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只是在家里待着吗?有没有去城里逛逛?” 看着白洛重新推过来的茶水,阿蕾奇诺又将其往哥伦比娅那边推了推,出声询问道。 她这句话看似是在关心白洛,实际上也是话里有话。 如果白洛回答去城里逛过,那么就代表这几天城里多半不能待了。 毕竟白洛没事不会去城里瞎晃悠的,既然进了城......就绝对会有所布置。 说到底,白洛也是和阿蕾奇诺打过交道的,稍稍思索片刻后,他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不能说话的他先是伸出四个手指,倒置过来做出了一个小人走动的手势。 之后又伸出手在城里的几个方向指了指。 阿蕾奇诺:“......” 通过白洛指出的方向,她并不能完全辨认出都是哪个地方,但有两个地方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便是普契涅拉的办公室和桑多涅在郊区的工作室。 嘶——这家伙果然玩了个大的。 “是......最近三天去的吗?” 为了让自己到手的情报更加严谨一些,阿蕾奇诺再次询问道。 毕竟在白洛的嘴被封上之前,这些地方他也曾经去过。 她想再确认一下。 这一次,白洛并没有继续打手势,而是表情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微表情,但阿蕾奇诺仿佛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个字。 你猜猜看啊。 嗯,的确挺有他的风格。 “应该不是吧?” 直到这个时候,阿蕾奇诺还在极力劝说自己,可能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多了,白洛并没有搞出那么多幺蛾子。 可是...... 白洛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 很明显,阿蕾奇诺猜错了。 “我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阿蕾奇诺反倒安心了。 至少白洛指出的那几个方向里,并没有她的壁炉之家。 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去她那里搞事情,都让她松了一口气。 看来最近几天最好还是不要和桑多涅以及普契涅拉走的太近比较好。 不! 应该是不能和哥伦比娅之外的执行官走太近,不然会殃及池鱼的。 其实阿蕾奇诺并没有意识到,白洛之所以没有对她的壁炉之家动手,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更多是不想殃及到那里的孩子。 白洛对于孩童的宽容度,可是很高的。 探完口风之后,阿蕾奇诺并没有继续在船上久留,跟白洛客气一番后,便带着哥伦比娅一起下了船。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给我写信就好,我会尽可能给你提供帮助的。” 下了船,阿蕾奇诺看着甲板上白洛以及蹲在他头顶的达达鸭,从大氅下伸出了手,朝着他们两个挥了挥说道。 至于白洛......他只是点了点头回应着她们,算是告了别。 旁边候着的下属经过白洛的同意之后,正式开始准备起了启航的工作。 ...... “砰——” 激射的水流如同离弦的利箭,发出一阵尖锐的空爆声,毫不留情的穿透了野伏众的躯体。 看着同伴那被鲜血染红的躯体,以及那被海水泡的有些发白的内脏,纵使是他们这些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浪人,也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更何况......做出这些事情的,只是一只看起来有些眉清目秀的鸭子。 “嘎!” 随着独属于鸭类的叫声响起,恍若剑气的水刃掀翻了甲板上那结实的木板,直接将船上的桅杆给斜斜的斩成了两节。 咯吱吱的声音响起,粗壮的桅杆砸进了海水里,激起了数米高的浪花,更是将船体砸出了一个豁口。 看到这里,本就没有太多求生欲望的野伏众,眼中绝望之色更胜之前。 这艘船,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只鸭子而已......” 手中的太刀当啷一声掉到了甲板上,看着已经在逐渐倾斜的船身,这些野伏众实在是搞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会被一只鸭子给杀的溃不成军。 而那个一开始就被他们当成强敌来对付的人类,反而从始至终都没有动手。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身上套了个小马甲,翅膀上凝聚着些许水元素,看起来有些眉清目秀的鸭子不紧不慢的踩踏着染红了甲板的鲜血走了过来。 再次看到这只鸭子,这些野伏众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把它做成烤鸭下酒的心思。 他们只有一个想法。 快逃! 扑通一声。 反应比较快的一个野伏众已经从摇摇欲坠的甲板上跳了下去,抱着碎木板朝着远方游了过去。 虽说这么做的话,他死在大海上的可能性会很大。 但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那么留在甲板上就会必死无疑。 那只看起来十分可口的鸭子,绝对不是简单的家禽。 是妖怪吧? 绝对是传说中那恐怖的大妖! 落水的声音就像是发令枪,还活着的野伏众一个个就像是下锅的饺子一样,哗啦啦的跳进了水里。 就连海乱鬼都不是这只鸭子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的野伏众呢? 逃吧!这种情况只能逃了吧? 但跳下船的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只看似普通的鸭子,使用的元素正是水元素。 “哗啦啦——” 原本就不是很平静的海面,随着鸭子眼中亮起的淡蓝色光泽,变得逐渐不安分了起来。 海水在他的操控下,掀起了数十米高的海浪。 正在朝远处疯狂划水的野伏众只是觉得天上的阳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等他回过头时,看到的是一头完全由蔚蓝色海水形成的巨大鲸鱼,以及一阵震慑灵魂的鲸鸣声。 “轰——” 遮天蔽日的大鲸鱼落下,等海浪逐渐平息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些野伏众的影子了。 “嘎嘎嘎!” 站在船头的鸭子仰头叫了几声,看了看天上那因为他而出现的彩虹,抖了抖身上被溅到的海水,啪嗒啪嗒的朝着船的另外一面跑了过去。 在那里,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比匕首略微长一点,但又完全说不上是短剑的奇怪武器,正和一名海乱鬼对峙着。 没错,从头到尾,他就在和这个海乱鬼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