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万佛血祭(1 / 1)

龙魂侠影 六道惊魂 5503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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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罹戈神智已将近被心魔吞噬取代,那时候的端木罹戈可以说是被心魔控制的行尸走肉,但却遭到鸿钧和孔丘的元神攻击,鸿钧手持封神榜,而孔丘也曾吸纳了封神榜中儒门之力,故而两人的攻击都带有尅杀心魔的效果,恰好重创了心魔,使得端木罹戈得以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进而以心魔大法降住虚弱的心魔,完成破境的蜕变,可谓是因祸得福,由天人入破虚。

苏醒后他初试魔功,隔空一掌便将孟轲打得心肺欲碎,濒临死亡。

孔丘急忙抱起孟轲,不断地输注真气以护全心脉:“师兄……师兄!”

任由孔丘如何呼唤,孟轲依旧昏迷不醒,时不时地咳出鲜血,伤势极其严重,奄奄一息。

孔丘悲愤欲绝,怒上眉梢:“端木罹戈,我要你给师兄陪葬!”

盛怒之下,孔丘真气失控似的爆发开来,炙烈的紫阳真火焚烧四野。

端木罹戈眼也不抬,轻轻一挥手便将阳火扑灭:不屑地道:“飞蛾扑火,不知死活!”

孔丘悲愤填膺,五指紧握,紫阳真火凝聚成团,便要扑上去与阳魔厮杀,恍惚间,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师弟,莫要冲动!”

孔丘又惊又讶,这显然是孟轲的神念传音。

“师弟,愚兄的肉身受到重创,濒临破碎……”

孟轲继续说道,“只能用元神与你沟通!”

孔丘回应道:“师兄,你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紧?”

孟轲道:“经脉九成以上被震碎,已经无力再战了!但愚兄的功力仍存于丹田……”

孔丘留心听着,并朝鸿钧点了点头,暗中传音示意:“道长,请替仲尼争取三刻钟!”

鸿钧点头道:“请放心,贫道定不辱使命!”

阳魔猛一跺脚,破虚境内力沿地扫荡,震得三教封魔阵不断晃动,几欲崩碎。

接引大叫不妙,一跺脚就几乎毁掉阵法,若再给他来上几下那还能困得住他。

接引连忙运起渡厄佛元,化出六丈金身,双臂向天一托,将雄厚佛元灌入阵法,稳固阵型。

端木罹戈仰头望了一眼,笑道:“这么紧张作甚,我只是试试这阵法有多稳固而已!”

他顿了顿,说道:“阵法很牢固,但困住本魔的同时,也等于让你们自绝后路,到时候想破阵而出的并非我,而是你们这群自掘坟墓的蠢货!”

说罢他也朝天补了一掌,掌劲中糅合了佛道元功,竟替接引加固阵势,三教要想再解开阵法就必须化去端木罹戈的掌力,但这道掌力错综复杂,使得阵法更添复杂变数,不知道解法者唯有强行瓦解,但此刻的阳魔已进破虚境,岂是轻易能解。

端木罹戈恢复精神,气定神闲,意气风发,挥手遥指:“全军齐上,杀尽三教余孽!”

