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没好气的看着她，“大晚上不睡觉，你跑出来吓唬人？”
楚灵川反问道：“李圣子不也没睡么？”
“我那是有正事！”
“和两位公主睡觉，也算是正经事？”
“……”
李燃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
楚灵川神情有些不自然，哼哼道：“谁、谁跟踪你了？我就是晚上出来散散步而已。”
“散步？”
李燃冷笑道：“大晚上的出来散步，还进了皇宫里面，然后又正好进了寝宫？你当我傻？”
楚灵川脸颊微微一红，犹豫了半天，低声道：“我还不是怕你死了……”
“啊？”
李燃闻言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灵川无奈道：“上次你和两 位公主同榻而卧，盛烨就准备带人来抓你，但是被我给拦了回去。”
“这回你又要和她们告别，万一做出什么荒唐事，真把盛烨给激怒了，我担心……”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李燃有些愣神。
原来楚灵川跟着他，不是因为什么恶趣味，而是担心盛烨对他出手？
“你，是在关心我？”
楚灵川脸颊一红，语气慌乱道：“谁、谁关心你了？我巴不得你死了呢！只是我答应了你，今天要保护你的安全，等明天我可就不管你了！”
“……”
李燃笑容灿烂，认真的看着她，“谢谢你，楚掌门。”
看着那深邃的眸子，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撇过头说道：“不用谢，我不过是履行承诺罢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燃笑眯眯道：“楚掌门不打人的时候，其实还是挺温柔的。”
“温、温柔？！”
楚灵川整个人都呆住了。
强大、蛮横、疯婆娘、不讲道理……这是所有人对她的印象。
温柔？
居然有人会用这种词来形容她？
肯定是骗人的吧！
李燃一本正经的说道：“楚掌门虽然经常欺负我，却从来没有下过狠手，嘴上说着讨厌我，实际上却很担心我的安全……外表看似很强势，内心却似乎是个温柔的小女生呢。”
“温柔的，小女生？”
楚灵川眸子颤抖，樱唇微张，俏脸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红。
心脏似乎猛然跳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开来。
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温水中，浑身暖洋洋的，脑子里昏昏沉沉。
等她回过神来，只见李燃弯腰站在面前，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楚灵川纤手攥紧衣摆，神情有些紧张。
李燃笑道：“没想到楚掌门也会脸红呢，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
楚灵川一把推开他，“放屁，我这是太阳……月亮晒的！”
“……”
李燃好笑的摇摇头，“行了，不跟你闹了，咱们回去吧。”
说着转身向李府的方向走去。
楚灵川看着他的背影，愤愤的挥了挥小拳头，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
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月亮在身后为他们照亮前路。
李燃这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从一开始就跟着我，那我和公主说的话，岂不都被你听去了？”
楚灵川摇头道：“你以为我想听？三人同榻而卧，真是不知羞耻。”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嘴角却微微翘起。
回想起在寝宫中听到的内容，李燃在两位公主面前帮她说话，还说把自己当成朋友。
“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良心的。”
楚灵川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道：“不过区区一个分神，也敢说是我的朋友？脸皮可真够厚的。”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还算你理智，没有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
李燃白了她一眼，“你还真当我是禽兽了？”
他虽然不是柳下惠，可基本底线还是有的。
虽然两位公主情意绵绵，但时间、地点都不对，而且一想到盛烨可能在看着，他就浑身不自在。
“难道你不是？”
楚灵川鄙夷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最后偷偷干了什么？”
“……”
李燃老脸一红，“我这叫发乎情，止乎礼，你个光棍根本不懂。”
楚灵川柳眉倒竖，“你说谁是光棍？”
李燃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吗？”
“……那你也不准说出来！”
“我就说……哎，动手是吧？”
“我就动你了……你又抓我脚，不、不准挠！”
“嘶，你属狗的？还带咬人的！”
“……”
两人一路打回了李府………
庭院中，李燃揉着手腕上的牙印，龇牙咧嘴道：“真下得去嘴啊你，牙口挺好啊！”
楚灵川脸颊微红，冷哼道：“谁让你总惹我的？”
李燃摇摇头，嘟哝道：“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楚灵川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李燃逃也似的溜进房间，说了声“晚安”，就“砰”的把门关上了。
楚灵川好气又好笑。
她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晚安，小混蛋。”
然后背着手，步伐轻快的回到自己房间。
……
第二天清早。
李燃几人用过早膳，和李道缘、李无常告了个别，就准备前往云剑岛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两人好像都松了口气……
这次同行的有三人。
楚灵川，李燃，还有沈柠。
沈柠的来历还好解释，但李燃却是浩土无人不知的魔子，就这么前往万剑阁当然不妥。
必须让楚灵川给“易容”一下才行。
李燃坐在椅子上，警惕的看着她，“你专不专业啊，别给我弄成个丑八怪了。”
虽然只是幻术，但他还是希望自己好看一点。
楚灵川信誓旦旦道：“放心吧，绝对给你弄的特别好看。”
“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一次，开始吧。”
李燃紧张的闭上眼睛。
结果楚灵川只是打了个响指，说道：“可以了。”
“这么快？”
李燃睁开眼睛，只见她一脸憋笑，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右手轻轻一挥，空气中水雾凝聚，形成一面光滑的镜子。
将他的身影清晰倒映了出来。
李燃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嘴巴张的老大，心脏差点骤停。
“楚，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