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放松身体躺在『操』场旁边草地上, 漫经心地考着。

培养一个能派上用场咒术师是很耗费时间。

总监部这些年一直在扩招，吸纳普通人中有咒术资质人进入咒术界，但想要在沙子里淘金, 仅需要时间还需要运气。

从最开始能发现咒力, 稳定心态惧怕咒灵, 甚至能鼓起勇气、竖立信念与咒灵战斗, 再到保护普通人、将这个想法化动力增强实力……心态和实力成长期间还需要外界保护、育、引导和各机遇。

他知总监部这次做法没问题, 那帮老家伙虽然恶心, 但在稳定局势上还是有几分眼光。

从五条悟十三岁那年总监部开始筹备咒具工厂、御三家达成合作, 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三年而已。

五条悟叹口气：“最重要是时间,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虽然做法同, 但这一刻, 五条悟发出和太宰治相同感慨。

想要改变什么, 除实力外，机缘和时运也非常重要啊！

如果各方面条件都成熟，哪怕再好想法也会得到恶果。

“看完？”

瑛纪脑袋出现在五条悟视野中, 微卷长发落下来, 碰到五条悟脸颊, 有点痒。

五条悟抬手拨开瑛纪头发, 他看着瑛纪, 这家伙背对着阳光弯腰看着自己，整个人都黑漆漆, 倒是那双眼睛, 依旧如镜面一样明亮。

五条悟嘟囔起来：“看完，头疼。”

瑛纪眨眨眼，反问：“要放弃吗？”

五条悟陡然振奋起来：“然！”

他单手撑地坐起身，瑛纪跟着站直身体。

五条悟将文件还给瑛纪, 他扫一眼冥冥和庵歌姬，原来这俩人已经被揍得彻底瘫在地上动。

瑛纪将文件卷成一团往草丛里丢去，希云小猫轻轻一跃叼走文件。

五条悟问瑛纪：“你是怎么想？”

瑛纪舒展一下身体，做个拉伸动作，和冥冥以及庵歌姬对练，对瑛纪来说是热身。

他活动着颈椎和腿脚，随口：“都无所谓啦，叔父和亮介都提醒发表意见，他们和总监部想法一致，觉得目前进度太快点，应该慢下来，毕竟御三家里也有没有术式、咒力低微族人，他们现在工作大部分都被踏入咒术界普通人抢，心里也有怨气呢。”

“亮介说，如果推进得太快，容易引发边矛盾，御三家虽然威名赫赫，也要警惕外部环境，小心国内军警啦、特务科啦这些部门找们麻烦。”

瑛纪对五条悟做个邀请手势，“你懂，总监部是会在『政府』部门面前维护们，想想前横滨内『乱』和英法调查团破事。”

五条悟扯扯衣领，爽地说：“难能就这样？”

稍微有些甘心。

瑛纪轻笑起来：“悟，们都知，咒术师路是没有尽头死路。”

他拿起旁边长刀咒具，做拔刀起手式。

五条悟跟着走到『操』场内，也做个准备战斗动作。

“你想说什么？”

瑛纪压低身体，一手握紧刀鞘，一手握住刀柄，做居合拔刀动作前置。

“虽然很残酷，但如果最强者在前方加速领跑，若后面人想被丢下，就能顾一切地跟着跑。”

下一秒，瑛纪骤然拔刀，刀锋如天边云霞，又好像海上日出，刀光骤然穿破长空，直直斩向五条悟。

五条悟退反进，既然是学校内对练，瑛纪必然会用斩击，于是五条悟手握成拳，以无下限覆盖拳头，对着刀锋直直地捶下去！

他大笑起来：“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所有被迫脱队家伙都会被抛弃，确有你风格，瑛纪！”

叮——

强硬拳头撞向刀锋，眼瞅着刀锋要被打断瞬间，瑛纪手腕一抖，刀柄反向上提，先是错过拳头，继而用刀柄承受这一击，防止长刀咒具被五条悟打断。

下一秒瑛纪踏步向前，小腿部卡住五条悟脚踝，同时另一手压住刀背，反向上撩。

五条悟早有准备，他另一手顺势下压，挡住刀锋后，身体后撤。

就在五条悟后撤瞬间，瑛纪单脚一勾，试图绊倒五条悟，五条悟恰好抬起脚，避开这一击。

人都没用咒力加速，纯粹是剑和近身格斗技巧，冥冥和庵歌姬互相搀扶着走到训练场边缘坐下，默默看着瑛纪和五条悟对练。

知何时，家入硝子跑完十圈，她像是脱水鱼一样累得直喘气，夏油杰体力倒是还有少，状态保持得最好。

夏油杰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场中练习，他也练习剑，自主地想，如果五条悟这么攻击，他要如何应付呢？