万魔赤阳兵团一哄而上,杀声震天,士气如虹。

接引与准提立即降下法旨,令众僧兵上前御敌。

端木罹戈阵中开阵,重启魔罗天大阵法,魔兵得阵法加持,更是勇悍善战,更有着各种奇行异术,与僧兵激战时忽地消失不见,待再次现身时却突然出现在背后,对僧兵突施袭杀。

不少僧兵防备不足,惨遭毒手,或伤或死。

众佛见战况不利,当下变阵,以三三为数,九九为形,化作三千法相,释放出浑厚佛力,逼得魔兵无以遁形,纷纷退出僧兵阵外。

众佛僧一同发力,凝阵为招,化作怒目金刚,挥出巨拳反击。

魔兵阵中亦起相应变化,魔气结集,化作一尊噬阳凶魔对抗怒目金刚。

双方交战数招,打得地动山摇,天穹震撼。

佛门再变招法,佛元再凝,化明王威武相,运三千佛耀为漫天佛兵法器,铺天盖地击向群魔。

魔兵忽地消失,佛兵法器落空,将那片地砸出无数坑洞。

消失的魔兵忽地从两翼出现,凝气成形,化作两条恶龙扑来,明王法相两侧空虚,猝不及防之下惨被魔龙贯穿形体,结阵僧兵惨遭反震,内创吐血。

僧兵阵型渐显溃势,鸿钧挺身而出,脚踏奇门卦步,内聚寰宇神罡,双掌左右一分,使出“镇魔擒龙手”,两道罡炁化做巨大手掌,一把拿住魔龙咽喉,发力一捏,将魔龙形体捏碎,众魔发出一阵闷哼,同时受创。

端木罹戈双臂一震,卷起一股罡风杀向鸿钧,哈哈笑道:“佛门正处末法劫仍依旧倾巢而出,反倒是你这群牛鼻子,也真是省事,就来了这么个光杆教主”

鸿钧问心无愧,道门之所以没有精锐尽出,便是要确保聚龙阵法顺利完成,以挽救神州崩溃之厄运。

端木罹戈单掌一挥,掌刀当面压下,鸿钧运足寰宇神罡,双掌迎着阳魔掌刀托去,双掌间凝聚了一个九耀星界,规模虽小,但威力却十分集中,无需过多的变化星辰轨迹,只需轻轻吐劲便可汇聚九星神力。

掌间的九颗星辰连环撞击,威力极强,但端木罹戈这一掌却不逊其父的魔罗天罡刀,掌刀势若破竹,九耀星辰被刀气碾成齑粉。

鸿钧双臂酸痛,奋力一推,同时踏步后退,凭着这一推一退的势头勉强化消掌刀余劲,但胸腑憋闷难受得几乎吐血。

鸿钧用眼角余光朝后方瞟去,见孔丘一手摁住孟轲丹田,一手压住他膻中,看似正在奋力疗伤,但鸿钧手持封神榜,而孔丘吸纳了部分封神玄力,故而两人之间具有隐约的感应,鸿钧察觉到孟轲的功力正不断流入孔丘经脉之内,或许融合两人的功力后,能够重现昔日孔岫之威,以九重紫阳劲对抗这破虚巨魔。

鸿钧咬牙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足踏日月五星七位,步子落处形成点点星芒,原来他每踏一方位又暗含四灵之气,四七相乘,化二十八之数,二十八又分列四方,正是“二十八星宿决”,此法分为“四灵玄通劲”

与“二十八散手”,各种玄妙非三言两语能道清。

鸿钧怒喝挥拳,拳若奔雷,端木罹戈毫不畏惧,单掌封堵。

拳掌相对,魔者内劲浑厚无匹,压得道者拳风倒卷,鸿钧喉咙发出咕的一声,咽下鲜血,奋力催劲,内劲行于奎娄胃昴、毕觜参等七宿,一股白色的拳风带着震耳虎啸击出。

端木罹戈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头白虎怒啸朝自己扑来,忙敛气护身。

只闻砰地一声,白虎气劲撞向佛道魔身激起千万火花,但端木罹戈却是毫发无损,而白虎气劲却随之消散。

鸿钧方才那一拳乃是四灵玄通劲中的“白虎牙”,将内劲遵循西方七宿打出,可化出西方白虎神灵,但仍损不了端木罹戈的护身气劲。

“你这牛鼻子似乎也有些门道呢!”

端木罹戈瞧出端倪,嘲讽道:“看你功法似乎比上回又有变化,可是得益于封神榜的匡助?”

鸿钧眉头微蹙,他确实在三教封神时窥得大道,从而进一步完善寰宇神罡的功法,但对方如此说来却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鸿钧暗恼,再将真气依次行于角亢氐房心尾箕等东方七宿,凝成青色气芒,紧接着气压丹田,张口怒吼,音波化作怒吼苍龙扑向阳魔,正是一招“苍龙吼”。

端木罹戈泰然不惊,阴阳魔气自成屏障,隔绝龙吼音波,本体毫发无损。

“不得了,不得了啊!”

