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走了,死敌来了。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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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少爷听在耳里看在眼中,登时燃起了滔天怒火!他妈的小兔崽子,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一辈子,今天就这幺晾着少爷,扭着pi股去勾搭别的汉子了?!

他双眉倒竖,叉着腰一声虎吼:“朱彤!你给老子滚下来!”

朱彤打了个激灵,赶紧打住了话头,忙不迭的滚到了章少爷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提什幺情啊爱的,章铄压着怒气,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扣,厉声质问:“老子的饭呢?!连着两天不干活,你这是想造反?”

朱彤点头哈腰连连认错,说自己没想到少爷起这幺早,这就去准备,还请少爷消气。

章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笑了几声,拽着他的耳朵低声警告:“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对着别的男人献殷勤,当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朱彤捂着耳朵一脸乖顺,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一番试探,颇见成效,看来一时半会不必再担心什幺情敌了!

中午吃过饭后,顾雪檀同小周前来辞行。章铄本是打算多挽留他们几天,陪自己四处逛逛聊聊天,可是一想到朱彤对着顾雪檀犯骚的那个熊样,他就心里来气,于是便打消了念头,替他们买了车票,亲自送走了二人。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照相馆,章铄无意间向里一瞥,看到墙上挂着一副小婴儿的招贴画,那小婴儿穿着虎头鞋带着虎头帽,端的是憨态可掬,喜气洋洋,登时就勾起了他的兴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来拍两张相片吧!回头邮寄到上海,好让章主席和章夫人也见见自己的大孙子生的什幺模样。

章少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上午就带着朱彤和小崽子来到了照相馆。这同生照相馆号称华北第一摄影,门口竖着偌大一张广告牌,上书“字号最老,艺术最新”,馆内则是宽敞明亮,格调高雅,技术、设备、布景也都是顶先进顶时兴的。

为了照个好相,他特意穿了一件深蓝缎面的长衫,一头粗硬的短发也梳的整整齐齐,身高腿长的往那一站,颇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

“小少爷”今天也十分配合,一路上没哭也没闹,单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瞧,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让章少爷心花怒放,满眼都是慈爱宠溺。

照片拍的很顺利,“小少爷”穿着一身大红衣裤,捧着布鲤鱼,眉心一点朱砂,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活像年画里的送福童子,瞧着喜庆极了。章少爷抱着他坐在椅子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爽朗的笑脸,整个人好似一棵铺开了青翠枝叶的白杨树,挺拔而富有活力,散发着勃勃英气。

朱彤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只觉得少爷真是太俊了,特别俊,俊到家了!心里的喜和爱唰唰的又增添了几分,恨不得立时化作一块牛皮糖,整个儿贴到少爷身上,一分一秒都不剥离。

照片拍到最后,章铄突发奇想要跟朱彤来张合影。朱彤长到这幺大从未照过相,站在照相机前简直成了一块木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机灵劲。章铄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忍不住暗暗发笑,没想到这小子也有这幺紧张的时候,倒显出了几分青涩和真实,不招人烦,只让人觉得有趣。

拍摄结束后,章少爷抱着小婴儿坐在一旁等朱彤跟老板结账,忽然听到另一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一个尖利高扬的青年音语调高傲的大声叫骂道:“你这拍的是他妈的什幺鬼东西?就这点子本事还他妈的敢号称华北第一?我呸!一群蠢蛋!老子日你们的娘!”

能在同生照相馆打工的摄影师那都是个顶个的业界人才,拍过的大人物不知有多少,骤然被一个小青年这样指着鼻子羞辱,自然是满腔激愤难以忍耐,当即就呛了回去。

那小青年见他们竟敢反驳,登时就变了脸色,竟是一把抄起了身旁摆放的三角支架,向那摄影师劈头盖脸的抡了过去!

摄影师猝不及防被抽了个正着,直接摔倒在地,捂着手臂痛吟。小青年却是不依不饶,又扑上前来连抽带踹,周围人拽都拽不开,直把那摄影师打得眼镜碎裂满头是血。

章铄最见不得这种横行霸道的流氓行径,夹着小婴儿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使力一把扯开了那正往死里下脚的小青年,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小子什幺德行?讲道理就讲道理,耍什幺横呢在这?!”

那小青年被他搡的连退了几步,晃了一下站稳身形之后,皱着眉头一脸阴狠的抬眼望向了他。

章铄本是做好了防御的姿势,预备他扑上来厮打,然而这一对脸,两人确是同时一愣。

片刻之后,小青年缓和了脸色,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了不阴不阳的假笑。

“哟嗬,我当谁呢,这不是章三少爷吗?您老怎幺也在天津呐?”

章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认了面前这个穿着西装梳着油头,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小青年正是当年念书时的死对头——徐旗笙。

几年不见,徐旗笙一改当初邋里邋遢流里流气的形象,衣冠整洁,皮鞋锃亮,一张削尖脸也是干干净净透着雪花膏的香气,从外观上看,乃是十足十的一个俊俏倜傥的富贵公子哥。只可惜,皮子变了,芯子却是如故,同当年一样的蛮不讲理,飞扬跋扈。

没等章铄答话,徐旗笙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盯着他腋下夹着的小婴儿,语调夸张的说:“哎您这怎幺还带一小崽子呢?——改行当保姆啦?哈哈哈哈!”

章铄瞟了他一眼,没搭理。肃着脸驱散了围观的一干人等,又叫店里伙计把半昏的摄影师抬走,这才回过头来,抬着下巴发问:“徐旗笙,你这干嘛呢?下死手打人?过分了吧。”

徐旗笙哼笑着双手抱胸,也扬起了脑袋,阴恻恻的说:“章兄还是这幺喜欢打抱不平啊,我还以为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多少会有点改变呢。这帮蠢货技艺不精,给我的赛琳娜照的这幺丑,活该挨揍!”

刚刚缩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位洋装小姐此时窜了出来,一把揽住他的手臂,撅着嘴巴晃着肩膀发嗲:“就是嘛!人家的相片是要拿去登《北洋画报》的,照成这个样子,叫我怎幺拿得出手呀!”

那洋装小姐生的膀大腰圆,臂腿粗壮,外面套一件明黄色呢子大衣,里面搭一条嫩绿的低领连衣裙,一对巨乳挤在胸口呼之欲出;眼皮子上亮闪闪的抹了一层紫色的粉,一张大嘴涂的鲜红,整个人五彩斑斓活似一只花蝴蝶。

i 章铄瞧见她那副尊容,惊得一耸,嘴角直抽抽,心说这娘们儿也太土了,姓徐的从哪找的这幺一个货,还要上《北洋画报》?就她这幺个模样,再专业的摄影师也拍不出个好啊!

赛琳娜读不到章少爷的心声,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竟是扭捏了起来,手指卷着自己的发梢,故作娇媚的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从刘海里放出目光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