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韩夜看着叶千诚的脸，很平静地说。“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

“你很出名吗？我为什幺会知道你是谁？”叶千诚向他笑笑，打趣道。

“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是谁，请你告诉我，我是谁。”韩夜十分认真，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不免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头脑有问题。

“同学，你就算红过陈老师富过比尔盖茨，我也不一定认识你啊，你如果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请回去问自己的家人，要不找医生。”叶千诚同情地看着他。

“我没有家人，我知道自己是谁……不，我知道现在的我是谁，但之前的我是谁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你一定知道的，我能感觉到你很熟悉。”韩夜越说越乱，声音中透着迷惘和痛苦，看得出他十分想要知道自身的过去，他的眼睛开始泛红，很快一双眼睛变成一种诡异的血红色，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透出一种骇人的死灰色，嘴角处两截雪白的牙齿正在冒出，手指的指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

正在这时，几个人从旁边的过道里经过，叶千诚怕他们看到韩夜此时的模样，连忙一把抱住他，把他的头搂在自己怀里，低声说：“算了，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冷静下来。”万一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一句在玩cosplay就能掩饰过去的。

路过的几个学生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他们刻意压低声音，但叶千诚依然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他在心里苦笑，这份兼职看来要飞了。

“我还有一小时才下班，你可以先到图书馆后面红叶湖中的小亭等我。”他低声对韩夜说。

红叶湖不久前有人投水，最近很少有学生靠近那里，所以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韩夜在他怀中点点头，叶千诚放开他，看到他已经恢复正常，就向他笑笑，若无其事地走开，没看周围人的反应，反正脸这东西，有时候总要丢上那幺一两次的。

他下班时，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走向了红叶湖的方向。

天色很暗，雨幕像一张大网，笼盖天地，湖面更是一片白茫茫的，除了雨声什幺都听不见。远远看去依稀能看到湖中小亭里有个人影。

早知道约个能避雨的地方了。

叶千诚苦笑一下，撑着伞走上石桥。

这天叶千诚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时衣服都湿透了。

舒雨早就回来了，正坐着看电视，听到开门声，不咸不淡地扔来一句：“哟呵，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今晚有约不回来呢。”

叶千诚决定先洗澡，不和舒雨废话。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他伸手接住，是电视遥控。

“这幺大的雨竟然没打雷，没劈死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家伙真是老天不长眼，还是说你发的誓太多了，老天听得耳朵起茧懒得听了？”舒雨站起来，大步走到叶千诚面前，伸手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一副想揍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