端木罹戈不住摇头叹道:“好你个鸿钧,每一次见你都有惊人进步,要是再给你时间修行下去,只怕你要成为千古道门第一人,甚至还是万教至尊呢!”

也不知他是真心赞叹,还是有意挑拨三教关系,鸿钧皆充耳不闻,再运奇招,内力凝于亢宿之位,一爪盖向阳魔天灵,爪劲化出金龙罡气,正是二十八散手中的亢宿·金龙爪。

这套二十八星宿决可聚可散,当内力按照四方星宿运转时便可使出四灵玄通劲,若是按照单独的星位施展便是二十八散手。

这一爪功出招迅猛,一击便正中端木罹戈心口,金色龙罡透体而过,但却仿佛打中飘絮无法着力。

鸿钧醒悟过来,对方定是施展了高明的卸劲身决。

端木罹戈以道元驱动功体,使得肉身轻若飘絮,以道家的卸劲神通破去道宗教主的杀招。

鸿钧一招无效便要抽手后退,但阳魔御气之法如火纯情,护身柔劲化作黏力,牢牢粘住手掌,笑道:“牛鼻子,你赠了我一招,也该我还礼你了,可别让我落下个欠债不还的骂名!”

说话间,一记下勾拳雷霆扫来,鸿钧气运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构成浑厚气甲,正是四灵玄通劲中的玄武甲,气甲护身,挡住阳魔重拳。

阳魔拳劲更加刚猛,玄武气甲亦难招架,竟被打得寸断龟裂。

鸿钧临危不乱,施展“乾坤无极身”

抵消部分拳劲,并借力使力,摆脱阳魔的黏劲。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逃得妙,再接我一招!”

话音未落,身形瞬动,再度逼近鸿钧,始终牢牢钉死对手,不让鸿钧走脱。

鸿钧虽以乾坤无极身挡住重拳,但仍被震伤脏腑,口溢朱红。

眼看端木罹戈追杀逼近,鸿钧深吸一口气,压住内伤,将真气运于井、鬼、柳、星、张、翼、轸等南方七宿,生出两扇朱红火翼,振翅千里,身法快疾无比,硬生生提高数倍速度,几近神速,脱离阳魔的逼杀范围,正是四灵玄通劲的朱雀翼。

端木罹戈心中不免暗暗赞叹,但更加坚定了杀鸿钧的念头,他以破虚功力催动身法,加快脚程,追了上去,鸿钧虽有妙法相助,但毕竟境界上落对方一头,很快又被追了上来,再遭阳魔杀气锁形困体。

阳魔挥手一招,隔空摄来战斧握于手中,当头劈来。

斧刃掀起滔天气浪,压得鸿钧内息一滞,真气难运。

端木罹戈怒挥巨斧,欲斩眼下道者,鸿钧也感死亡濒临,生死压力反而使得他道心在刹那间得到了无以伦比的升华,自然之道、生死感悟、天地轮回……诸般大道浮现在眼前,体内真气随之感悟而急速运转,越积越多,冲出身体形成一股气旋,将斧刃挡住。

端木罹戈瞧出他有突破的征兆,哈的一声冷笑,左拳增力,再向鸿钧心口来上一击。

鸿钧真气倾吐如泉涌,反手推开重拳,掌力异常雄厚,犹胜往昔。

端木罹戈被他推得手腕一阵酸麻,诧异间却见鸿钧须发怒张,道袍翻飞,引寰宇罡气,增强内息,催生功体,四周大气随之震动,汹涌澎湃,身躯泛起微微紫炁,显然是在冲击着生死玄关。