五条悟和瑛纪间非常熟稔，俩人几乎是从小打到大，瑛纪陪着五条悟发泄一下心里郁气后就停手。

然后瑛纪招呼夏油杰：“跑完？”

夏油杰打起精神，以瑛纪要和自己对练：“是。”

结果瑛纪指着五条悟：“刚才和五条同学对练，你都看到吧？这就是你今天学习内容，争取今天课程结束时，你手中刀还完好无损。”

夏油杰：“……啊？”

五条悟咧嘴笑，对夏油杰招招手：“还没见过你用咒具呢，瑛纪已经示范过怎么打，让看看你学习成果。”

夏油杰对自己剑术还是很自信：“来就来，小心斩到你哦。”

五条悟呵一声：“就你？”

五条悟从小到大一直琢磨着怎么被瑛纪斩伤，他也许精通剑术技巧，但精通被斩技巧！

夏油杰回答是直接一刀斩过去。

五条悟游刃有余地避开，同时双手探出，一手向前一手略靠后，像是在出拳，又像是术式发动前兆。

夏油杰看到术式起手式后本能地侧身规避，五条悟等就是这个时机。

他本来伸出手指从发动术式变成手掌，手掌探出后，单手下压，另一手发力，直接一个无刀取，将夏油杰手里长刀顺过来。

夏油杰：！

五条悟抢长刀后，下一秒双手握刀，学着瑛纪动作从下向上一撩，直接将夏油杰刘海儿斩断一小节。

细碎黑『色』发丝纷纷散落，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有些惊讶。

五条悟惊讶于夏油杰居然没后退避开，夏油杰是惊讶于五条悟还会剑！甚至这一击斩得非常漂亮！

但是五条悟看到夏油杰头发时……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刘海儿！”

夏油杰：狂怒·jpg

瑛纪这边正在和家入硝子说话，他拿出一叠符文术式，打算贴在三个女孩身上，让她们做力量训练时，就听背后轰隆一声，继而咒灵气息弥漫开来。

瑛纪扭头一看，见夏油杰身前出现巨大肉盾一样咒灵，他肩膀上趴着一有着数十触手咒灵，同时还有三个一级咒灵攻向五条悟。

而五条悟也一反前训练时克制，他将咒具丢到远处，抬手张开无下限术式防护后，指尖冒出苍光亮，开始试探夏油杰役使咒灵术式原理。

“哦哦这个是将人吸过去吗？”

五条悟像是开盲盒一样快乐地打咒灵，六眼清晰地看出咒灵术式运作方式。

而夏油杰却会在五条悟攻击咒灵时候，『操』纵咒灵避开攻击同时发动咒灵术式，他像是一个最佳指挥者，将诸多咒灵生得术式配合起来，居然和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往。

瑛纪眼睛一亮。

他昨天带着学生去祓除咒灵，熊也小视频快进到俩人体术对战，没有展现夏油杰使用术式样子。

此刻瑛纪一看顿时心头发痒。

“啊呀，他战斗模式好有趣！根据咒灵同，他需要制作同战斗方案吧？”

冥冥跟着点头，她正要说：“五条应该没出全力，他在观察这次咒灵们术式效果……额，禅院老师？”

瑛纪拎着咒具长刀溜过去。

夏油杰正在用一个能延缓人速度咒灵、试图困住五条悟。

下一秒，幽冷刀锋一闪而过，那咒灵核心被瑛纪一刀捅穿。

五条悟大喜：“干得好！”

本来预计被固定五条悟仅没有减速，身体骤然加快，夏油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直接被五条悟一拳头砸到脸蛋上。

五条悟快意地笑：“ko！”

然而夏油杰仍然展现极佳天赋，在被击倒瞬间，他终究成功『操』控章鱼咒灵触手缠住五条悟手臂和小腿。

瑛纪从后面冲过来，恰好见到五条悟以一个前扑姿势固定在眼前、背对着自己，于是瑛纪本能地抬脚一踹，正中五条悟屁股蛋子。

然后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被瑛纪踹飞。

瑛纪讪讪地收回腿，眼瞅着五条悟恼火地瞪回来，瑛纪对场边冥冥、庵歌姬以及家入硝子：“你们作证，这是普通实践学哈。”

五条悟爽地对捂着腮帮子站起来夏油杰说：“你帮防护。”

下一秒，五条悟苍打过来，瑛纪反手一刀劈开，『揉』身欺过去。

瑛纪兴致勃勃地说：“来来来，现在开始搭档学。”

