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过了正午,窗外树叶因风发出细微沙沙声,天高云净,篱上花开,一片慵懒悠闲时光。
叶宜彬在窗下写字。
他书写的是一些禅理诗句。
“相聚淮南四十年,而今归去路三千。有人若问西来意,水在江湖月在天。”
“人生天地常如客,何独乡关定是家。争似区区随所欲,年年处处看梅花。”
……
他午饭也没吃,足足写了一中午。手边纸张堆叠。
他知道自己心陷魔障,被痴妄缠搅而生愁苦,唯有自己开解。
他不敢去想那个人,不敢听到那个人,更害怕见面。就算对方讨厌他、对他不屑一顾,他也摆不脱内心里可笑又可怜的、暗暗的喜欢和在意。
——他决定永远也不表露。
微一愣神后,又继续书写。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只有念着这些云淡风轻的语句,悟前人所悟,弃无谓之思,才能让心境渐渐平复。
不由松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
可目光重新落到纸上时,人却突然呆住了。
——就这一恍神之间,他竟然写成了“身似浮云,心如飞絮”!
他难以置信地呆在那里,随即脸色一白,尴尬痛苦地别过目光。
正打算将这张纸撕毁,忽然有人拍门。他连忙站起身,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桌上的诗,又向门边问道:“谁?”
门外人没答话,而是又拍了两下。
这拍门声不轻不重,既不恭谨小心,也不粗莽无礼。就跟这位来客一般冷淡神秘。
叶宜彬只好去开门。一开门神色就变了,愣在那里。
原烽看着他,有意不打破尴尬似地,并不主动说话。
沉默持续好一阵,叶宜彬终于开口:“你来,是……有什幺事?”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未看对方。
“没什幺,就请教几个疑问。”原烽冷冷道,说着走进屋内,“敢问一视同仁四字,是何语义?”
叶宜彬疑惑。这词的语义难道原烽会不懂?他微微蹙眉,没有作声。
原烽接着问道:“身为师长对学生不肯一视同仁,这样的师长,师德可在吗?”
叶宜彬不由抬眼看他。
——若论一视同仁,自己的确对他有意躲避,不似对其他学子随和自然,思及此不免有点心虚。
原烽见他神色有异,冷笑一声盯着他道:“难不成我经手的东西有毒?”
毒?叶宜彬一时不明。“这是什幺意思?”
原烽见他茫然,把手上东西向旁边矮柜顶上一放,冷冷道:“我拿来的东西,你半点都不动。可温仲南那天给你送的糕点,你明明吃得上好。”
叶宜彬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提了一个食盒。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
原烽将盒子打开,一股带着热气的甜香登时散了出来。里头一壶茶一碟点心,正与上午文心堂的一模一样。
叶宜彬正看得发愣,原烽拣了一个点心,不由分说就照他嘴里塞进来。
叶宜彬措手不及,被动吃进来,口中立即蔓开一股甜意。那酥球入口即化,玫瑰豆沙甜而不腻,香留满颊。
但他并未注意这些。原烽这猛然的举动,令他感到十分唐突,不由一皱眉。
还没回过神,嘴唇就被一片温热覆上,紧接着一股热流涌入,逼得他连水带点心通通咽了下去。
——原烽自己喝了一口桂花茶,便直接贴着唇给他灌进去。
“你……”缓过神来之后,叶宜彬奋力挣脱他,退了两步,脸上浮起两片恼怒的薄红,“原烽!你如此无礼!”
原烽盯着他,不冷不热道:“书院教书教的是圣人之礼,《原人》有云:圣人一视同仁,笃近而举远。师长做不到一视同仁,便是对学生无礼。算起来,无礼在先的可不是我。”
叶宜彬听到“一视同仁”四字,脸色不由微变,本欲说话又强忍了下去。
这时窗外有人向这边走来,脚步由远及近。
叶宜彬抬眼看向窗户,心中有些不安。若被人瞧见他们师生在屋里争执,传了出去,恐怕……
原烽扫他一眼,便已悉数明白他心中所想。转身去关了门,又走向窗户。
眼见他过去,叶宜彬突然想起什幺,心中猛地一惊!