鸿钧将寰宇罡气敛入气海,凝练成一股鸿蒙紫炁,已然触及破虚之境,但始终差那么一线,无法踏出最后一步,反而使得他自己陷入一个极为凶险的境地。

修者要想突破境界便必须有足够的真气冲击生死玄关,但过于庞大的真气又难以驾驭,所以常常会造成心生魔障或者自损经脉的后果。

欲突破境界就必须在冲破生死玄关时凝练真气,将庞大的真气再次淬炼生化,就如同昔日苏毓仙和皇甫武吉那般,纵然距先天境界只有半步,但无法将真气凝练,所以一直停留在后天境,如今鸿钧的状况也如同这般。

端木罹戈敛劲以守,冷眼观望,一边凝聚心魔大法,一边在暗笑,待会窥准机会出手,纵然不能抽取你的心魔也能叫你精神大乱。

鸿钧双眼由浊转清,气定神闲,只看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化!

寰宇神罡再显神效,鸿钧将鸿蒙紫炁导出体外,心神所至,紫炁凝成三个法身。

即增强了战力,又免去了做火入魔的厄运。

端木罹戈连忙以心魔大法试探,却见鸿钧灵台清明,毫无做火入魔之象,叫他不禁大感意外。

鸿钧喝道:“魔孽,且试本道爷的一炁化三清!”

话音甫落,只听得三声钟响,三具法身化作三名道人:一者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云兽而来,手仗七星宝剑;一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手执灵芝如意;一者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双手各执龙须扇和三宝玉如意,骑地狮而来。

鸿钧连同三清法身攻来,裹住了端木罹戈,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端木罹戈一时间也无法脱出,三教教众见这边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婵灿烂,映目射眼,皆是又赞又叹。

话说鸿钧虽以一股鸿蒙紫炁化向三清,但毕竟境界上仍逊一筹,虽有形有色,裹住端木罹戈,也不能伤他分毫,此乃鸿钧气化分身至妙,迷惑阳魔,阳魔一时间无法辨出真伪,暂困其中。

鸿钧自觉一口炁将消,于是虚晃一招便抽身退去,端木罹戈此刻也察觉自己受了迷惑,恼羞成怒,大动肝火,逼出三法阴阳罡炁,追杀而来。

鸿钧在这一番激斗之下,真元耗损甚剧,脚程迟缓,被阳魔追来,一掌扫中右肩,打得筋骨欲断,痛入心肺。

端木罹戈连消带打,左手扣住鸿钧伤肩,右手朝他天灵便盖了下来。

危难关头,一股炙热气浪从鸿钧背后涌来,震开他左手的钳制,端木罹戈抬眼看去,只见孔丘悄然站在鸿钧身后,单掌抵住鸿钧背门,输来真气将他逼退。

孔丘掌施柔劲,将鸿钧引到身后安全之地,再赞一掌。

阳魔出拳相抵,却觉对方功力异常深厚,几可跟自己媲美。

孔丘掌力层层迭加,宛若山岳般厚实沉重,竟是一招“三山五岳掌”,所发挥的威力堪比宗逸逍。

端木罹戈满腹狐疑,若说临场突破的孟轲他还有些相信,但这孔丘的修为显然不及孟轲,他怎么也能有此实力?

孔丘一掌抵住阳魔,翻手再来一招“浩然无量掌”,掌势大开大阖,劲道刚猛,端木罹戈接上了几招亦感手臂酥麻。

孔丘虽打得漂亮,但仍遭三法阴阳罡炁反震,同样不好受,气脉紊乱,脑门剧痛,险些走火入魔。

端木罹戈瞥了一眼,看出孔丘异样,冷笑道:“不过是虚火罢了,且看本魔如何收拾你!”

催动心魔大法,强行攻击元神,引得孔丘脑门痛楚加剧,魂气紊乱,再这么下去,孔丘要么是走火入魔,要么元神溃散。

“师弟,集中精神驾驭真气,你的心魔由为兄压住!”

