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069章(1 / 1)

诱妻为宠 嗞咚 6135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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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安自混沌中醒来, 他托着额头缓了许久,自嘲一笑, 他昨夜梦到妧妧说原谅他了,还像从前一样唤他。

谢予安闭了闭眼,掀开衾被准备起身,赫然看见腰间的玉臂,整个人都愣住了。

莫非……不是梦。

他僵硬的侧头看去,身侧是横陈的玉体……

呼吸在一瞬间凝结, 他试探着着她伸去的手在颤抖,狂喜已经盖过了人伦礼教, “妧妧。”

可就在那道娇躯转过脸的一刹,谢予安仿佛被当头一棍打入了地狱。

“苏菀烟,怎么会是你!”

被啃咬破的嘴唇,满脸的泪渍,以及身上的印记,无一不在催毁谢予安最后的那点侥幸。

苏菀烟一手拢着衾被, 艰难地做起了身,她垂眼咬着唇,泪水蓄满了眼眸, “你问得好啊。”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会半夜来苏府, 又来敲我的门。甚至,喊着四妹的名字……强了我。”

谢予安脸色几变, 难看至极。

“你即便恨我怨我,也不该这么糟践我。”苏菀烟凄楚地看着他,“你是要逼死我。”

谢予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 屋子里浑浊的气息让他一刻都呆不下去。

翻身下床,捡起衣服套上,苏菀烟心里一慌,去抓他的手,“子衍。”

谢予安皱着眉头,“放手。”

“笃笃。”叩门声让两人同时怔住。

春茵在屋外道:“小姐,奴婢来伺候你起身。”

苏菀烟慌乱的拉起衾被,“别进来。”

那头,春茵已经进了来,挑开帘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不敢置信地退后了一步,惊慌地捂住了嘴。

“还不去将门关上!”苏菀烟喝她。

春茵跌跌撞撞的跑去将门关上。

屋内极静,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苏菀烟抹着泪,低声道:“昨日谢夫人递了帖子来,你现在出去恐怕会撞上,我知道你不愿……等天黑了,无人发现再走吧。”

“苏菀

烟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无辜,谁知道这又是不是你和谢蕴清的算计。”谢予安冷笑,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喝醉酒□□到苏菀烟的屋子里来,去倾云轩倒还有可能!

他上前捏起苏菀烟的下巴,语气狠绝,没有丝毫怜惜,“你不是要进谢府吗?我成全你。”

说罢,他将人一把向后推去,甩袖离开。

门被砸的震天响,春茵被吓的抖了一抖。双眸惊慌的瞪大,愣了半晌才跑上前扶起苏菀烟,“小姐,你没事吧。”

苏菀烟神色空洞的望着被褥上粘着的血迹,呆滞道:“你做得好。”

谢予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苏府正门走了出去,府上下人神色各异,看到他铁青的脸色也无人敢上去询问,只能去禀报了老夫人。

顾氏怎么也没想到,她去到苏府等着她就是兴师问罪的场面。

苏老夫人沉着脸,喝口参汤才稍微缓和一些。

陈素华则坐在一旁抹眼泪,“出了这样的事,让烟姐儿可怎么办才好,儿媳刚才也是劝了她许久,就怕她想不开。”

“谢夫人,此事你总该给苏府,给我们烟姐儿一个交代。”

苏老夫人的话就像是在抽顾氏的脸,她还只能陪笑,“那孩子是没分寸了些,两人也是两情相悦分,没有素华你说的那么严重,何况我今日来本就是与老夫人商讨予安和烟姐儿的亲事的。”

苏老夫人冷笑,一句没分寸就带过了,她也算是看着谢二长大的,万没想到他能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上次是在她的寿宴上闹出洋相来,这次更是好,这么不知廉耻的事都做出来了,谢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玩意!

得亏了妧妧没有嫁给他。

顾氏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窝火,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混事,让她连讲话都硬气不起来,“为今之计,还是先将两人的亲事定下,你说要万一有了纰漏。”

苏老夫人气闷的说不出话,她再怎么不待见苏菀烟,那也是她的孙女,“也只能如此了。”

顾氏回到府上天都已经大暗了,她怒不

可遏道:“去把那个混帐东西给我叫来!”

管家还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许嬷嬷压低了声音道:“请二少爷到翰宣院来。”

管家迟疑了一瞬,道:“二少爷自昨夜离府就没回来过。”

顾氏听后更是火冒三丈,“给我去找。”

她等到深夜也不见人回来,反而等来了孟慧娴。

兽兽上的门环被扣的砰砰作响。

“来了来了。”门房上前打开门,诧异道:“顾夫人,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孟慧娴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快带我去见你们夫人。”

看她神色慌张,定是有什么要紧事,门房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人去了翰宣院。

顾氏看到孟慧娴也是怔了怔,“大嫂,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出事了。”孟慧娴早已没了方寸,一看到她就开始哭,“监察御史带了大批官兵来,将父亲和大哥抓走了。”

“你说什么!”顾氏眼前一黑,晃了晃身子,许嬷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没让她摔下去。

顾氏一把抓住孟慧娴的手,声音又急又紧,“出什么事了?”

孟慧娴哭着道:“此前朝廷从各地从各地拨发赈灾粮到蜀郡,江宁的粮仓也拨了二十万石,可等送到一看,全都变成了麸糠和草料。”

贪墨是大罪,贪得还是赈灾的粮食,这是要掉脑袋的。

顾氏脸色苍白,摇头道:“不可能,父亲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孟慧娴点头,“我也就是这么说的,可监察御史带了人来二话不说就将父亲和你大哥带走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二十万石的粮食被换成了麸糠和草料,倒时大批的灾民的民心动荡,顾氏想都不敢想。

“老爷回来了没有。”顾氏问许嬷嬷。

许嬷嬷皱眉摇头,“夫人您忘了,老爷今夜与商会的几位东家有事相商,恐怕没那么快回来。”

顾氏道:“都甚时候了,快派人去找回来,快去啊!

