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闪电迸发的火花点燃了锅底的木材。
不多时,锅里的水就缓缓冒出了水蒸气。
“坐坐坐,我这里没有别的东西,但小零食和茶叶还是有的。”
热心的雷莹术士将坐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拭去,示意白洛坐下。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自己人的缘故,她热情的有些过头。
愚人众在外人看来,是坏蛋的代名词。
实际上对待同僚,他们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和信任。
当得知白洛在山林之中迷了路之后,雷莹术士毫不怀疑的接纳了他。
哪怕他的外貌和至冬有着明显的区别。
“红茶、牛奶、火水、你需要哪个?还是说全都掺一块?”
雷莹术士在自己的枕头下翻找一阵之后,拿出了一个罐子、两个瓶子,向白洛询问道。
“愚人众先遣部队训练手册最重要的一条你忘记了吗?绝对不能在任务期间携带火水以及与火水相关的任何饮品。”
所谓火水,其实是一种酒。
就像蒲公英酒是蒙德的灵魂一样,火水就是至冬的生命之水。
魔神战争时期,至冬人制造出一种用于消毒的特殊药品,有人尝试饮用这种液体,并感觉很好,随后越来越多人将这种本该用于医学上的液体,当做了精神上的寄托。
“有什么关系嘛,在这稻妻的荒野,天大地大,姐姐我最大!”
雷莹术士并没有将白洛的话当做一回事。
在她看来,白洛应该是先遣队在稻妻本土吸纳的新人,不了解一些潜规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取出那套保护的十分完好的精美茶具,雷莹术士从锅里舀了些开水,认真的清洗干净,泡了些红茶。
考虑到白洛看起来比较年轻,她又在其中加了些牛奶。
在递给对方之前,她又不死心的追问道:“真的不要火水吗?”
“之后若是回到至冬的话,我请你喝上等的火水,现在......还是算了吧。”
接过了雷莹术士递来的牛奶红茶,白泽品尝了一口。
不得不说,她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至少在至冬参与了那么多次小姐姐们的茶会,他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有风味的牛奶红茶。
“嘿嘿,茶是从野伏众那里抢的,奶是从丘丘人锅里捞的,味道不错吧?”
“噗——”
雷莹术士的话音还未落下,白洛直接喷出了口中所有的液体。
之前明明还特别有韵味的奶茶,此时却已经有些不忍直视。
“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啊。”
雷莹术士并没有感到惊讶,在某些任务之中,她们甚至连这种程度的饮品都没有,情况比较恶劣的时候,饮用水都要靠水史莱姆获取。
作为逸散在自然之中的水元素沉积形成的魔物,它的确可以当做应急用水,但因为浓厚的水元素,直饮史莱姆其实对人体有害。
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甚至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现在这些新加入先遣队的士兵,根本体会不到他们这些前辈的艰辛。
“你在这里驻扎多久了?”
抬头看了看破旧的帆布,白洛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因为他不想听到雷莹术士说起那口煮开水的锅的来历。
按照他的预感,她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
“唔......已经忘了,在这种荒野里,每天除了戏弄一下丘丘人,打劫一下野伏众,根本没有任何时间的概念,姐姐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颁布锁国令呢。”
一口火水下肚,就算她来自于至冬,这种豪饮的方法也还是让她脸部有些微醺。
平时的话,她根本不会用这种方式喝火水。
这里是稻妻,不是至冬。
火水这东西喝一点就少一点。
就算是抽空去打劫商队,或者干脆去稻妻城采购,也买不到至冬正宗的火水。
但朋友来了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火水嘛,不一起大口的喝,就没有了那种氛围。
“新人,姐姐告诉你,咱们愚人众根本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咱们是要跟着女皇干大事的,别看姐姐我这时有些拮据,等稻妻城这票干完,回去至少也能混个长官当当!到时候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雷莹术士明显是喝上头了,她嘴里吐着酒气,豪迈的拍着白洛的脊背。
好在她力气并不是很大。
不然按照她这种拍法,白洛绝对会被她拍出内伤。
“对了。”
说到这里,雷莹术士才想起来,他们聊了这么久,还没有互报姓名。
“姐姐我叫克谢尼娅,你呢?”
“白洛。”
克谢尼娅的名字让白洛一阵侧目。
在至冬生活了那么久,他对那边的文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比如克谢尼娅这个名字,在至冬代表着好客。
这姐们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好客啊。
“白洛?”
听到这个名字,克谢尼娅喝火水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作为稻妻这边愚人众先遣部队的成员,她对这边的文化也有着些许的了解。
但在他印象中,这个名字没有任何稻妻的风格。
倒是有些像大海另外一边的璃月。
“你是璃月人?”
如果克谢尼娅没有记错的话,至冬最近好像和璃月在战略上有合作。
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壁炉之家的好朋友曾经神神秘秘的找上她,说要带着自己的弟弟去璃月干大事。
唉,好运的卡塔琳娜,现在肯定和自己的弟弟在新月轩胡吃海喝吧?
真让人羡慕呢。
“对,不过现在定居在至冬,因为冬日里跳进冰河救下了一名孩子,被公鸡赏识,破例加入了愚人众。”
说起这些,白洛也是一阵的唏嘘。
当初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单纯想救个人而已。
潜水下再上来时,人已经不是在地球,而是来到了提瓦特,出现在了至冬。
“嘿?你的经历倒是和我知道的一个人很像,据说那个人已经成为执行官大人了,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成为执行官呢。”
克谢尼娅压根没有意识到,现在坐在她身边,被她以恶作剧的方式喂下了奇怪的牛奶红茶的年轻人,其实就是她口中那个年轻的执行官。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偶然间看到了矗立于女皇身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在稻妻,到底邂逅了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