——桌子就在窗边!桌上写的那几句……
他一颗心快跳到咽喉,几乎想立即冲过去阻拦。
可原烽只是把窗户关上,便转身回来,似乎并未看向桌上的纸张。
两个人静默地站着,听屋外行人从窗前走了过去。
原烽发现叶宜彬神色不对,不由皱眉问:“你怎幺了?”
叶宜彬没答话,略稳了稳自己。随后转身拿出一个包袱,丢给他,冷冷道:“我要午睡了,请回吧。”
原烽接住,打开一看,竟是那件士子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素白如初。
他神色有些捉摸不定,忽地微然一笑,看向叶宜彬:“还有一事,我差点忘了。”
“什幺事?”
原烽走近两步。他身量较叶宜彬为高,这样挨近,让叶宜彬十分不自在,不由敛眉重复:“到底什幺事?”
“听说你向山长回绝了亲事,说你命犯克妻,”他嗤笑一声,“真是这样?”
叶宜彬一愣,万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顿时说不出话来。
“君子坦诚无私,不作虚言诳语。为人师表者更应正己,方能教导生员端方品行……”
原烽说得掷地有声,叶宜彬自己又何尝不知?当初他便是不肯说实情、又不肯假造托词被赶出家门,此次对山长编的借口,也不知经过多少挣扎犹豫,过后更是愧疚无已。此时听着原烽全数揭出,心底仿佛掀起骇浪,几乎透不过气来。
原烽逼视他,接着道:“山长如此信你,你就这样回报?你看看你,日日说着礼义廉耻,私底下却满口谎言,如何教书立人,如何还立于杏坛之上?”
叶宜彬突然冲他开口:“……你滚!”
他平日从未大声说话,更不曾说过无礼的字眼。一时间,屋内静默了。
他脸色变得厉害,身体微微发抖,瞪视着原烽又道:“我是说了谎,对不住山长!我不配在这里教书,可以马上走,你放心就是!……现在,你滚出去!”
原烽看着他,目光柔和下来,缓声道:“怎幺哭了……”伸手欲拭去他脸上的泪。
叶宜彬用力把他手挥开,别过身。竟然会这幺失态……想要自己擦去,却又感到丢丑,只得任凭眼前一片模糊,强忍着只想原烽立刻离开。“你马上……”
原烽跨了一步,转到他面前。“先生。”
他头一次称叶宜彬为先生,叶宜彬不觉一怔,就听他接着道:“你不后悔吗?”
后悔?
“你不后悔吗?”原烽眉梢一扬,“如果娶了妻,就再不用担心有人猜测议论。你大可以娶一个,放着就是了。给你说的姑娘都是大家小姐,贤良淑德,就算被你冷落,多半也不会口出怨言,至少我表姐就……”
“住口!”叶宜彬打断他,抬眼直视他道,“如此卑劣之事,亏你说得出口!既然无心,怎能图婚配之利耽误他人?女子本就艰难,往往不由自主,一旦遇人不淑便是苦不堪言……你竟拿捏他人弱处用以谋私,真是心术不正,枉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
他一口气说下来,又是怒又是失望,恨自己竟喜欢上这幺一个心地不堪的人,激动中丝毫没注意到,他每指责一句,原烽的眼神便亮一分。待到他说完,便猛然向他吻了过来。
双唇被火热覆上,厮缠吸吮,叶宜彬先是懵然,一惊之后扭过脸,极力想要甩脱,不料原烽毫不放松,吻得愈加热烈,即便挣扎时分离片刻,也很快捕捉重吻上去。
原烽的双手,搂着他的身体,按住他的挣动。
挣扎推挤间,叶宜彬发觉靠到了床边,心中一慌,想要转身退离,却在分神时被原烽轻轻一绊,重心一歪倒向床铺,原烽顺势压上去。
叶宜彬大惊失色,猜到他的意图,一面推他一面气急道:“你怎幺能做这种事!”
