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第24章(1 / 1)

沉沦 郁达夫 2092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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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阳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面纱》。电影里面沃特一见到吉蒂,就觉得她是一个神情傲气的少女。

主题曲“梦之浮桥”,经常萦绕在他的耳际,Ilyalongtempquejet’aime,jamaisjeten’oublieraispas.

“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

其实我爱你已久,并且永不能忘。

月光照在小姑的眉眼上,她挑起眉,很淡定的和他眼对着眼。

他抵在她的胸前,十分挑衅的,玩味的,问她:“为什么不肯理我呢,就因为……我不是三叔,是吗?

小姑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丝不悦抚过她的眉眼,却只是一瞬间的事。

“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她沉吟,一脸不以为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三哥比的……”

她很少用这样不置可否的语气和他说话,虽然语气很轻很淡,他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在她心里,就是谁也没办法和三叔比。

就连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他,也没有办法。

梧阳觉得有些颓败,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却只能睁大瞳孔,看看天上亮着的月光。星星都躲在云层里,看不见了。

车厢里,只有小姑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在偌大的空间里,更让人觉得窒息。

“难不成你还以为三叔还是单身的?”他终于开口,笑得极为讽刺,“你以为他在等你长大吗,你还以为他真在等你呀……”

小姑气结,怒目望着他:“大侄子,你什么意思?”

大概连梧阳也忘记了,小姑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他还真的是疯魔了,才会以为小姑对自己的身世是知情的,也才会用这种卑劣的话来激怒她。

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梧阳却强迫自己咽下去,如果让小姑知道她的身世,那么无异于惊涛骇浪,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他咕哝着,声音越来越轻,“没什么,我撞车了说胡话呢。”

然而小姑毕竟不是吃素的,她扯扯嘴角,却是云淡风轻说了句,“大侄子,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说,我连自己的三哥都要觊觎?”

梧阳瞬间僵硬,“小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你不是这个意思,那还有哪个意思了?”小姑的唇角上扬,笑得更加讽刺,“大侄子,难道我就不可以觊觎三哥吗?”

梧阳猜不到小姑居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一股血气忽地往上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他的嘴唇张了张,到最后,却是淡淡说,“小姑,我只是没办法做到像三叔那样,让你觉得无可取代。”

月光稀薄的照在小姑脸上,梧阳几乎可以看见她脸上细细的小绒毛,但此时此刻,她脸上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小姑,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辈,一个辈分比你小的侄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在你面前,我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三叔结婚后你的颓废,为什么你就要自欺欺人呢?”梧阳面容森冷,因为努力克制自己,声音已经微微变了调,“就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你就可以随便作践我对你的无微不至吗?难道世界上就只有三叔一个人对你好了吗?小姑,我也可以……像他那样的对你好。只是你不要,你不稀罕,因为没有人能够代替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但是你懂不懂,他已经结婚了,他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他有自己的妻子,往后可能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睁大眼睛瞧瞧,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在你的面前。”梧阳几乎是带着恨意,“但你却视而不见。”

“大侄子,你不懂。”小姑鄙夷,声音很轻很淡,淡到差点听不见,听在梧阳耳里,却更增加了他的难堪。

“是,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那么争强好胜,只是为了能够得到他的目光,为了能够更好的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道,他结婚了,最伤心的人……原来是你。”

小姑几乎是冷笑了,“叶梧阳,你不要太过分,你看见什么了?听见什么了?你以为我和三哥怎样,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用你的臆断来猜测我和三哥的关系!”

“那这算是什么?”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梧阳伸手把她脖子上的链子从脖子上掏出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条链子,为什么寸步不离身?”

小姑本来是穿着白风衣,露出光滑洁白的颈脖,梧阳那么一抓,立刻就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红色的印痕。

链子被梧阳掏出来,链上吊着一枚玉坠子,晶莹剔透,成色很漂亮,梧阳用两指吊着链子,玉坠子就在他的双指之间摇摆,上面映着流华的月光,以及她的目光。

一刻也不能离的目光。

“要是我没记错,这是三叔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从他送给你到现在,你几乎片刻不离身,你不要告诉我,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更好的玉坠子。”

“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玉坠子而已。”她因为他鄙夷而指责的口吻而动了怒,表面上还装做不屑一顾的样子,可是眼里的目光出卖了她。他这算什么?无缘无故在荒山野岭里和她因为一个玉坠子大动干戈,他脑子有病吗,自个儿找不舒坦?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看起来,一副受尽委屈又气势汹汹的样子?

她差点要笑出声来了,但很快的,啪的一声,搭扣被他解开了,链子就从脖子上掉下来,落入他的手中。

“既然小姑这么说,那就送给我吧。”梧阳咧开嘴,笑得让人咬牙切齿,“反正小姑你也不在乎一个玉坠子吧。”

“不行。”她想也没有想的,把手伸出去,“还给我。”

梧阳眼里仅剩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一瞬间如死灰般寂静。

“大侄子,还给我。”她再次开口并且强调。

他眼里有受伤的神情,很快又将那种情绪在眼里付之一炬,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冷意,“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了,你想要,可以过来抢。”

梧阳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但不代表,他不能这么说。事实上,今天晚上,他已经彻底的疯掉了。在叶家十几年来的教育,完完全全被他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不确定性和无法遏制的愤怒。

小姑倔强的盯着他,几乎是不以为意,轻扯嘴角,“不问自取视为偷,大侄子,你该不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吧?”

