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获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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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军随手在我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小声道:“别闹啦,之贻,记住按我说的做。”

我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身子让他先往外走。

等把厕门重新锁上之后,我的心骤然猛跳起来,羞愧、紧张、后怕,种种情绪突然一屁股脑的都涌了上来,全没了刚才“指点江山”、谈笑风生的从容模样。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过去一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是多么的荒谬和淫乱,别的老师都是“为人师表”,而我,却是“为人师婊”;别的人都是为了爱去做些冒险和傻事,而我,却是为了性爱。

如果六年前有谁告诉我说:“你将来会在一个暴雨的午后,和自己老公的上司在公共卫生间的男厕里淫乱性交。”我一定会撕烂他的嘴,可这,偏偏就发生了。

但是木已成舟,自从徐中军当着刘家元的面骑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朝着当初自己所期盼的璀璨人生的反面去了,就像王小坡在《万寿寺》里说的:

“长安城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

想到这里,虽有满腹的悲哀,却也存着些许慰藉,既然无法避免今后淫乱庸俗的生活,那么有徐中军这样一个代替着某种“情人”和“老公”功能的男人,也总算一种不错的补偿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露出了微笑,笑容里包含了认清现实后的坦然和对未来还留有些许期待的欣慰。

窗口吹进来的风依旧清冷,但吹到身上却比刚才多了一丝凉爽,我蓦地深吸了口气,顿觉身心舒畅、气血充盈,整个人仿佛轻了许多,人们总说:“时间是治疗一切创伤的良药。”依我看,还应该加上“性爱”这条,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一百次,就像我对徐中军的转变一样,从嫉妒憎恨、鄙夷到方才的认可、包容甚至感激,这种巨大的心里转变,完全就是“性爱”的催化,在我生理和心里承受着强烈压抑的情况下,他犹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了我面前,不管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命运的补偿,这次戏剧化的邂逅都是对我的“解救”,再也不似先前的性爱,每次都怀着强烈的复仇、利用和玩弄之心,这一次,在原本冰冷和纯粹的抽插里,掺进了一抹爱意和真情,哪怕十分微渺,也足以让我的心伤暂时愈合,虽然由他造成的疤痕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消除,但是作为受伤的我,却也不再留有对猎人的憎恨,说得直白些就是:我原谅了那个迷奸我、占有我、害得我夫妻反目、生活破碎的元凶,并且内心承认了他特殊“老公”的身份。

丘吉尔说:“没有永恒的敌人,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但对于两个深陷在淫欲之中的人来说,性,才是永恒的。

我不会把二人之间性爱关系的转变当成所谓的爱情、真心或者依恋,这只是一种既意外又无奈的妥协,我放下了仇恨和冰冷,不再把他当成排解性瘾的工具;他放下了拘束和忌讳,真正把我当成了顾曼那样的性爱伴侣,我们都放弃了曾经的杂念与心结,这才有了刚才厕所里那次纯粹而难忘的做爱交流与高潮。

既然生活已经很苦了,如果连“性爱”这片最后的乐途都不纯粹、不快乐了,那岂不是生无可恋、苦上加苦?

所以,与其说我妥协了,不如说我越来越顺从于自己真实的内心和欲望了,就算没有今天过于巧合的偶遇,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对徐中军的态度也会慢慢改观,彼此性爱中的限制也会逐步减少,因为,想在人类最亲密的肉体交流活动中保持克制和理性,实在太难了,所以,要是借用外交术语来说,那今天的会面便具有了“划时代的意”,从此让我和徐中军的肉欲发展开启了新的篇章!

当真是:“渡尽欲波炮友在,相逢一肏泯恩仇!”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两个月前还信誓旦旦的扬言着惩戒和复仇,结果这么快就“沦陷”了,而且从今而后的肉欲之欢,都将由一个当初迷奸自己的人来给与,这是种多么大的讽刺和堕落!

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得就是我!

以前命运给我的定位是:一个不幸染上性瘾的贤惠人妻教师,那么未来岁月里我,恐怕便要改为:一个从事教师行业的淫乱下流荡妇,终了,我确实会获得最畅快的性爱体验,但却以这样一种身份,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如此抉择么?

我不知道,命运永远也不会有如果了,我终于还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咳、咳、咳”,连着三下急促的咳嗽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我轻轻跺了跺脚,又整理了下头发,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要当着几千人演讲一般,刚刚才平复一些的心跳再次“砰砰”作响,我屏气凝神,颤抖着按下厕门的滑扣,门瞬间自己打开了条缝儿,发出“滋啦”一声细响,可在我听来,却好似百米赛跑时刺耳的发令枪声,于是,我一个沉肩将门完全撞开,三步并作两步,低着头就朝大门口狂奔而去,这绝对是我一生中用最短的时间跑得最“漫长”的距离。