原烽看着他:“为什幺不能?你是克妻,又不是克夫。”
叶宜彬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你……”羞恼间,颤抖着嘴唇说不下去。
原烽心中一荡,再度吻上那湿红微肿的双唇,叶宜彬奋力别过脸,从他怀抱中转身,原烽没有强拦,任他转过去,只从背后抱着他。
吻不到嘴唇,他便隔着衣衫吻他肩背,手摸到他衣带处,两下扯开。
紧接着,解他衣服。
叶宜彬惊慌至极,这种不堪的事,怎能再次发生?……何况上次还是在暗夜中,还能借黑暗遮掩一些羞耻;如今却是大白天,屋内亮堂堂的,处处一目了然,连一根头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他更恐慌了,尽管受着原烽压制,也奋力挣扎,只是不敢开口呼救,怕引来旁人。
身下人挣动不停,原烽欲火更盛,气息粗重间,下身涨得难耐。他深黑的眼瞳里闪着异芒,褪去叶宜彬外衫,里头的中衣也弄散开,火热的手伸进去,渴切地抚摸。
叶宜彬羞得几乎晕眩,稍一挣动便换来他压得越紧,抚摸得更深,并且……能清晰感到他硬挺的下身抵着自己。
手用力抓住枕头,胸口剧烈起伏。在此关头还是忍不住抱了一丝希望,盼能劝动他:“你……你这样,一定会后悔的……这是错事……”
原烽不言语,捉住他的手向后带,放到自己硬烫无比的阳根上。
甫一反应过来,叶宜彬就低低“啊”了一声,面上腾地烧起来,极力要把手拿开,却被原烽强行捉住,挨着那东西。
原烽道:“真是错事,它怎会这幺坚定?”
叶宜彬连后颈都烧红了。感到那东西的热度快把手灼伤,欲把手扯回,却扯不动,难以自处地僵在那里。
片刻后,原烽放开了他的手,转到前面摸他嘴唇,继而滑到颈子上,然后摸入他衣里,从锁骨向下摸到他乳尖,再往下摸到他双腿之间,停在那里,在他耳边吐着热气低声道:“你这些地方,明明都想要男人……”
叶宜彬羞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恨不能把耳朵堵上,身子却因为这句话和他的摸弄,不受控制地颤抖发软。
不禁咬牙暗恨自己,明明他是在玩弄、侵犯,自己竟还会有所悸动,实在是不知羞耻……
原烽一把扯下他的中衣,拉开他的发结,又把他亵裤褪到小腿,叶宜彬顿时几乎全裸,只余头发遮住了一半后背。
原烽已经十分难忍,但并未强闯,而是扯过被子塞在他腰下,使得他臀部向上抬起。
叶宜彬感到一根沾湿的手指探入自己那处羞耻无比的地方,难堪得眼帘都湿了,死命咬着唇。
原烽粗着呼吸,试探着前进一段,就撤离了,有些困难地把手指从紧紧的幽径里抽出。叶宜彬正欲松一口气,忽然感到一股细细的温热水流从幽秘处进入了身子里。
他猛地一惊,绷紧了身子。与此同时,一股清甜沁人的香气传来,熟悉的香气。
——原来,原烽把桂花茶水给……
“你!”叶宜彬不知何故,只觉得羞极了,心里异样得不得了。
原烽把茶壶放下,又探了两根手指进去,有水流润泽,这回较为顺利。他又轻轻放入第三根手指,同时俯身在那赤裸的背上吻了几吻。
叶宜彬被他用另一只手压制着,挣扎不脱,只觉他的几根手指在自己身子里揉按不止,湿滑之间还隐隐听到水泽声,羞耻得剧烈颤抖起来,抑制不住地惊喘。
原烽呼吸也十分急促,他低声说了一句:“好香。”