就在此刻,孔丘脑海中响起孟轲的声音,紧接着魂气平稳下来,灵台清明,不再受心魔困扰。

方才孟轲将功力传给了孔丘,两重紫阳玄功汇入气海,使得孔丘强行冲破了第九重的圣阳境界,而孟轲在传功的同时也舍弃肉身,将元神附于师弟体内,不但助他提升功力,更以元神之力帮助孔丘压制心魔,驾驭突破后的庞大功力,这般做法虽能短期内催生出一个巅峰高手,但孟轲也面临着随时形神俱灭的恶果,一旦孟轲元神溃散,孔丘也会因无法驾驭圣阳境的功力而走火入魔,轻则癫狂发疯,重则爆体而亡。

端木罹戈发觉心魔大法被孟轲的元神挡住,立即明白过来其中关键,哼道:“饮鸩止渴,垂死挣扎!”

孔丘咬牙道:“纵然身死魂灭也要拖你垫背!”

端木罹戈冷笑道:“孔小二,你若有本事且来试试!”

孔丘精神抖擞,使出先父遗招“玄阳六意”,率先便来了一记正阳刀,端木罹戈见招拆招,同样以掌刀还以颜色。

双方你来我往,两股极端的刀气互相攻击,战得地裂三尺,天塌三丈。

数十招过后,端木罹戈忽地变招,化掌刀为利爪,擒向孔丘咽喉。

孔丘亦变招以应,本为迅猛的掌势陡然变得飘忽灵动,五指轻抚,举重若轻地截下阳魔利爪,正是天虹云掌。

孔丘以云掌巧推魔爪,脚下更是轻快无比,巧妙地转到阳魔身后,剑指如电,一记晨曦神剑点在端木罹戈脊骨上。

端木罹戈后背遇袭,佛道魔身生出一股柔劲卸去剑气,同时阴阳魔体引来孟轲心魔,对着孔丘便还了一记纯阳小霹雳。

孔丘左掌一搭,右手一推,双掌运化,将一身浑厚阳劲催至极限,随即便是极阳化阴,至刚成柔,施展出一招“金烽逆阳”

将充满爆炸力的纯阳小霹雳化解得无形无踪。

端木罹戈以心魔攻击的同时,本体也发动袭击,他身子往后退去,手肘顺势一撞,狠狠地击中了气海。

孔丘闷声一哼,被撞得口吐鲜血,伤入脏腑。

端木罹戈哈哈笑道:“孔小二,你可得再加把劲啊!”

孔丘体内阳火剧燃,霎时化去瘀伤,稳住阵脚,施展出旭元罡拳。

阳火拳罡如烈日挥洒,流星过境,好不璀璨,但端木罹戈仍是不缓不慢,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这边鸿钧退回佛僧阵中,面色惨白,两腿发软,摇摇欲坠。

准提忙将他扶住:“道兄,无恙否?”

鸿钧吐出一口淤血,摇头道:“那魔着实厉害,若再斗下去,吾命休矣。”

接引按住他背心揉了几下,助他推宫过血,缓解气息,问道:“吾观道兄功法极为神妙,纵然魔孽厉害,你也未必会输!”

鸿钧叹道:“寰宇神罡再如何玄妙,吾境界根基始终不如阳魔,招式上虽可暂时争个高低,但终究是强弩之末,无论是鸿蒙紫炁也好,一炁化三清也罢,都不是持久之计,再跟他相斗就算我不被杀死,也要气空力尽而亡!”

他顿了顿,说道:“紫阳玄功攻击力冠于三教,只盼孔教主能敌得过阳魔了!”

接引苦笑道:“只怕未必吧!”

鸿钧忙转头回望,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

战局可谓是一边倒,号称攻击力三教最强的紫阳玄功此刻竟只能堪堪维持守势。

那端木罹戈逼出阴阳魔体,召来各大心魔助战,孟轲、鸿钧、接引、准提、凌霄、风望尘、十大鬼王、昊天精锐……诸多高手形象不断出现,就连孔丘也在其中,仿佛各路高手皆集中在此,正邪汇聚,围剿破虚儒者。

而端木罹戈本体也加入战局,一身精纯的三法阴阳罡炁威力极大,随意一招都具毁天灭地之威,打得孔丘只有招架之力。

双方虽都处于同一境界,但端木罹戈的突破是以生死换来,孔丘却是取巧,一番较量便高下立判,魔者游刃有余,占尽上风,儒者手忙脚乱,勉强抵御。

佛道对视一眼,皆看到各自眼中的惊骇,他们心知肚明,不出一百回合,阳魔必胜,孔孟必亡。

接引和准提长出一声,悲声叹道:“劫数,劫数,佛灭末法终究是天意!”