轰隆——

三个女学生默默地看着逐渐变形『操』场，相顾无言。

冥冥喃喃地说：“歌姬，你有没有觉得，禅院老师画风有些对劲？”

庵歌姬无法用语言形容：“好像更活泼？”

家入硝子一针见血：“因多个五条吧。”

冥冥哑然：“夜蛾校长貌似下午出任务？”

家入硝子：“是，希望他回来时候，『操』场还存在。”

……显然家入硝子希望落空，等夜蛾正回来时，学校『操』场已经被夷平地。

夜蛾正：“……”

人民师头疼地看着眼前个学生和一个老师，突然觉得心好累。

……昨天打坏小广场还没修呢。

夜蛾正觉得自己手有点痒，好想打人。

他黑着脸问瑛纪：“怎么回事？”

瑛纪淡定：“悟想和夏油同学练习一下配合，们三个打起来，动静大点。”

五条悟跟着点头：“是啊，这是正常学实践。”

夏油杰安静地站在旁边一言发，乖巧得仿佛『操』纵巨大章鱼扬起十几米触手将『操』场附近树全□□人是他一样。

夜蛾正怒骂：“是开学天就砸块地方，你们是要拆学校吗？”

瑛纪挠头，老实认错：“对起老师。”

夜蛾正看瑛纪认错态度良好，脸『色』略微缓和点。

下一秒就见瑛纪很自然地拿出一张银1卡：“重修费。”

五条悟一手握拳一手摊开，做个敲手掌姿势：“哦，夜蛾老师你是在担心没钱修学校，或者总监部卡修理费吗？没关系，这点钱还是出得起。”

五条悟利索地报出一长串卡号：“你按需自己扣吧。”

然后他看向夏油杰。

瑛纪也看着夏油杰。

普普通通咒术师夏油杰同学『露』出尴尬而失礼貌微笑，他说：“会努力写一份万字检讨书。”

瑛纪眨眨眼，有钱出钱，没钱写检讨书，反正他们三个都认错，这就吧？

他看向夜蛾正：“就是这样，那么事情解决？”

夜蛾正脑门亮起青筋，咆哮：“哪里解决！”

校长愤怒地骂三人长达小时，最后勒令瑛纪找人将学校修好，费用自理。

瑛纪很无所谓地给万能助理兰堂打电话，兰堂回复非常有灵『性』。

“修学校？没问题，考虑到五条悟上学天就拆次，未来他还要上四年，们是是直接组织建立一个学校抢修小队？您和五条悟赔偿金直接转到这个小组手上，正好工资福利和正常维修费吧。”

五条悟听后哈哈大笑。

瑛纪一副你真靠谱语气说：“你说对，就这么办。”顿顿，他想想又说：“明年直哉去京都校上学，觉得他会被基捶成猪头，你们将来能还要去京都校修『操』场。”

兰堂以意：“出钱就，反正等九十九基回国，红叶打算去京都开分公司，那边会有们人手。”

三言语敲定修学校事，瑛纪挂电话，看向夜蛾正，又一次重复说：“就是这样，事情解决？”

夜蛾正『揉』『揉』太阳『穴』，他谆谆导：“瑛纪，你是老师，要和学生一起胡闹，知吗？”

瑛纪老实应一声。

夜蛾正又瞪五条悟：“还有你万字检讨！”

五条悟惊愕脸：“都出钱？”

“今天免，昨天没交！”夜蛾正吼回去，“还有夏油杰！你将千字补齐到一万字再交上来！”

夜蛾正削三个学生一顿后，怒气冲冲离开。

五条悟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瑛纪：“夜蛾居然偏心你！有你用写检讨书！”

瑛纪理所然地说：“是老师带一任学生。”

说到这里，瑛纪似笑非笑地瞥个dk，“再说，区区万字检讨，会怕？是小说家，凑字数是职业技能~”

说完瑛纪哈哈笑着跑。

五条悟遇到人生重大挫败事：自己居然是夜蛾最看重学生，岂有此理！

“就是万字检讨吗？”五条悟决定发动自己身五条家主特权，他直接电话联系五条相彦：“给写十份万字检讨！今年过年你以用回家演漫才！”

五条相彦大喜，他激动地问：“您要哪方面检讨？”

五条悟一愣：“哪方面？还以挑吗？”

“以啊，年上高专时经常和阿原他们打架，时瑛纪大哥和日下部也安分，大家都写过好多，有拆学校，有互相斗殴，有做任务波及到周边，还有放监督鸽子，甚至还有小心用术式砸校长室，有一次瑛纪兄长还一刀斩断通往天元大人地下结界通……”