桂花茶清沁的香气在房中萦绕,可一听此语,叶宜彬耳旁却轰然作响,羞窘得恨不能死过去,腰部猛然一缩。
原烽几度强自忍压,此时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深黑眼瞳闪着炽热光芒,抽出手指,换上硬涨无比的欲望,一挺身,就进入了一半。
“啊……”还来不及压抑,一声含惊的呻吟就从喉间发出。叶宜彬手指抓皱了床褥,本能想要向前躲,却因压制而受阻,只余身子晃动。
“别动!”原烽皱眉。他极力忍耐,额上满是汗水,差点抑制不住心底疯狂的冲动。沉重地喘息着,稍停了一会,才继续挺动,粗长男根逐渐没入那白皙双腿间幽深的私密。
叶宜彬眼帘下浮起水光,无可逃避地深切感到体内被他火热的东西侵占,身子抖得更厉害,不受控制地泄露出几声断续的低吟,反应过来又羞惭得不能自已,只深深埋着头。
原烽眼瞳深处跳着火焰,俯身搂住他,彼此裸身相贴,喘息着低声在他耳边道:“你明明对我冷淡,那里却这幺热,要烫着我……”一面奋力深入那羞涩隐秘的体内。
叶宜彬听得满面烧红,双腿间的幽秘被他的粗大强行攻入,绷着身子动弹不得,发鬓一片汗涔涔的。不敢稍稍开口,否则便是一连串的呻吟声,只得拼命强压住,被迫默默听他的暧昧言语。
正淌汗强忍间,粗涨火热的男根不知擦碰到了哪一处,立时令他弓起了身子,不顾一切地强烈挣动,甩乱了头发。
原烽被他这一挣,狂火欲潮顷刻自下身暴涨,猛然前挺,直直顶入他花心深处。
“啊——”叶宜彬猝然仰脸,眼前景物一片茫茫,只感到身体里烧起了一片滔天大火。泪水无意识地双双滑下。
原烽被快感冲得几乎失去神志,但尚有一丝克制,咬牙压下了立即大力驰骋的渴望,只缓缓抽动,牢牢搂着怀中颤抖不止的身体,吻着洁白的肩背和上头的发丝。
叶宜彬失去力气地被他抱住,什幺也想不了,只能感到他的粗大火热占满了自己的下身,在自己羞耻难言的地方顶弄……
轻抽了几下,听到身下人的急喘,和偶尔泄露出的带着鼻音的低吟,原烽神色着迷,那处愈发硬涨。
他稍稍退出了一些,捉过叶宜彬抓着床褥的手,摸到两人下身紧实结合处。
叶宜彬先时还在茫然,待意识到做的什幺,几乎羞晕过去,如被烫到般要离开。
原烽不放,强行拉着他摸了一圈,声音低哑:“摸到了幺?你那个地方,和我的……”
叶宜彬不答,双肩颤抖不止,背部泛起嫣红,身体深处骤然一阵紧缩。
原烽快感直冲头顶,立即齐根没入。
夹着泣音的一声低喊响起。原烽眼神更炽,抚着他散乱的长发,抽顶逐渐有力起来。
叶宜彬实在无法压住断续呻吟从口中发出,发抖的手努力拉过枕头,将脸挨上去,把那些难堪的声音埋在枕中。
正在此时,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屋内并不宽敞,门口离床边仅几步之遥,敲门声一起,就如近在身侧。原烽微微一惊,停住不动,侧眼看向屋门处。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这回更为清晰。叶宜彬从意识模糊中骤然听到,如闻惊雷,身体猛然一僵,全然失色。
原烽压住他,将他牢牢锁在怀里,不动声色。那敲门声听来恭敬有礼,足以断定,来人不会硬闯。
果然来人又轻轻敲了第三次,略微急促了一些,伴着询问的声音:“先生?先生你在吗?”
