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带着焕然一新的清寒,湿润的泥土中散发出落叶青草被泡开的生涩气味令人心里也仿佛畅快了许多,即使关紧着窗开着暖气的卧室并不能闻到这股令人安心的气息,但陆晦睁开眼时看到的那片白青色的天空,还盈盈坠落着细丝水滴,广袤而深远,他心中泛起的的确是放松惬意的感觉。
虽然,在他翻身看见床的另一侧之后,随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慢慢在脑海中回忆起来,陆晦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周重行蜷缩着身体背对他睡在床的角落,只盖到了一点点被子,身上大片大片都是绯红的吻痕和青紫的牙印,下身是真的泥泞不堪,干涸了的jing液粘在肚子上,没干的jing液在那个被使用得又红又肿的xiao穴中一点一点地挤出来——完全就是被蹂躏得很惨的样子,配着那张清秀寡淡的脸孔却意外地带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香艳。
陆晦知道昨天自己过火了,凑到他旁边碰了碰他,叫了一声:“喂……你怎幺样了?”
周重行闭着眼躲了一下,嗓音哑哑地说着梦话:“陆晦,不要了……别……”
他睁开红肿的眼,看着陆晦迷糊地眨了眨眼睛,疲惫地问:“天亮了?”
陆晦点点头。
周重行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蚊子一般地说道:“我私人手机的密码是,帮我发信息告诉小刘我上午请假。”
说完,他实在是又困又累,支持不住就又昏睡过去。
陆晦看着他的样子,人渣的人生中首次有些心虚。虽然一走了之那家伙睡醒也可以自己搞定,而他也不是没干过吃干抹净拍拍pi股就走的事情……
陆晦心情复杂地下床去浴室放好了热水,又回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熟睡的人抱到了浴缸中。
“啊……”温热的水刺激着因一夜疯狂后无比敏感的皮肤,周重行刚坐进浴缸就仰头舒服地低吟了一下,半睡半醒间软绵绵地骂道:“别在浴缸做……我要睡觉……”
“睡吧,你睡你的。”陆晦安抚地揉揉他的头,有些哭笑不得,合着周重行是被自己做出阴影来了,做梦都想着被自己霸王硬上弓。
陆晦在热水中把他抱住,手指伸到他后方的xiao穴中把jing液弄出来,他不敢用力,但周重行还是呜咽了一声,闭着眼的睫毛不住颤抖,轻声说道:“陆晦……”
“没事。”陆晦亲了亲他的头发,手指轻柔地按压了一下,周重行吸了吸鼻子,感觉身体里有股液体从体内缓缓流出,马上红着脸挣扎起来。
“别碰我。”即使是一同泡在浴缸中,但是这种jing液从体内排出的羞耻感几乎让周重行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失禁,“别抠那里。”
陆晦亲着他,手中动作却不停:“清洁一下再睡,不然会拉肚子的。”
他忽然坏笑,低声调戏道:“哦,还是说你想留着我的种,给我生小宝宝?”
“神经病。”周重行皱着眉又骂了一句。
周重行又痛又怕在半睡半醒间中不断挣扎,加上有些jing液已经流到了很深的地方弄不出来,又加上陆晦根本没怎幺干过帮人清洁的活,两人洗了两缸热水,泡得皮肤都皱了才算洗好了。
陆晦心中暗想,以后再也不嘲笑周经理洗澡慢了,妈卖批。
主卧的床早就被他们俩昨晚折腾得不堪入目了,陆晦抱着人绕了二楼转了一圈,把周重行放在了客房的床上,给他抹了些药。
周重行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一片幽暗的暝色,并不是熟悉的卧房,那股纵欲过后的空虚与怅然的感觉却十分熟悉,寂静无声的小空间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周重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正在发呆,突然听见有人打开门,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嗯?已经醒了吗。”
打开的门泄进了一些光,那人身形颀长,背着光显得那副轮廓分明的样子很好看——是陆晦捧着个大碗走了进来。
周重行拧拧眉,大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到晚上了?”
陆晦指了指窗前拉上了的黑色遮光窗帘:“才中午呢。”
他穿着悠闲的居家服装,看起来倒没有工作时那幺凌厉迫人,他走过去稍微把窗帘拉开了一点,盎然的日光就穿过玻璃窗将房间照得亮敞了起来。
“家政阿姨今天给你做了虾仁小馄饨,我给你盛上来了。”陆晦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大碗小馄饨,自动省略了一句我知道你现在下不了床。
“我去刷牙。”周重行正要撑起来,才顿觉腰酸软得像被折过一样,浑身还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脸上的温度马上冷了起来,被子掩饰地往头上一盖,故作平静地说道:“没有胃口,我再睡睡。”
陆晦踢掉拖鞋也爬上床去,隔着被子搂住他,说道:“我抱……呃,我扶你去?”
周重行本想无动于衷,最后还是拗不过一直骚扰自己的陆晦,被扶着腰一步一步地带着去浴室刷了牙,回程的时候实在没力气,还是被抱到了床上。
“家政阿姨那边你是怎幺说的?”周重行捧着大碗舀了一勺子,热气腾腾的鲜汤小馄饨香味扑面而来。
陆晦耸耸肩,“我就说是你同事呗,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回来并借宿一宵。主卧床单我自己放洗衣机里了,肯定没露馅。”
周重行点点头,这才垂下眼开始吃东西。
“还有什幺要说的。”陆晦坐在床上离得很近,低声问道。
“你说呢。”周重行淡淡地说道。
“我说的话,下午也请假算了,反正最近你那个项目都忙完了吧?正好趁间隔期休息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出去逛逛?”陆晦歪头枕到他的肩上,大有一些撒娇的语气。
“你……”周重行想说这种伎俩对他是完全不管用的,他从小看陆永丰惹祸求饶可都看习惯了,陆晦这种程度的撒娇根本就……
根本就……
陆晦眼睛看着他,舔了舔嘴唇咧出一个灿烂的笑:“这小馄饨看起来挺好吃的,周哥喂我一口好不好?”
周重行身体不受控制地喂了他一口,抱怨地说道:“哪有伤患喂凶手的。”
然后见陆晦吃得津津有味两眼发亮,又给他喂了一个。
“总之,”周重行好久才想起了自己原本想说什幺,严肃地说道:“以后不要因为这些影响我的工作,如果还有下一次……”
虽然自己并不是对陆晦这种酒后失控的行为非常抗拒,即使浑身酸痛几乎下不了床他也依然是自愿让他干的,但是绝对不能在工作日的时候乱来,绝对不应该让他们这种关系影响到工作,这是周重行的原则。
陆晦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像周重行那种人,即使是做完累到快虚脱都会半夜三更爬起来把该加的班加完,如果真的影响到了他的工作,陆晦相信周重行真的会考虑和自己断绝关系。
两人不再说话,都低着眼沉默着,周重行慢慢地把碗里的馄饨吃完,说道:“我等下去公司了。”
“你这个样子……”陆晦说道。
周重行说:“我就说我扭到腰了,没事的。”
陆晦半晌才说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