我冲到靠近女厕的拐角处才停下,然后就左手扶着墙,右手用包包紧紧抵住肋骨,半蹲着大口喘气,脑袋里一阵眩晕。

缓了几秒钟后,刚好有一缕阳光透过灰白的云射到脸上,我顿觉身上涌起一丝暖意,方才悸动不安的心也舒缓了许多。

徐中军为了避嫌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的望着我,嘴角上扬,眼含笑意,可是从他轻松的表情上我却看出了深深的“讥嘲”,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嘚瑟与得意,我恨恨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来到了洗手池前,镜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张晕红双颊、媚眼横波的瓜子脸蛋,额前蓬松的散着几丝碎发,细小光亮的汗珠散落其间,不显油腻,反增了一抹娇艳。

雪白的脖颈上因刚才的紧张而泛着几处潮红,仿佛雪地里撒落的红梅,高耸的乳房把白色衬衣撑得紧紧的,虽然生育后我的腰不算太细,但是依旧把那两坨软肉衬托得圆润饱满。

这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细致的端详自己,因为徐中军的侵犯和算计,我曾极度的厌恶自己这张俏丽的脸蛋和这身性感的躯体,假如从一开始我便相貌普通、身材大众,那么便不会横遭迷奸、结下孽缘,我固然恨徐中军卑鄙,恨刘家元懦弱,却也同时恨命运的捉弄和自己这一身美丽的“臭皮囊”,导致我每次梳洗或上装,都是极其匆忙、随意又麻木的。

但现在,由于已经摆脱了心魔和仇恨的枷锁,我终于又可以直面自己,为娇丽的脸庞和丰满的身材而骄傲了。

“怎么了,是不是被自己的美貌给吸引住啦。”徐中军缓缓走过来,一边洗手,一边笑着说道。

我又白了他一眼,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娇声答道:“可不是!不然怎么会入您徐大科长的色眼。”

话音刚落,两个人便同时对镜大笑起来。

接着,我拿出化妆包,简单的补了下妆,又把头发重新扎束整齐,这一番倒腾之后,活脱脱便是一个气质优雅、姿容娇美的职业女教师,和刚才厕所里的放浪模样相比,当真恍如隔世,有如如云泥之别。

我和徐中军并肩走出公厕,沿着门前的小路走到了主街的一个公交站牌边,我刚要开口让徐中军开车先回,我坐公交走,他的电话突然响了,只见他刚望了一眼屏幕,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他手里攥着手机,迟迟不接。

我觉得蹊跷,便悄悄挪近一小步,斜睨着偷看了一眼屏幕,“吕云生”三个大字立马映入眼帘,我心头一动,霎时间明白了徐中军的难处,我又悄悄撤回原来的位置,然后重重的清了下嗓子,徐中军这才缓过神来,尴尬的望了我一眼,颤抖着滑开了接听键,声音沙哑的说道:“喂……喂,吕局啊!”

“哦,我正想给你说呢,对不起,我这个……”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只见他轻轻点着头,嘴里“嗯嗯”的答应着,几秒种后,就挂了电话。

我微感奇怪,便故意问道:“谁的电话啊?怎么没说完就挂了?”

徐中军深深地叹了口气,满脸愁云的答道:“是吕云生,我给你提过的,刚才我正要说那个事呢,他家里临时来客人了,说是一会儿再打给我。”

此时,我站在他侧后方,清楚地看到有两行汗水从他的后脖颈流下,直没入后心,腮帮子上的肉不规律的抖动着,手指在手机后壳上抓挠得“滋啦”作响,整个人就像等在领导办公室外等待训斥的员工。

我又咳嗽一声,轻声问道:“怎么,害怕啦?之前不是还要主动去说么?”

徐中军摇了摇头,眼望天空,叹道:“不是怕,是觉得这事真的不太好开口,本来想好了词儿,被他这一打断,反而不知再接电话该怎么说了,毕竟当初我答应得信誓旦旦。其实说到底,之贻,可能还是由于心底始终存着遗憾,还……还有些放不下,哎……”

说到这,他见我正低头沉思,像是在琢磨着什么,以为我生气他的态度,马上又说道:“我就这么一说,之贻,你别多心,到时候我肯定认真拒绝,本来这种事就是自愿原则,大不了以后再给他送点礼。”

我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继续在心底盘算着几件事,我没有抬头,只是嘴里嘟囔着:“你不是说车就在附近么?先送我回学校吧。”

“好啊,正好顺路。到时候我把车停到你们学校斜对面的侧街。走吧。”

这时我才抬起头,略带嘲笑的说道:“呦,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善解人意’

了。我都还没说啥呢,你倒先考虑好安全避嫌问题了。”

他嘿嘿傻笑着,一边走一边回道:“我……我主要是为你着想呢,毕竟学校门口人多口杂,万一被哪个熟人碰到就不好了,本来我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啥都不怕的,可是为了你我就不得不谨慎了,咱们可是要做‘长久夫妻’的!”

他话音刚落,我便伸脚踢了他一下,然后红着脸啐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胡说啦,还以为在厕所里呢!”

两个人嬉笑着,一前一后的走向车子停靠的位置。

但是我的心里始终没有放下对那几件事的盘算和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