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张符咒是云安从父亲的遗物里翻出来的, 夹在一本书里, 可能也正因如此才没有被云昊他们发现。 符咒的内容云安也不太认识,只能在网上搜了又搜, 才勉勉强强辨别这三张符咒的作用。 三张符咒, 其中两张是请雷劫驱鬼的,还有一张是收鬼的。 收鬼的这张云安查过,他没有收鬼的容器, 就算这符咒用了也没什么用, 只能暂时定住鬼怪一段时间。 所以真正能用来保命的只有这两张驱鬼的符咒。 云安之前也想过, 在无限循环的世界里现实世界里的符咒会不会不起作用,但是没办法他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如今金子吟主动递了符咒给他, 云安心里倒安心了不少。 至少表示在这里符咒是有用的,那他的保命手段也多了一个。 金子吟给云安的符咒大约有两三张,云安看了看又看, 才勉强看出来这三张应当都是驱鬼的,上面的内容与云安父亲所画的大差不差。 只是云安父亲的落笔坚定有力, 看上去一气呵成,金子吟的符咒有些歪歪扭扭,但走向大抵是正确的。 如此一对比云安心里也有了数, 他默默的将这两份符咒分开放在了两个口袋里,如果今晚真的遇险……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云安摸着口袋里的符咒心里有了些许的底气。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小区中央的空地上灵堂早就搭建好了, 请来的专职哭丧队, 幽怨婉转的哭声像溪水细流般一波一波涌来。 饭桌上, 云安吃着饭却食不知味, 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哭丧声听得似乎瘆得慌。 客厅里时针慢慢指向了九点,吃过饭云安收拾了碗筷,出了厨房后外公已经回了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就坐着外婆一人,她换了套衣服,穿着深色的短袖长裤和一双黑色的布鞋,半百的发丝用皮筋扎在脑后,表情淡淡的,像是在看电视,可电视机已经关上了。 云安站在餐桌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看着外婆发呆的模样才明白,原来她并没有表面上那般淡然。 四舅奶奶和小志的死,外婆或多或少心里都是不舒服的。 听到动静,外婆回过神来,她站起身对着云安招了招手道:“安安,你去换身衣服,穿套深色的,陪着奶奶去一趟你四舅奶奶的灵堂。” 云安抿着唇,有些许的犹豫,其实他打算的是今晚不出门就待在家里。 深夜外出,又在四舅奶奶的灵堂,怎么看都像是buff加满了,很容易出事。 可是现在……他摸到了口袋里的符咒,就算他躲过了今晚,四舅奶奶用血标记了他,她总会来的,不是今晚也会是明晚。 见云安沉默纠结的模样,外婆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了云安面前,她只以为云安是耍小孩子脾气,不愿意去参加这种繁琐的看似封建迷信的事情。 现在的小孩接受了很多的教育,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云安外婆都知道。 “安安,今晚你四舅奶奶和小志叔就会出殡,咱们只需要去今晚这一次。”外婆道,“而且这次过去,你代表的是你的父母,他们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你替你爸妈给四舅奶奶嗑几个头,哭几句。” 四舅奶奶是云安父母的亲舅妈,按照这里的习俗,外甥和外甥女都是要陪同直系亲属一起守夜的,云安父母回不来,让云安代替,也算是合情合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云安知晓自己必然是躲不过去的,而他现在也改变了想法,躲也没用,还不如主动出击。 “奶奶,我去。”云安答应了。他回房间迅速的换了套衣服,然后陪着外婆落了锁关上了门,朝着摆在小区中央的灵堂走去。 月朗星稀,漆黑的夜幕里闪烁的星星慢慢的被一层一层的乌云包裹着,乌云像蛰伏已久的野兽,缓慢的靠近着自己的猎物。 越靠近那哭丧的声音就越大,原本空荡的空地上是用不锈钢和防水帆布搭建好的灵堂,空间很大,比上次云安见着的吉祥奶奶的灵堂还要大,大抵是因为里面要摆两幅棺材。 母子二人同一天去世,丧礼放在一起办,这事也算新鲜,云安下午的时候也听到不少小区里的邻居议论,但是到了晚上丧仪真正要开始热闹的时候,却没有多少人驻足。 不同于云安刚进副本时见到的吉祥奶奶的那场丧仪,那场丧仪很热闹,在不大的空间里勉勉强强摆了五六个正方形的高个红色木桌,每个木桌配四条红色的长凳,一桌可以坐八个人。 流水席的席面热闹得很,吹拉弹唱,哭丧的在里面对着棺材哭丧烧纸,请来的戏班子和杂技团在灵堂旁又搭建了另一个小型的舞台,唱歌玩杂耍,吸引了许多人,不仅仅是小区里的居民还有小区外特意来看热闹的人们。 不知情的人们都说吉祥奶奶的儿女们孝顺,死后的排场肯花钱热闹,以前云安看着他们哭得凄惨可怜,又尽心尽力,也以为如此。 后来有了那场惨剧,云安也明白了,那哭声中悲伤难过大抵没有多少,恐惧求饶才是占了多数。 丧礼办得热闹也只不过是一种活着的人的心理补偿罢了,对于死去的人来说丧礼办得再热闹 本站网站: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