与翰宣院的鸡飞狗跳不同,倾云轩里一派祥和宁静。

“清清,你发呆做什么?”苏语凝用手肘碰了碰身后的男人。

谢蕴清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将秋千又推了出去,笑问道:“时辰不早了,妧妧要不要回去歇息了?”

“不要。”苏语凝晃着脚在半空中摇头。

秋千荡又了回来,还没等稳下来,她就松手掉了下来,将谢蕴清吓得心里一颤,“小心。”

苏语凝一点也没怕的,绕到他身侧,“该你了,我推你。”

谢蕴清看着还在晃动的秋千,挑眉道:“妧妧,这是你们姑娘家玩的。”

苏语凝大方道:“没关系,你也能玩。”

谢蕴清抿了抿薄唇,他不是这个意思……

苏语凝显然没看出他的为难,按着他的肩头要他坐下。

谢蕴清坐在秋千上,忽然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了,上一回这么局促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样,握住绳子。“苏语凝拢着他的手,要他握好。

她起了坏心眼儿的贴在他耳边道:“抓紧哦。”

唇角高高的抿起笑来,用力一推将秋千推了出去。

谢蕴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握在麻绳上的手绷的有些紧。

没等落稳,苏语凝就又将他推了出去,谢蕴清已经抿紧了唇,“妧妧。”

“哈哈哈哈。”苏语凝笑得比自己玩时还高兴。

等再次落下的时候,她从后面抱住谢蕴清的脖颈,将小脸凑上前,得意地问道:“是不是可好玩了?”

谢蕴清默了一瞬才点点头。

“清清呀。”苏语凝贴在他脸上蹭了蹭。

谢蕴清的眉目疏缓下来,“怎么了?”

“小册子上有一页画的就是在秋千上头。”

谢蕴清眉心一跳,侧目看着她跃跃欲试的小脸,果断干脆的扼杀了她的念头:“不行。”

他每回看到小姑娘在看都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竟不知还有那样的,回头他就将那页给撕了。

为何?”困惑的声音里透着不高兴。

等问完苏语凝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因为在外头,所以不行。”

谢蕴清从秋千上起来,牵着她往回走,“嗯,妧妧既然知道,我便不再解释了。”

“可是。”苏语凝歪头苦恼道:“这样不是就不能有小娃娃了。”

谢蕴清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还有一整本册子呢,急什么。”

苏语凝想想觉得也是,大不了以后把秋千搭屋子里。

……

翌日。

谢府异常压抑的气氛连一项后知后觉的苏语凝都感觉到了。

顾氏坐在椅子上,脸色憔悴苍白,仿佛一夜苍老了许多岁。

孟慧娴坐在一边,紧接着手绢,脸色比顾氏还要差上几分。

“母亲,出什么事了?”苏语凝小声地问。

顾氏哪里有心思应付她,摆了摆手,没有吭声。

苏语凝朝谢蕴清看了一眼,不安地握紧了他的手。

谢蕴清将她的小手拢入掌中,安抚似的轻轻摩挲,神色平静从容。

谢予安坐在两人对面,垂着眸,一言不发。

谢承一夜没睡,风尘仆仆的自外头走来。

顾氏立刻迎了上去,“老爷,怎么样?”

谢承一时沉默,顾氏的心立刻沉了下来,“老爷,你倒是说啊。”

“这事恐怕蹊跷,监察御史起初还不愿意见我,我几番打点他才肯见我一面。”谢承捏了捏眉心,“赈灾一事本是由太子殿下在监办,不料出了这事陛下震怒,现全部交由宁王在彻查。”

顾氏听得心里越发乱了,太子,宁王……

“我去见过岳父,他确实有监察不利,但到底是哪一环出了差错根本无处说,恐怕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孟慧娴脸色一白,跌坐在了一起上。

顾氏握住谢承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没办法了,我父亲,和我大哥……”

谢承没有把话说死,“一切都要等押送会京,彻查之后才能定夺。”

“还彻查什么!”顾氏失声喊道:“

你都说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就算父亲是无辜的,也逃不掉,太子能抽身,我父亲和大哥就是垫背的!”

“住口!”谢承喝她。

顾氏掩面和孟慧娴抱在一起哭。

苏语凝被他蓦然的一声吓得颤了颤,又不敢出声,只能缩着身子往谢蕴清那里挪了挪。

他们说得她听不太懂,但一定是不好的事。

谢蕴清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眼下最紧要的是蜀郡的灾民,二十万石的粮足够让灾民再熬过一段时日,如果能补足这二十万石,再打点一番,或许还能保下祖父和舅舅一条命。”

顾氏怔怔地抬起头来,“对,起码保住一条命,老爷你想想办法。”

谢承皱眉,“你可知道二十万石粮要多少,我们谢家在整个江南四郡的粮行都能搬空了!”

“老爷,你不能见死不救,那我是父亲啊!”顾氏苦苦哀求。

“母亲。”谢予安皱眉道:“眼下情况不明,我们贸然行事未必是好事,反倒有可能牵扯其中。”

如今只要是谢蕴清的话,他都不信。

“你住口!”顾氏指着他,“那是你祖父,你的良心呢!”

谢予安低声道:“母亲。”

孟慧娴捂着心口痛心道:“予安,你忘了你小的时候,舅舅待你有多好了?”

“行了。”谢承沉声道:“这事再从长计议,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谢蕴清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软腻的小手,眸光凉薄地看着争执不休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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