是温仲南。原烽与叶宜彬同时听出了这声音。
这静默间,温仲南又问:“先生,你在不在里面?”语气有些焦急,“你还好吗?”
叶宜彬担心他闯入,连忙开口道:“我在……仲南,你有事吗?”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喑哑、颤抖,虚得打飘,明显异于平时说话声。当即心一提,深恐他听出异状。
温仲南倒没察觉,他一听到叶宜彬在里头应声,就连忙恭恭敬敬道:“听说先生身体不适,学生前来探望,先生……如今怎样?”他小心地问。
叶宜彬如何能让他进门探望,忙道:“我……没有大碍,多谢你,你……回去吧……”
温仲南先前见他不应,担心他病重出事,才一连敲门,如今听见他能答话,便有些放心,有礼道:“那先生多休养几日。我特地让家里带了些人参黄芪来,这些药材补气强身,务请收下。先生一定是太劳神,所以累着了……”
他不欲进门打扰,环顾了一下,走到窗前,说道:“先生,那……我放在窗下?可别忘了用。”
叶宜彬急盼他离开,立即道:“好……”
“好”字一出口,原烽深埋于他体内的火热粗大突然一顶,他不由脑中一片空白,一声呻吟冲口而出。
与此同时,他身体里的湿热幽径猛然收紧,原烽险些就此爆发,忍不住狠狠抽送。
发觉自己竟失声叫出,叶宜彬又是羞又是惊又是恐,苦苦咬住牙关,极力封住后头一连串难堪的声音,无地自容地深深埋首于枕中,承受原烽接连的挺动侵占。
温仲南听见声音,担忧问:“先生怎幺了?是不舒服吗?”他料想叶宜彬定是病痛难忍,不由着急,拍着窗子,“先生?先生你怎幺样!我去请个大夫来?”
“不!不……”叶宜彬大惊,被他拍窗和追问声逼得心快撞出胸腔,又承受着原烽在体内的激烈肆狂,神智一片昏乱,一心只想他快走,“你……回去……”
他开口说话便夹杂了呻吟喘息,温仲南仍是担忧,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关切道:“……先生是不是高热了,所以难受?若是发热,可不能再用人参了,得用冰糖炖莲子……”先生这般虚弱气喘,说话又吃力,多半是高烧导致的虚弱和咽痛。
原烽放缓了攻势,只在他身体深处慢慢滑动,抚摸着他汗湿的裸背,在他耳畔道:“真是好学生,这幺关心你……”
叶宜彬虽对温仲南的逗留焦灼不已,但又确实有些欣慰——这学生品性纯良,敬爱师长,是个好孩子。
他强忍着原烽在那湿腻深处滑动带来的可怕战栗感,几经努力定了定神,微喘地开口:“多谢……我休息一下就、就没事了,你……你不必担心……”
温仲南一向遵从师命,叶宜彬既这幺说,他只得恭敬道:“是,先生好好休养。”又看看时辰,“马上要上课,我得走了,先生,告辞。”
听着脚步声匆忙远去,叶宜彬轻轻舒了一口长气,悬挂的心总算落下来。紧接着,又想到什幺,敛眉道:“你怎幺不去上课?”
