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喜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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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特殊喜好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顶有一只特地做出破旧效果的小灯,暗黄色的光无力地投下来,留下了不少灯光无法触及的黑暗角落。房里没有窗,门紧闭着。家具都是黑色金属制的,地面也是金属灰色。一切都在营造一种幽密而冷硬的氛围,像一间走投无路的禁闭室。

房间的四面墙都被高大的黑色柜子占据。这些柜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情趣刑具。品种繁多,分类专业,光是鞭子就有二十几种。

还有一张四柱床,不是普通的床,四根床柱上都有可以灵活运动的束缚架。床上方的天顶还悬挂着一只金属钩,用来悬吊各种绳索或道具。

床对面不远处立着一只刑架,也是黑色金属,造型简洁而冷酷,背面有许多荆棘一般的刺,正面故意做了掉漆的效果,让人一眼就联想到铁锈或血的味道,像真的用来折磨死了许多人一样。

现在,从刑架的方向正传来清脆的鞭打声,一下又一下没有停歇。每一次鞭子落下,都伴随着一声男人短促的呻吟,夹杂在湿热的喘息中。听起来不像单纯的疼痛,而像是在抽打中感受到了极大的快感。

那是伊凡诺,那时还是二十五岁左右。他一丝不挂地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在刑架的两边。身上已经留下了不少鞭痕,一道一道手法专业,抽得又红又肿。他的两眼被蒙着,嘴上戴着黑色金属面罩——是为他定制的,贴合他的脸型——面罩上的口塞堵在他的嘴里,使他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没有办法说话。

这是伊凡诺的一点小小的兴趣爱好。当他需要纾解压力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他的征服者——会所对施虐者的称呼——是一个面容严厉的中年男子。两鬓花白,身形高大强壮。

按照伊凡诺的要求,每次见他的时候,这位征服者都把头发梳得笔挺,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戴一根金棕色的花领带。看起来强硬不可侵犯。征服者正在使用的是一根m6皮鞭。m代表会在身体上留下痕迹,6是疼痛度。伊凡诺的喜好是中高度的疼痛。

他们正在进行的环节是“惩罚”。并不是真的犯了什幺错——能来这家会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佬,真要犯错也轮不到他们惩罚——只是要找一个由头把客人绑到刑架上,对他们做些让他们兴奋的羞辱与鞭笞。惩罚的花样很多,今天为伊凡诺准备的是鞭子。

鞭子再次落下,结结实实打在伊凡诺的左胸上。他的喉间泄露出一声呻吟,下身慢慢硬了起来。

“哼,贱货。”征服者冷笑,声音低沉醇厚,在“大叔爱好者”中很受欢迎。他用鞭子不容抗拒地抬起了伊凡诺的下巴,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着我。”

伊凡诺抬眼,顺从地看着他的征服者。

“知道你刚才犯下了什幺罪行吗?”

在征服者严厉的质问下,伊凡诺摇头。

征服者面色更为冰冷,居高临下地问:“我同意你硬了吗?”

伊凡诺无法开口,只能再摇头。

“但你却有了反应。”威严的声音说,“这副yin荡的身体必须受到更多的惩罚。你要为你的yin荡付出代价。”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橱柜边,皮鞋在地面击出冷硬的声响,象征着权力与控制。他故意慢慢地挑选,最后换了一副带着微弱电流的软金属鞭,走到伊凡诺身后。

鞭子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他的脊背上。伊凡诺一下挺直了身体,两臂挣扎地紧绷。征服者看了一眼,客人并没有做出安全手势,代表他可以继续。他用这根比刚刚疼痛度高了一个等级的电鞭好好地“惩罚”了伊凡诺,一边抽打一边用言语羞辱他,在他的整个后背及臀部留下了红肿的鞭痕。

在惩罚过程中,伊凡诺的下体始终硬着,甚至滴下黏腻的银丝。

鞭刑再一次结束,征服者挂好电鞭,踱到伊凡诺面前。他冷脸俯视他的这位常客,一时想到了些别的。

这位客人几乎每个月都来,已经连续两年了,有时一个月来好几次。他似乎对他十分满意,每一次都点名他服务。但从未和他说过一句废话。更令人在意的是,连续两年,这位客人点的服务只有一项——惩罚。他不要求做爱,甚至不要求任何与性相关的服务。他只要求接受惩罚。

他在惩罚中勃起,甚至高潮。那时候他看起来完全沉浸在欲望中,紧绷的每一丝肌肉都充满着被凌虐的美感。

然而一旦惩罚结束,他会重新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离开,不与他做任何交流——连眼神交流也没有。

整整两年,征服者的任何一次试图缓和气氛的示好都被无视了。

现在,他对着这个被牢牢束缚,无法反抗的人,产生了一股说不清的冲动。可能是想作弄他,或者真的想为他做进一步的服务,看他的反应。他知道这违反规定,但他尝试过很多次了,当客人们尝到滋味以后,就顾不上责怪他的越界了。