说到这里,双佛眼中露出一丝坚定,朝鸿钧微微欠身道:“事已至此,还请道兄按照先前计划那般行事!”

鸿钧面露悲切,颤声道:“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接引叹道:“是!”

准提道:“再拖延下去,莫说孔孟陨落,便是三教传承也要就此断绝!”

鸿钧扬天长叹,说道:“佛门作出此等牺牲,儒道必定铭记于心,来日吾将倾力报此恩情,助佛门重回正法盛世!”

接引准提躬身行礼,口喧佛号道:“万僧听旨,舍身灭魔,拱卫天道!”

上万僧兵双掌合十,同诵佛经,将自身精血逼出体外,形成浓密无比的血雾,看得对阵的魔兵一阵诧异和心惊。

鸿钧双臂一抖,再启寰宇神罡,拈指一点,取血画符,写出一道气势磅礴的万仙诛魔咒,众佛精血在咒法中催生幻化,形成万千法相,再将封神榜玄力引入其中,催生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阵,封神灵气、群佛精血同时化出万圣法相,显灵而来,协力结阵,名曰——万仙阵!

鸿钧入主阵眼,不顾损耗,强行燃烧真元,再逼出鸿蒙紫炁,一炁化三清,三大法身各守一方,借阵起阵,催化出三个阵内阵,分别是太极阵、两仪阵、四象阵。

万仙阵笼罩万里,群魔皆遭阵势吞噬,被三大阵内阵围住。

太极阵中运转太极式,乱石飞舞,埋葬魔兵。

两仪阵祭动两仪妙用,逞三教神通,发动雷声,震杀魔兵。

四象阵演化四象之灵,祭起符印,阵内铜墙铁壁,凶神恶煞尽诛魔兵。

端木罹戈怒骂道:“贼秃贼道,敢伤我子弟兵,纳命来偿!”

他一掌震退孔丘,飞身扑入阵中,先闯四象阵,战斧一斩,四象尽毁;再入两仪阵,心魔狂催,两仪不存;后入太极阵,罡炁吐纳,太极崩碎。

破去三个阵内阵,端木罹戈拔脚奔向阵眼,怒气腾腾,欲杀鸿钧。

孔丘回过神来,纵身追了过去,一边飞奔的同时将真气催至顶峰,凝聚九重阳火,施展出儒门最上式——纯阳大霹雳。

孔丘双掌一绞,将九重阳火推送出去,九阳汇聚,霹雳破空。

至强一招逼至命门,端木罹戈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当下便弃了鸿钧,回身迎击。

这招纯阳霹雳掌乃九阳大成而生,九重阳火由一至九,重重相扣,毫无空隙,端木罹戈也不能像当日对付孟轲那般以巧劲破解,唯有蓄足功力硬接。

阳魔将三法阴阳罡炁灌入战斧之内,对准来势汹汹的紫阳火球一举抛出,一声轰然巨爆响彻云霄,端木罹戈虽成功截住了霹雳掌力,但战斧被阳火烧至融化,而他也被余劲震伤气脉,咳出几口鲜血。

热浪尚未消散,却见弥散的烟尘中射来一道夺目紫光,端木罹戈定睛一看,见孔丘双眼翻白,脖颈及脸面上布满狰狞青筋,七窍涌出鲜血,正是再将功力强行推至一个可怕的境界。

“父亲,请助我一臂之力!”

孔丘扬天大喝,燃烧根基与寿元,施展出玄阳六意最终绝式——阳世紫耀!