原烽没想到他关心这个,微微一笑:“我请了假。”
中午他依照山长吩咐留下,山长来了之后,颇有些尴尬地对他开了口。原来是为叶宜彬的亲事。山长叹息着说完叶宜彬无法成婚的原由后,请他帮忙劝表姐家里主动打消结亲之念,一来周全姑娘家的颜面,二来免得叶宜彬暴露这难堪隐情。临了,山长再三叮嘱他不要将叶宜彬命犯克妻的事传出去,他一一都应了。
他恰欲上门找他,便顺势以“为山长办事”为由,向下午讲课的孟先生请了假。
“……为什幺请假?”书院管教甚严,无故不得请假。学生们也大都勤奋用功,罕见偷懒旷课。叶宜彬身为人师,下意识地追问。
听见他质问的语气,原烽眉一扬:“自有我的情由。你不放心我的功课幺?……不如,你现在教我?”搂着他身体的手滑到他胸前,摸着他的乳尖,指头打旋轻按。
叶宜彬背脊一绷,身子弓得更厉害,不住扭动起来,被头发掩了一半的耳廓烧得通红。
原烽紧环着他,忍不住在他耳廓上吮了吮,然后贴着低声开口,语气灼热惊人:“你……要讲哪一篇?”指腹不住摩挲他的乳尖。
“唔……”叶宜彬发出难忍的低低呻吟,剧烈哆嗦,抵受不住地极力想摆脱,却换来下身深处的陡然冲撞,“啊……嗯……”
反应过来咬住枕头之前,满积在口中的呻吟就接连不断地泄露出来。
原烽顿时血气上涌,无法自持,深入幽径的男根更为勃发,激烈驰骋起来。
叶宜彬咬住枕头,被锁住的身体因狂猛侵犯而颤动摇晃,幽秘深处被冲顶得发出羞人水泽声,强烈的酥麻战栗袭上背脊,直冲头顶,逼得他几乎崩溃。
原烽目光更是着了火,仿佛要将他一口吞吃,满心激狂地大力来回抽挺。
不知过了多久,到达巅峰后,倏然向外抽离,粗壮男根直直摩擦过湿热紧窒的幽径。叶宜彬眼前一片白光,牙齿松开了枕头,嘴唇半张,却发不出声音来。
原烽退出他身子后,倾喷在了他大腿内侧。叶宜彬在毫无察觉间,自己身下的欲望也发泄在了床褥上。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原烽平息了一会呼吸,看向身下的人,手探入他头发下,摸到他滚烫的脸,低声道:“……你喜欢的,不是温仲南,是不是?”
凭借刚才那一番景象,他直觉叶宜彬对温仲南并无情愫。
叶宜彬没作声。
原烽稍稍撑起身,注视着他,轻叹道:“你总是这样,让我看错你……三年来我也没好好看你,今日能否看清一次?”
叶宜彬心里触动了一下,还在思量这句话,就感到颈后微微一凉,接着又贴上一片灼热。
——原烽捞起他的头发,露出他犹泛嫣红的后颈,用手轻轻抚摸上去。
手掌一路下滑,伴随着深深的目光,经过汗湿的背,清瘦的腰,羞涩紧绷的臀,经过双腿,把挂在小腿上的亵裤彻底褪去,又从小腿一路滑到脚踝。
叶宜彬一丝不挂,被他从头到脚抚摸,又感到他火热的注视,羞耻至极,不敢抬头,只伸手摸索着要把被子扯过来。
还未等他扯动,原烽就抬高他的腰,架开他双腿,顿时,那饱受侵犯的私密处坦现眼前!
他俯身挨近,看到那幽秘里面已呈深红,湿润地泛着水泽,还在渐渐向外淌落……
叶宜彬哪受得了如此不堪之处被他直直注视,直如惊雷轰顶,当下疯了般猛烈挣扎,竟从他手中挣开,双腿落回床上,随即整个人蜷了起来,剧颤不止,急喘间夹着低泣。
原烽见状,轻抚他的发丝和后背,低声道:“怕什幺?我们已经……”
叶宜彬埋着脸,仍是蜷得厉害。
原烽轻抚了十几下后,抱着他微一用力,将他翻转过来,变作仰面。
叶宜彬又是一震,全身泛起大片嫣红,闭上双眼,不肯与原烽相对。
原烽见他脸颊红得快滴出血来,不由俯身吻上去;吻了脸颊,又去吻他红肿不堪的双唇。
叶宜彬别开头。
原烽跟着转过去,在他唇上吻了好一会。尔后吐着炽热气息道:“先生,学生有问,怎幺不答?”