她眼里闪着不屑的神采,话音未落,她突然猛的一挥手将他扣在座椅上,梧阳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姑已经双手握成拳,拳风嗖的一声就刮过来,揍在他脸上,刮得他脸颊生疼。

好狠!小姑的拳头就这样扫过来,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而且车子的空间小,不容易活动,梧阳就那样生生受了她一拳,再下一秒,她的拳风又送过来。他只能伸手去接,差点被她打倒在座位上。尽管如此,他手里还是拧着那枚玉坠子没有放手。

迅速失重的感觉让他觉得痛心,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和她打架了,反正从小她就是用拳头说话,能够用打架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用口舌来解决,这才是他的小姑。

“还真打我了?”梧阳也不躲,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就因为一个玉坠子来打我,小姑,你行的啊。”

小姑的薄唇轻轻抿着,脸上的神情悬乎不定,眯着眼凝视着他,到最后却是笑了,双手撑在他右侧,笑得意味不明:“大侄子,你最近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这样可不好,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打自家的人。”

“小姑,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侄子……刚才打的时候,可真没留过情分。”梧阳闷哼了一声,又嬉笑着,“可是,我还是不打算把链子还你。你说怎么办吧?”

梧阳说完,迅速拉开自己上衣的领口,把坠子放进自己的胸脯里。玉坠子溜的一声,就坠落在他衣服里面,再循着重力滑下去,贴在皮肤上,惊得他一凉。

小姑拿他没办法,一拳砸在他脑袋旁边的靠垫上,低头就掐住他的脖子,“叶梧阳,你这是什么意思?嫌今晚闷得慌,偏要找乐子做才开心?德性!”

梧阳笑,但是笑着笑着,又不会笑了,因为他发现小姑的手粗暴的拉开了他大衣的领口,手指揉进衣服里,灵活的往里头钻。外套已经被她扯掉一个纽扣,掉在地毯上,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而她跨腿坐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压住了。

梧阳喉咙一紧,哑声道,“小姑,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姑没好气的说,“拿坠子。”

“拿坠子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小姑白他一眼,“谁让你塞里面去了?”

“我……”可是他本意也不是让她给他脱衣服啊。

她的指甲在他胸前胡乱摸索,因为指甲长,在他胸脯上划了一道小口子。他身上被她压得胀涩,扭不开,又挣不出来,只能奋力按住她的手腕,试图摆脱她。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很清凉的烟草味道。

她轻易的甩开他的制伏,反而在他身上压制着他,因为他的反抗迫使她曲腿踢在他胫骨上。他闷哼一声,她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动作。伸手在他胸前一捞捞到底,很快触摸到一块清清凉凉的东西。

“嘿,找到了。”她顺利的挣开层层叠叠的衣服,冰凉的手指贴着皮肤探进去,在他身上找到她的玉坠子,很快捏在掌心。

梧阳脑中轰然一声,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全身的血液上涌,所有的感官几乎集中在某一处。她的细若无骨的手已经从他衣领里钻出了,他的呼吸乱了,伸手就把她捏在手心里的玉坠子给扯了过去,随手一扔,扔到车后座的罅隙里。

小姑终于停下摸索了,然后梧阳就笑了,笑得让她不寒而栗,“就这么想要拿吗,那玉坠子就那么重要吗?”

“你他妈的玩我呀?”小姑伸手就是一拳,梧阳来不及反应,又被她狠狠的揍了一下。

再抬起头,小姑的身子已经灵活的钻到后座上,摸索那枚玉坠子。

“小姑,你当真以为——”这下她真的下了重手,梧阳伸手擦擦自己嘴旁黯淡的血迹,“我是白让你打的料子了。”

再看看她现在的姿势,露出柔软纤细的后背,也没留意到他在她的身后虎视眈眈。

她似乎太过小看他的能力了。

梧阳突然猛一挥手把她推倒在后座上,她后退一蹬,踢了他一脚。他再看过去,她已经找到了那枚坠子,只差把身子直立起来,就要回头来揍他。

他想也不想的就把她的双手往后掰,像警察抓小偷似的,把她的双手扭过来,牢牢抓在自己掌心。

突然被他这样粗暴的对待,如果不是在车厢里,恐怖梧阳早就被小姑给踢倒了。可惜空间实在太小,就算小姑打架再厉害,也没办法在这样的空间里逃脱出他的掌心。

她在他身前扭动着,因为姿势太过屈辱了,口里愤愤不平:“叶梧阳,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还算不算是男人?”

“什么?”他的眼神幽暗而空洞,冰凉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身子前倾,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声音哑哑的,在她耳边说,“我还算不算是男人?说到底,你就从没把我当成过是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