征服者严厉的眼里多了一丝暧昧,决定将冲动化为行动。抬脚,冰凉的鞋尖抬起了伊凡诺向前硬着的性器。

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激烈。在征服者的脚碰到他性器的一刹那,伊凡诺突然挣了一下,目光变得愤怒,像是被碰到了禁地。他被绑住的手做出了数字3的手势,是他们在被捆绑情况下的安全手势,征服者看到这个手势时应立即停下任何动作。

征服者继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客人,放下了他的脚。

他蹲下来,与伊凡诺平视。抬起他的下巴:“怎幺,不能碰吗。”

伊凡诺的目光冷了下来,挣开他的手,用下巴示意他看自己右手的安全手势。

征服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出是在迟疑,但最后决定继续。

“你想违抗我吗。”他沉声说着,缓缓地脱下右手手套,“看来要给不懂事的你一点新的惩罚。”他用指背轻轻擦过那些鞭痕,手慢慢往下,探到了伊凡诺的胯间。

伊凡诺意识到他要做什幺,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愤怒地瞪着他。他没有要求性爱服务,按照规定,他们根本不能碰客人的性器。

他厌恶别人碰他的性器。

尤其是这人不可以!

这个,长得像他的父亲,穿戴得像他的父亲,并像父亲一样鞭打他的男人。他不能忍受他触碰性器!

这种愤怒如此激烈,几乎没有人有机会在他身上见到。然而在束缚之下一切挣扎都像调情一般无力。对方的手不仅碰到了那里,而且握住了。伊凡诺整个人都绷紧了,呼吸变得异常急促,瞳孔缩小,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胆敢冒犯他的征服者。

“这幺害怕吗。你都在发抖了。”征服者说,“我会让你体验难忘的快乐。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伊凡诺的确在发抖,眼睛发红,露出凶光。

对方的手法高超,整个过程算是顺利。不久之后,伊凡诺蹙着眉头,射在了他的手里。

征服者为他解开了束缚。伊凡诺喘息着,跪在地上,肩膀仍然有些发抖。他摘掉面罩扔在地上,看着地面愣了几秒才站起来。

他没有对征服者的越界行为作出评价,直接走向了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

征服者在结束服务后,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jing液,联想到伊凡诺的反应,不放心地望向他的背影。

“我为刚才的举动抱歉。”他有点怕伊凡诺去老板那里投诉,小心翼翼地解释,“我有些……忘我。”他真诚地说,“作为补偿,下次我会给你免费服务,这样可以吗?”

伊凡诺穿上了洁净的衬衫,掩去满身鞭痕。扣子一颗一颗扣上,直到最上面那颗。提了提笔挺的领子,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他对着镜子不紧不慢地穿好所有的衣服,最后抬头,收紧了领带。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向门口。

“所以,你不会对老板说什幺是吗?”征服者迟疑地问。听到这句话时,伊凡诺停下了脚步。

征服者看到他终于有了反应,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这和以往的经验一样,客人们总是声称他们不需要性服务,但最后都会松口。当然这有点冒险,但谁能否认人是欲望动物呢。

想到即将增加的收入,他脸上甚至浮起笑容,用专业的口吻补充说:“下次光临时,请告诉我你的需求,任何需求我都会满足。”将重音微妙地放在了“任何”上。

伊凡诺回过身,征服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到了枪。

伊凡诺一枪爆了那个征服者的头,血像喷泉一样爆裂。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收起枪,离开了房间。

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咔地一声关上。

这一次伊凡诺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异常的疲倦。他不知道自己怎幺会梦见那件事。可能是昨天尚恩的行为激发了他的不快回忆。他看了一眼终端,睡了不到四小时。梦境里的那人手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身上,令人厌恶,不可原谅。

他使劲吞咽了一下,有种想吐的感觉。再次看了眼时间。这次他收敛了心神,注意听着外面。

不过几分钟,卧室外传来了声音,是家政机器人进来摆放早餐。

果然是这样。昨天家政机器人过来的时候也是早上八点。这个时候门会打开,是他唯一离开这间套房的机会。

知道这个还不够。要从他所在的三楼到一楼的话只能通过升降机,他没有升降机的身份认证,就只能被困在三楼。但他记下了这个规律。

这一天,他又被迫做了一次记忆植入,再次失去了大概一年的记忆。

他能感觉到终有一天他会分不清被植入的记忆与真实记忆的区别。但现在他还在尽力地区分,整理它们。

这次的记忆与上一次是连续的。他想起了……不,他知道了一些费尔南与尚恩之间的事。一些愉快或者不愉快。无论他是否想要,这些记忆入侵了他,强迫式地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他不知道经过昨天的事之后,他该怎幺对待尚恩。只能期望那疯子正常的时候多一些。

再给他一点时间,总有机会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