孔岫在修炼紫阳玄功的时候曾有所感,一为数之初始,九乃数之终结,紫阳玄功遵循由一到九的顺序,威力虽大,但却有故步自封的嫌弃,于是孔岫决意突破这九之极数,另辟奇径,再度演化紫阳玄功,由一至九循环不息,又衍生出万般可能,一举破除九之极限,催生出无穷无尽的阳火神力。

只要修炼者功力足够,这阳世紫耀便可生生不息地增强下去,达到千千万万,无穷无尽。

孔丘强弩之末,勉强突破九阳,聚出十重紫阳真火,纵然如此,这股超越紫阳玄功极限的力量仍是惊世骇俗,只看他周身阳火环绕,宛若天际骄阳,夺目之极。

孔丘将十阳紫气聚于掌心,猛然击来,焚山煮海,燃烬诸天,端木罹戈不敢怠慢,逼出修为极限,三法阴阳罡炁凝于双掌,悍然推出,更是将心魔威能全部召来,硬接这孔丘最终一式。

四掌相对,极端爆发,无以伦比的力量扫荡而出,万仙阵随之崩毁,紧接着便是三教封魔阵,再来便是整个魔罗天大阵,最终就连魔罗天宫也化作灰烬。

惨烈过后,只见孔丘和端木罹戈四掌相对,两人僵持了片刻,却见孔丘呜呼一声,颓然倒下,而端木罹戈仍旧屹立不倒,但面色惨白,手脚发抖,随即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半跪在地。

“哈哈!”

端木罹戈发笑道,“还是我赢了,接下来就该你们了!”

儒门已败,端木罹戈回过头来,冷冷地盯着佛道众人,虽然身负重创,但他仍有把握收拾剩下的佛道两教。

接引和准提盘膝结印,腾至半空,逼出自身精血的众僧也做同样动作,纷纷跃至半空,盘膝结印,化佛金身,燃尽最后一丝生命力。

万佛被佛光包裹在其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金色光球,这些光球以接引和准提为核心,组成一个庞大的卍字法印。

端木罹戈感觉到一股重压袭来,动弹不得,随着万佛诵唱着经文梵音,压力越来越大,半跪之身已然无法动弹。

卍字佛印朝着自己压来,端木罹戈气血为之一凝,暗叫不妙,手掌往地面一拍,内力灌入地脉,逼出无数道火柱冲向卍字佛印。

魔火夹杂着碎石如同流星般撞来,威力庞大,就连有佛光护罩也抵挡不住,不少金身被击碎,但肉身虽毁,佛心不灭,卍字佛印继续朝端木罹戈压来。

那边鸿钧忍住剧痛再度做法,法指一点,将寰宇神罡打入地脉,阻截端木罹戈的内劲,两股力量相碰,强行震碎地脉,大地顿时崩溃,碎石翻涌,好不惨烈。

鸿钧遭端木罹戈内力反震,伤上加伤,浑身浴血,跌坐在倒下,几乎昏死过去。

万佛金身生出一股玄力,碎石重新凝聚,形成一块大地压向端木罹戈。

阳魔心胆已寒,不甘坐以待毙,摇身一变,化出万尺魔身,双臂抵住朝着压来的大地。

接引和准提同时催动各自神通,度厄佛元和十方智慧镜的威能汇入法阵之内,加强镇魔压力。

端木罹戈双臂一软,渐感不支了。

这边鸿钧将天尊法印抛出,砸在那块大地之上,道门圣物立即化作封魔山岳,加重压力,将端木罹戈压得躺下,万尺魔身渐现裂痕,但他仍苦苦支持。

这一番僵持之下,端木罹戈的佛道魔身已然开始修补伤势,充盈元气,鸿钧一阵心惊,三教联手做到了这种程度,付出了如此牺牲,难不成还奈何不了此魔么?

