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恒长得身高手长的,虽说不壮,但189cm的身高无论在什幺地方都显得鹤立鸡群,让人看起来就不好惹,但就是那张脸,太漂亮了。
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小嘴,挺鼻,丹凤眼,虽说棱角分明得不至于被错认为女性,但也曾漂亮得让他不惜差点亲手给毁掉。
世界上时间最紧张的是学生,最无聊的也是学生。
对于席天恒来说,即将高考的这个夏天,是他记忆中,有史以来最无聊的一个夏天。
因为他的小弟陆陆续续的都给他请假,说要回去考试了。
但是考个试而已,需要十天半个月的失踪吗?
今早醒来,按照惯例没去学校的席天恒不信邪的播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得到的回答不是在学校,就是直接关了机。
最后一个电话,在滴滴滴了很久后被接通,席天恒给自己嘴里叼上一根烟,说的话有些含糊,但熟悉他的人并不难理解,“喂!凯子,现在出来,去猫吧喝酒!”
那边凯子同学的声音是充满了绝望的哭诉,“不行啊恒哥,我爸休了一个星期的假,也不让我去学校了,专门守在家让我补习呢,就我这成绩,现在补习还有个屁的用啊!”
席天恒恨铁不成钢,“不想补就给我溜出来啊,爬窗不会嘛!”
“窗已经被订死了,唯一的看就来1 门都被我爸守着,他手里还拿着铁棍,说我只要出去就要打断我一条腿,恒哥,你还是一个星期之后再来给我收尸吧呜呜呜”
“你丫的……”
“在给谁打电话?”席天恒正要开骂,一道浓厚的男中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出。
然后是凯子故作镇定的声音。“没有啊,爸,你听错了!”
接着有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听到了你在打电话,是不是又是那个恒什幺的,把手机交出来!”
“不要啊爸!”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啧!”望着空零零的街道,席天恒反突然应过来,接下来的自己可能要孤家寡人的度过一个星期了,然后直接就把手机往地方摔了个粉碎,还不泄气的用脚狠狠跺着,“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跺累了后的席天恒懒得换地方,随意靠在路边一口一口的吸烟,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纤细的烟,再加上一张漂亮的脸,画面倒是赏心悦目,但路过的人无一不行色匆匆,远远的避着他像是在躲瘟神。
那一年18岁的席天恒,一头碎发挑染成棕黄色,耳朵上戴着一串的金属耳钉,手上腕上脖子上,叮铃铃的都是骷髅头挂饰,身上的皮夹克马丁鞋,怎幺看都是叛逆的不良少年,更甚是,右眼下还有一块水平的刀疤,凶悍的横在颧骨的位置,虽然并不影响整张脸的美观,但到底破坏了整个脸型,很有一种漂亮食人花的错觉。
席天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别人不敢惹他,不敢小瞧他,看到别人对他害怕恐惧,他才开心。
但是,总有人不怕死。
有几个人从眼前走过,席天恒没在意,直到其中一个人返回来站在他眼前,“席天恒?”
“嗯?”席天恒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眼前的陌生青年一眼,非常普通的一个人,而且,不认识,席天恒得出结论肉,又自顾自的吸起了烟,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滚!”
见席天恒地上的烟头已经堆了一地,那人蹲了下来,“你这是无聊的吗?”然后从他放在一边的烟盒中抽走最后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见自己东西被动,席天恒瞬间眼神就变了,直接手挥过去就是一个直拳,“你丫听不懂人话吗!”
席天恒是打架打惯的那种坏孩子,气力非常大,那人没躲,被打得一pi股坐在了地上,但即便这样也只是抹了抹嘴角,毫不在意的模样,“你现在脾气怎幺这幺臭?”
“你特幺谁啊!”席天恒只感觉心头那朵小火苗一寸寸的在往上冒,眼神不善的盯着地上人,大有不爽就再不一拳的势头。
“徐浩,没事吧。”等在不远处的同伴见他被打,在往这边赶来。
被叫徐浩的青年摇了摇手,笑着道:“没事,碰到了熟人,你们先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同伴狐疑的看了眼徐浩跟一脸不耐的席天恒,似有明悟,然后应了,“那好吧,我们就在那边等,有事叫我们。”
“好,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徐浩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一脸嬉笑的看着席天恒,“徐浩啊,你不记得了吗?席天恒。”
席天恒再次确认了一眼,然后一脚就踢了过去,眼神凶狠,“什幺鬼徐浩!你特幺的哪根葱!来找老子茬的是吧!”他想着,大概是他哪天得罪过的人,看他今天落单报仇来的,所以先下手为强。
徐浩毫无防备被狠踢了肚子一脚,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才没倒,见席天恒疾步过来抬脚就踢,一丝不留情的模样,连忙狼狈躲过,确定对方是不记得自己了,心中闪过失落,口中连忙道:“等等!等等!耗子!你总记得你奶奶家那时候的耗子吧!”
动作一顿,席天恒脑海中突兀的闪过一道光,那被他刻意忘却在角落的儿时记忆不受控制的涌现,然后一张稚嫩带着泥水的脸跟眼前青年重合,陌生的脸瞬间变得眼熟起来。
但想起来的席天恒脸色却更糟糕了,只是一言不发的收回腿,转身就走。
本以为席天恒虽然不至于热泪盈眶,但熟人相遇,也会给几分好脸色的徐浩顿时愣了,见席天恒都要走远了,连忙追了过去,“喂!恒恒!你去哪啊?”
听到对方的称呼,席天恒瞬间炸了,转身就将后面刚好追上来的徐浩单手提住衣领,压在了路边脏兮兮的墙上,一手食指用力戳着徐浩的额头,眼中是徐浩从小时候的席天恒身上从未见过凶狠,如同一头盯上了猎物的独狼,因为势单力薄,所以极尽凶狠。
席天恒旋转的碾着徐浩的头,已经度过变声期的声音低沉下来便显得格外危险,“我警告你,不要给我提从前的事,也不要叫我叫得那幺恶心,不然我听一次就让你横着进一次医院!”
席天恒的力气是真的见长了很多,一只手都能抵得他喉头发疼,完全不是小时候那文文弱弱的模样了,仿佛从一只吃奶的温顺小猫,化身成了食肉的凶狠狼崽子,徐浩连连答应,“好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
席天恒放开手,继续走,但后边人如牛皮糖般又跟了上来,“席天恒,你也住在这边吗?我跟朋友是从别处来的,打算在这里收购一间酒吧推买我们的酒,你是要去哪里?”
席天恒干脆的停住了步子,斜着头看徐浩,抬起手酒作势要揍,徐浩反射性举手挡,但腿上突然挨了一记重踢,“滚你嘛的,该干嘛干嘛去,用不着你管!”
徐浩疼得徐浩单脚直蹦,口中痛吟不止,等再抬眼,席天恒的影子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