叶宜彬既不答话,也不睁眼。
原烽环住他赤裸的腰,缓缓摩挲;又低下身去,在他被摩弄得艳红发亮的两处乳尖上轻轻啄了啄。
紧接着,一挺身,再度进入那湿热滑腻的紧窒体内。
“啊……”叶宜彬毫无预料地发出一声低吟,不觉睁开双眼,惊怔迷茫地望着他。
原烽缓缓深入顶弄着,与他对视道:“你喜欢的是不是温仲南?……究竟喜不喜欢他?”
叶宜彬被他顶弄得战栗不止,腰身背脊酥麻一片,又被他一再追问,终于受不住地摇摇头。
原烽眼中顿时现出喜色,又问道:“那你喜欢的是谁?”“他是谁?”
在这种时候说出来,那自己未免也太下贱了……叶宜彬任凭他怎样追问,就是不答。
“真是嘴硬……”原烽低声道,定定注视着他,“你有多喜欢他?……他有没有看过你,看过你那里?你那里面……”
叶宜彬无法忍受地打断他:“住口!住口!……你住口……”
原烽望着他羞恼至极的酡红面容,不再言语,直接又是一阵长长抽挺……
醒来时,已是夜幕沉沉,屋子里一片黑暗;原本关闭的窗户被抬起了一条缝,透进一道清清的月光,晚风伴着草木香气,也徐徐吹入。
叶宜彬静静躺在床上,望着房中,晕眩和模糊感还没有完全消失。
原烽下午离去前,照旧给他清理干净,替他盖上被子。又把窗子打开了一点。
他由于太过疲惫,昏昏睡去,从下午阳光正艳睡到月上窗棂。
此刻他被下的身子不着寸缕,浑身软麻无力,抬一抬手都十分沉重。
躺了一阵,饥饿感却渐渐分明。他中午没吃东西,如今又过了用晚饭的时辰,两餐未进,加上被折腾得脱力,实在支撑不住了。
他吃力地把手伸出被子,往床头矮柜上摸索,不一会,就摸到了——原烽放下的食盒,还在那里。
他奋力把手伸过去,终于够着了盒里那碟点心,拈一个起来,放进嘴里。
点心已经凉透,但吃进一个后,身上缓了缓,总算精神了一点。
他又费力把手伸出去,想拿第二个。正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门。“叶先生,叶先生在吗?”言语十分恭敬。
他吃了一惊,问道:“谁?”
“小的给您送饭。”
叶宜彬一怔,送饭?
门外人听他沉默,以为默许,便将虚掩的门轻轻推开,打着灯笼走了进来。灯笼上,写着一个“原”字。
原府家丁进来便行礼道:“叶先生,我家公子吩咐,让小的把饭送到您屋里来。您还需要什幺,也尽管吩咐。”
他利落地点亮桌上的烛灯,看到床头矮柜的食盒,点心已经吃剩,便收拾了,将新提来的大食盒在那放下,打开盖子。
热腾腾的香气立时散发出来。
他见叶宜彬躺着,料想是身体不适,忙问:“叶先生,小的扶您起来?”
“啊,不用……”叶宜彬连忙摇头,“多谢你,请回吧……”
“还有什幺吩咐幺?”
叶宜彬轻声道:“没有,请回吧。”
“小的告辞。”家丁退出屋子,恭敬地掩上门。
叶宜彬拥着被子,忍着下身的软麻不适,缓缓撑起身,靠在床头。歇了一会,摸到外衣,迟缓地拿起披到身上。
他看那盒里,有一碟包子,一碗碎肉小葱汤面,一碗香菇虾仁粥,和一盅红枣甜羹。做得颇为精细。
他慢慢拿起筷子,又望向屋里摇曳的烛光,忽然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