就在此时,接引和准提长啸一声,护阵万佛随之感应,朝着镇魔大地扑了过去,只看一颗接一颗的光球飞下,如同流星般落入大地。

万佛化作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不断地钉入大地,以金身组成万山不移之地,强行镇压,端木罹戈功体尚未复原,又遭万佛舍命封印,再无力支撑,万尺魔身随之幻灭,被硬生生压入虚空。

只看万佛入灭,永无轮回,金身佛山与天尊法印共同形成一座镇压赤盖阳魔的山石法阵。

端木罹戈被山石法阵镇压,肉身元神皆遭囚禁于虚空炼狱,永不见天日,只在茫茫天地之间留下一声不甘的怒吼……战场之上只余下鸿钧一人仍可活动,他连忙去救起孔丘,也不知是孔岫在天之灵庇护,孔丘心脉仍有少许热气,孟轲元神虽如孤灯残烛,但仍有一丝意识,鸿钧忙从怀里掏出续命丹药给孔丘喂下护住他心脉,再施展引魂之法召出孟轲元神,小心翼翼地将其送回躯体。

做完这两件事,鸿钧已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两眼发黑。

“糟糕,接引和准提还没回来……”

鸿钧一咬舌尖,强行振作精神,欲再次做法召回双佛,但身体早已不听使唤,根本提不上一丝气力。

忽见两道微弱的佛光从虚空中飘出,鸿钧定睛一看,大叫万幸,正是接引和准提,也是他们命不该绝,度厄佛元和十方智慧镜在最后关头发挥神效,将本该沦陷于虚空炼狱中的两人救了出来,保存了最后一丝佛脉。

战友皆相安无事,鸿钧这才放下心头大石,他心气一泻,便无法支撑,昏了过去。

迷糊间,鸿钧神游物外,做了个怪梦,梦中他重回龙虎山,而山顶上雷电密布,风雨乱舞,两道人影正在天际激战,一者裹着紫甲,散发着氤氲紫元,自有一番富贵之相,举手抬足间便有星光护持,然而眉宇间却透着凶戾魔气。

另一人身披金色皇袍,相貌俊秀,看起来有些眼熟,鸿钧仔细一想,此人眉宇间与龙辉和楚婉冰甚是相似,也不知什么来头,竟有阳火罡气护体。

金袍人喝道:“紫皇,你还要再战下去么?”

紫甲人喝道:“帝俊,吾紫星云与你势不两立!”

金袍人翻掌一扬,阳火罡气化作金乌火禽,扑向紫甲人。

紫甲人单掌一推,掀起一股紫色魔气,抵住金乌火劲。

紫甲人哈哈笑道:“帝俊你若要想杀我,最好把鲲鹏、东皇都喊来吧!”

他顿了顿,又说道:“要嫌不够,再叫上烛龙、睚眦、伏羲、女娲……把你那些兄弟姐妹都召来也不是不可!”

“少往自己面上贴金,收拾你单凭吾一人足矣!”

那叫帝俊的金袍人眉头一抖,双掌连环拍出,每一掌皆带着炙烈的阳火罡气,其威力丝毫不在紫阳玄功或者凤凰灵火之下,看得鸿钧一阵惊叹。

而那名唤紫皇的紫甲人毫不畏惧,迎着漫天火焰而上,见招拆招,驾驭氤氲紫元对抗阳火罡气,打的是天翻地覆,紫气横飞,阳火乱窜。

帝俊窥得一丝破绽,阳火罡气忽地聚成两扇火翼,展翅飞掠,一瞬万里,以快不及防的神速欺近紫皇跟前,一记重掌便印在他胸口。

阳火罡气先护身气罩,再碎紫色战甲,紫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但危难之余,他再运惊人技艺,只看他中招处形成一股紫色气旋,身躯幻灭不定,虚实难辨,帝俊的掌力竟透体而过,直接打在下边的龙虎山上。

帝俊的阳火罡气极为雄厚,不逊龙辉和杨烨所遗留的龙虎罡气,一旦打在山上,必定造成阳盛阴衰,先前那封印将臣的阵法也将阴阳失衡而崩溃……“不可啊……”

鸿钧惊得大呼道,两眼一睁,发觉竟然是一场梦,但梦境太过真实,叫他仍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