五条相彦细数年大家在学校写过成打检讨，“您都要吗？还以找阿原和日下部高价求购他们写过检讨书……”

五条悟听得一愣一愣，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怪得夜蛾正没让瑛纪写检讨书，原来那家伙是惯犯啊！

夏油杰眼瞅着五条悟懵『逼』，赶紧提醒他：“先弄份应付眼前。”

五条悟反应过来：“拆学校，今天实践课和瑛纪打起来，们拆学校『操』场。”

五条相彦：“『操』场是天天被拆吗？以夜蛾校长都习惯，，您稍等，一会邮件过去。”

挂电话，五条悟得意看夏油杰：“哈！老子检讨搞定！”

夏油杰笑眯眯地说：“欠你三份草莓大福，以吗？”

五条悟挑挑眉，这家伙很懂嘛。

于是五条悟得寸进尺：“五份。”

夏油杰叹口气：“好吧，五份，过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五条悟饶有兴致地说：“什么事？”

夏油杰斟酌着字句，缓缓：“想请禅院老师帮解决身上怨灵问题。”

他直直地看向五条悟，“但因一些你都知缘故……好吧是说他和梦里揍、嘴角有疤男子太像，有点放心，你能作中间人吗？”

五条悟有点惊讶，他确定地说：“真？以……额，以你会先和他谈谈，获取未来消息后再想起他办法。”

夏油杰苦笑着说：“前提是他会控制身体，并希望一觉醒来就被迫成诅咒师。”

顿顿，夏油杰神『色』有些晦涩，他压压心口，喃喃地说：“那是一很难用语言描述感觉，他情绪在影响着，他似乎极度厌恶憎恨着普通人，想被影响，也想变成他那样，还如早点解决掉。”

五条悟垂眸，下一秒他扬起笑容：“那去找瑛纪。”

等白发少年离开后，夏油杰神情恢复正常，一股隐蔽愤怒从心底升起，那是夏油主情绪。

夏油杰冷笑：“要么达成束缚，要么鱼死网破。恶心咒灵，以能控制！”

另一边，五条悟没有去找瑛纪，他是靠在学校走廊墙壁上静静等着。

大约半小时后，夏油杰从走廊转弯走过来。

夏油杰看到五条悟后一愣。

五条悟很随意地问：“和那个怨灵达成束缚？”

夏油杰动动唇，先是惊愕，继而变得复杂。

显然刚才五条悟看穿夏油杰打算，夏油杰并非真想祓除怨灵，他其实是想利用找老师这一举动来威胁怨灵。

夏油杰明明没有和五条悟提前沟通，是五条悟依旧明白他打算和想法，并主动配合。

来上高专、见到五条悟前，他以自己会对这位五条家少爷敬谢敏，实际上五条悟是个强到令人火大、却又非常值得信赖伙伴。

这一刻，夏油杰突然觉得自己能和五条悟成挚友，是有深刻原因。

夏油杰沉默一下，慢慢笑。

“嗯，他会控制身体，但他以通过眼睛观察外界，而必须在禅院老师以及其他咒术师面前给他打掩护，能透『露』他情况。”

神奇是，个夏油杰都将五条悟排除在束缚外。

夏油杰主动说：“谢，等回头做任务赚钱，请客。”顿顿，他有些讪讪，还有些好意：“悟。”

他想这么称呼五条悟，总觉得这么叫，就和怨灵一样。

是夏油杰突然想清楚，他认识五条悟又是梦境里人，是一个嘴巴贱兮兮、却在关键时刻非常靠同学。

他还要和对方一起搭档四年，这是他朋友和伙伴，什么要因怨灵缘故而和五条悟闹扭？

更笑是，也许五条悟根本能理解这扭感觉吧？

这完全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事真好蠢。

五条悟哈一声：“是请客吗？刘海儿没还变成小气鬼吗？”

夏油杰：“……”恶，还是好想打人，把他感动和感谢还回来！

夏油杰皮笑肉笑：“那你想怎么样？”

五条悟：“这学期任务报告就交给你写。”

夏油杰惊：“这学期？喂喂喂，太过分吧？这要写多少份啊！”

“鬼知啊，反正从没写过那玩意儿。”五条悟伸手揽住夏油杰肩膀，“走，去吃饭。”

夏油杰身体有些僵，但很快放松下来，他轻笑着说：“半个月，再多话……”

五条悟瞥夏油杰：“你想怎么样？”

“……那好和你一起写报告。”

“哈哈哈哈愧是老子挚友，让报告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