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摇
摇到外婆桥
甜甜的夜空
流星在闪动
大地的孩子睡了
……
他开始唱时有点儿怪,似乎很不习惯,纪敏敏笑出了声,阙子世却没停,咬着她的耳朵越唱越好,听了一会儿,纪敏敏嘴边的笑容就平缓着满足的勾起,很好听。低沉的,带着他独有的冷清,就这么慢慢哼了出来……
纪敏敏听着心里又软又酸,手抚上他的脸,描摹着,眷恋:“你会是个好爸爸。”
阙子世眼睛没抬,耳尖通红一片,抓着她的手十指交缠在一起,看着一大一小,心里很安宁:“你也会是个好妈妈。”
温暖,真的会腐蚀一些冰冷。
纪敏敏眼睛弯了一下,偏头亲他红彤彤的耳朵。
阙子世仿佛被烫到般颤着退了一下,侧头含住了她翘着的唇瓣。
轻轻柔柔、满是怜惜珍重的吻持续了一会儿,放开时两人贴着额头,纪敏敏湿润着双眼说:“嗯,我们都是!”
……
下午,阙子世临走前把笑容如春风细雨的珍老太太叫了出去:“珍奶奶,她最近怎么样?”
珍奶奶声音柔和轻缓:“阙先生,问题有点大……”
阙子世心里一沉。
“尊夫人的问题,在于她始终无法割舍的心安。阙先生也是吧,始终认为你们是不被认可、不被祝福的,你们自己否认,心底深处却渴望得到认可……”
声音越来越远,阙子世心闷闷地沉了下去。
ps:
……一定是这几天心情不好!
苏醒的虐恋女主&014
“我可以吗?”
“当然。”阙子世不再给她迟疑,在‘叮’的一声中,搂着她半强制地走出电梯。
电梯外已经有秘书等待,见了两人就露出得体的微笑:“阙先生、阙太太,这边请。”
大厅里聚着几十号人,都是年轻靓丽的小姑娘,17—22岁的样子,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目,纪敏敏受惊的缩了一下肩膀,又听到秘书的称呼,整个人一懵,心里的忐忑不禁淡了些,却莫名的忧虑,曾经,她无助躲避那些拳脚,同样是一样的陌生视线盯着她,议论纷纷……
“就是她就是她,为了个男的逼得父亲跳楼母亲发疯弟弟成为街头混混。”
“哎呀怎么又闹了,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为了个男的都封魔了。”
“人家这是追求恋爱自由,还没毕业吃穿靠着家里呢就交了男友,结果被骗得父亲跳楼现在还在一起呢,怪不得人母亲发疯。”
纪敏敏恍惚又置身那噩梦般的场景,母亲尖利的嗓音,抓挠在脸上脖子上的指甲,她心慌意乱,恐惧害怕,哭着,已经分不清是伤心还是恐惧,一退再退,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场场‘爱女引狼入室
家毁人亡’,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兴奋地点评着……
纪敏敏突然呼吸困难,双手揪紧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呼吸,耳边传来嘈杂的议论声,母亲尖利哭叫的疯狂声,弟弟稚嫩又瘦弱的阻拦……
肩上突然一紧,熟悉的气息溢满鼻间。
不用回头,无数次的经验已经让纪敏敏知道这个人是谁,她无措害怕茫然时,这个怀抱护着她走了一次又一次,给了她或颤抖恐惧或歇斯底里的空间,却让事情更加无法挽回。
不能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要做出改变!
纪敏敏眼里纷繁错乱,又是空茫又是坚韧。
似是抓住那一线顽强,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
会客厅瞬间落针可闻。
引路的王秘来浅笑的脸瞬间僵硬,其他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的,被她亲自迎接的这两位,其中一个可是公司股东之一,一个是公司准备起用的芭蕾舞指导师。
星路奇缘是一家影视公司,由几个纨绔子合伙创办,有钱有路子,虽然资历浅却在合伙投资几部小电影后,如今第一次作为大投资方投资一部战火芭蕾的电影,所下心力不可谓不大,导演和剧组班子都特意甄选,今日试镜的角色正是独挑大任跳芭蕾舞的女一号。
阙子世反射地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左脸颊,疼倒是不怎么疼,只是众目睽睽中,他却觉得无比火辣。
他眸底阴森之色迅速蔓延,瞪眼看着怀中被他小心翼翼拥着的女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仿佛有种蓄势待发的雷霆震怒,压抑又紧张得所有人都反射地不敢轻举妄动。
纪敏敏仰头看着男人,眼里冲破混乱压抑的坚强颤了一下,土崩瓦解般,从迷茫中彻底清醒过来。
“呵呵~”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阙子世胸膛起伏着,阴沉沉盯着她看了半晌,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那半张脸果然没留下多少痕迹,只是仍旧让她心虚。
“走吧。”
阙子世说,拥着她不容抗拒地往前走,路过带愣住的王秘书时还冷森森喝斥,
“站着等我请吗?”
王秘书轻呼,低头打头带路,在一个贴着面试室的房间门口,秘书敲了两下门,推开后请他们进去,该有的礼仪用语都勉强中带上了僵硬。
纪敏敏刚刚在大众眼下犯了错,心里惶惶的,却是忘了那些避而不得的痛苦,想来是那一巴掌到底散去心底一些郁气,只是心里忐忑,孬种的萎了。
此时扫了一眼会议室,面试官席位上坐了好几个人,一个穿着舞服的貌美女孩儿已经退到后面……
那一排面试官她都认识了好几个。
“世哥、嫂子,过来坐。”
聂坚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一点儿也不顾忌,起身拉开左侧中间的位置请他们坐。
面试室的门重新关上,王秘书轻吁口气,再抬头扫眼会客厅里几十号小美人儿,吸口气抬头挺胸又变成了那个自信能干的大秘书。
郭媚儿站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一向清冷的美眸闪了闪,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交头接耳,却不动声色地垂眸看手上那薄薄的几页纸,耳朵却竖立起来听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那是谁?气质倒是出众。”
“这谁知道啊,不过看那样就不是我们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