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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道:“好,我自己吃。”

还转头对玉坠说:“殿下不回来吃饭了,早知道我们还可以再玩一会儿。”

严裕安回完话才松了口气,连忙应了,退出去交代厨房,还是按陆质在的时候的分量上,不必少一个菜、一道汤。

玉坠多留了个心眼,把紫容送进暖阁,便借出去要茶水点心的空拉住一个一直在水元阁洒扫的宫女打听。

小宫女看着也就七八岁模样,整日低垂着头,主子们不在时才能出来擦洗,碰上大丫头问话,吓得脸都红了。

玉坠并不安抚她,只问:“王爷派回来的人是怎么说的?你给我学一遍。”

按道理是不能问的,但刚才严裕安跟紫容说的时候,她在听见了,并没多余的话,想了想,小宫女小声道:“回姐姐的话,奴婢只听见回来的侍卫大哥说,王爷今日下朝晚,圣上特许不用出宫应卯,只着王爷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便罢。正巧今日长公主携元青郡主进宫,在太后娘娘那儿碰上了,说着话便晚了,太后便留长公主过夜,留王爷一块儿用晚饭。”

玉坠捏紧了帕子,面上还是冷淡的表情,道:“行了,去吧。”

小宫女福身道:“是。”然后才垂着头后退几步,转身快步去了。

严裕安对景福殿的奴才向来管束严格,主子的事更是严格禁止谈论。玉坠也是借着刚才严裕安刚跟紫容回过话,才试着模棱两可的重新问一问小宫女。

这不就问出来了。

在太后那碰上长公主,和在太后那碰上长公主和她的女儿,两者相去万里。

景福殿的下人从很久前就默认了,以后的这宫主母定出自固伦公主府。只是伺候了紫容一两个月,玉坠就昏了头,忘了这茬。忘了紫容再得宠,王爷也是要大婚的。

看来现在不止固伦公主是这样的想法,连太后娘娘都开始撮合的事,大概算板上钉钉。

这一天来的突然,却又合情合理。

玉坠一想,豫王殿下年纪渐长,上面心急也是正常的。若是赶在今年内成婚,一并出宫建府,才合体统。

玉坠带着上茶点的宫女进去时,紫容正盘腿坐在榻上翻看一本画册,见她进来,脸上便笑眯眯的,招手叫她过去。

“你过来,这本是新的,说的是一个小乞丐变成大侠的故事。”

玉坠边给他倒茶边道:“有趣。主子先润润喉再看罢。”

紫容笑着点头,很听话的拿起杯子两口饮尽,道:“好了吧,快来。”

玉坠掩饰着自己的心事。她这辈子大概就是个奴才了,作为一个奴才,不能品评主子,但她确实是很喜欢紫容的。

喜欢他和善,单纯,更喜欢他的和善和单纯是真的,而非故意在陆质面前装出样子来为了讨喜。

她心底隐隐的发愁。做奴才呢,给谁都是个奴才,地位再不会更低。但是有正室和没有正室的偏房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那位是个容不得人的,若那位容不得人还稍有些手段,便不知紫容会被无声无息糟蹋成什么样子。

“这页看完了么?我要翻过啦。”

“看完了,主子翻吧。”

第30章

白日里不间断有嫔妃过来,早晨请安,午后也有只是过来略坐坐、说说话儿的。虽看了有豫王和长公主在便不多留,但来来去去,三个人没怎么说上话。

所以陆质在永宁宫待了半下午,其实到这会儿才得闲,太后便留了他晚饭。

长公主家里对元青郡主格外重视,听说专门请了宫里退出去的老嬷嬷在深闺教养着。到今年十四岁,这才是第二回露面。

元青未着宫装,上身是一件樱色弹墨蝶纹罗纱对襟,下头的暗花软缎留仙裙也是樱色。穿着这一身来见太后,既显得亲热,也合春日的活泼,还不会过于跳脱。

她端坐在太后身边,被太后亲热的拉着手,表情谦和,答话也句句中规中矩,不露错处。

之前陆质进去给太后和固伦请过安后,她一边口称见过豫王殿下,一边要起身行礼,被陆质摆手拦下了:“郡主坐罢,咱们原是表亲,不必如此多礼。”

太后命人给陆质设座,道:“这孩子跟你一样,骨子里便有嫡系的血,懂礼节知分寸,讨人喜欢的很。”

她冲固伦道:“今日一见,我竟舍不得了,快留下给了哀家罢,哀家定不会叫她受了委屈。”

固伦大笑,道:“难为母后不嫌弃,便替女儿收了这前世的业障去。”

确实是这样,太后喜欢元青喜欢的很,一天下来夸了无数次。对着固伦笑眯眯的,夸她养了个好女儿。

固伦也笑,道:“元英听了要醋,要来问个明白,缘何外祖母这样偏爱二丫头。”

“她也是极好的。”太后笑道:“前儿哀家好像听着这么一耳朵,说大丫头是有动静了?到底怎么样?”

固伦贵气的脸上全是喜色,拿帕子掩了掩嘴道:“四个月了,前面月份小,太医不敢明说,也才刚确定了几日。”

固伦的大女儿嫁的是驸马姐姐的大儿子,亲上加亲,小两口过的合乐,两家来往也愈发亲密。

当时陆质进去一看见固伦和元青郡主,便知自己来错了。只怕这只是太后和固伦的意思,连皇帝也暂时被她们两人瞒了过去。

他略坐了坐,两次要走,都被太后轻飘飘盖了过去。转而拉着他的手,脸上慈祥满满,看着他眼下微青很是心疼:“皇帝在国事上费心,便少不得短了心思在你们身上。大理寺是个诘磨人的地方,上回我已敲打过你宫里的大嬷嬷,不叫她们懒惰,可你自己也要爱惜着自己的身体些。”

陆质道:“不算什么,孙儿也不过为父皇分得指甲盖大点忧,如此若还要叫苦,那才真叫娇气了。”

听了这话,太后长叹一口气,道:“要是孙辈各个如你们几个一样懂事贴心,哀家也不必为皇帝担心了。”

陆质没接这话,固伦脸上倒是覆上一层寒冰,道:“不求他们比得上这质儿,只求生在皇家,别做出些偷鸡摸狗吃里扒外的腌臜事,便是万幸!”

陆声在固伦的庆生宴上被抓了现行,虽丢脸的是他自己,但到底搅了固伦的场子。

高门贵妇凑做一对,谈论起此事来,嘴里便少不得要把“固伦”两个字翻来覆去滚几遍。

太后也是想起了陆声,脸色同样不好。

当年皇帝渐渐站稳脚跟之后,她便真的只在后宫颐养天年,从不插手前朝的事,连后宫争分也管的少。

这些年来,即便对熙佳诸多不满,但看在她没有大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当年宫里的皇子一个接一个的夭折,实在危机皇室血脉时,太后才出来立梁子。

只是她一问责,皇帝打头不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