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世界景物一转,再落地时卫洵和→→→从战场孤儿院又回到了半命道人在齐云山的小院,有这里做中转站来回旅社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尤其是这边还早就有人接应。“好了好了,现在正版岑琴已经出现了,某些人赶快走吧。留在这除了增加嫌疑就是碍眼。”半命道人一身藏蓝色的道袍,拢着袖子站在小院正中。见到卫洵突然出现眼睛一亮,立刻上前笑眯眯握住他的手,挥苍蝇似的甩了甩另一边的袍袖,没给→→→一个正眼,特别热情洋溢的把卫洵拉到自己身边。【我走了】→→→也没理半命道人,沉声和卫洵道别后身形一秒模糊,消失在了原地。这也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最好的是葫芦有用,从去孤儿院到回来都没人发现他们,不过这可能性太低。黑寡妇现在被旅社针对得厉害,肯定不会把小艾米丽再一个人留在孤儿院里,她约卫洵在孤儿院见面,亲自潜入孤儿院就说明她要揭开底牌,强行带走小艾米丽。如果说之前她确实带着股把小艾米丽托付给乙零的味儿,但‘收养黑寡妇遗孤’和‘在黑寡妇和乔治被旅社盯死的情况下接手小艾米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小艾米丽抛给乙零无异于把麻烦扔了过去,黑寡妇还想维持和乙零和归途的良好关系,肯定不会这样做。而且在乔治复生的现在,小艾米丽无论怎么说都得带回去给乔治看看。这样一来,请乙零来孤儿院去除污染就只是目的之一,黑寡妇应该是有什么重要情报要亲口跟他说。而带走小艾米丽这行动最好半点不牵扯到乙零,这样一来才能维持更良好的关系。所以早在出发时卫洵就和→→→说过,黑寡妇应该会带人来对付¥¥¥,大概率是主事人。这样一来的话如果→→→没和¥¥¥打起来,那祂就和卫洵错开,尽快回到旅社。***一派的主事人会为祂作证祂一直都在,彻底撇清和这次事件的关系。齐云山安全屋除了→→→外,半命道人也完全能来去自如。只要说他拉着乙零是来祭拜师傅师兄的,这就是个足够敷衍旅社的理由。“反正旅社又没有在齐云山安监控。”岑琴笑嘻嘻道,在→→→离开后他看起来更放飞自我了,兴高采烈的直接搂过卫洵肩膀,特别亲昵的和他靠在一起,陶醉深吸了一口气:“啊,命运的味道!→→→这该死的家伙太幸运了,能随时去找你,不像我,只能在玄学惨兮兮养伤,感觉错过了好多大事。”“倒霉,真倒霉。”岑琴直接把头埋在卫洵肩膀上,像只缠人的鹤,抱怨咕哝道:“好想去归途啊,让→→→去跟嬉命人的旅队吧,到时候肯定能吓他一跳。我去那边什么意思都没有,怎么能又没选上去冰岛,又不能跟你一起去土司王墓啊,唉,你说切片的时候不会把我的运气给切走了吧,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切片后感觉怎么样?”卫洵笑道,毫不留情推开了岑琴的脸,但他明显脸皮更厚了,哪怕被推的嘴都歪了还顽固挂在他身上,嚷嚷着什么‘不行,我一定得沾点命运福气,浑身都沾,然后就穿这身道袍走甘南大环线,不然肯定倒霉!’‘翠导帮帮我,这几件干净道袍你能不能抱一下开开光,我看万安贫厉红雪他们几个也一脸倒霉相,肯定要比我死的早,得给他们也准备几件幸运道袍’。卫洵好脾气接过半命道人塞来的蓝布包裹抱在怀里,以‘开光’唯有终于把半命道人给撕开到了一边。不是错觉,半命道人却是比过去要亢奋很多,整个人就像喝多了兴奋剂一样,尤其是情绪,太热烈了。卫洵还记得京郊殡宫初见半命道人的时候,他还是个病恹恹有点丧的青年道士,挺重脸面挺装腔作势的,现在就像只哈士奇一样彻底放飞自我了。“切片后啊,切片后就是这样。”半命道人撸起袖子,露出手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起松开,像泡泡一样:“我脑子里就像有一锅水在噗嗤噗嗤冒泡啊,要唱经才能安静下来,但还是很燥,很难停下来。”“砰。”半命道人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咧嘴笑的有点疯:“很可怕吧,就像这里要炸掉一样。太多感情了,能让人窒息吧,这么浓烈的情感,无量天尊。”他念了道号,而后大笑着随性唱了段清静经,唱完后就明显就冷静了很多。“切片切走了我一半的灵魂,但和我之前‘半命’的状态还是不同的。”半命道人借着清静经的作用,冷静道:“半命算是对半分的,那会我和最初时就不太一样。“不过人怎么说都会变的,这么十年下来本来就不可能和之前完全相同,只是表现出来的还算像个正常人。而现在真正切片后,却更像‘非人’。“你知道吧,我切走了无情,留下了有情。”半命道人点了点心脏的位置:“成为主事人切片,不是想切哪里就能切哪里的,你会有一种感觉。”“切哪里能让你和切片都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切哪里能让你的灵魂承受得住。”“占星者能切出去悲观,留下乐观,我就不能这么切。”切片的倾向本质上还是和自己的核心力量有关,占星者看似常用的手段是占卜占星,其实核心力量还是‘预言’,他的悲观预言和乐观预言在切片后都变得更强大,更纯粹了。而岑琴修的就是道心,只不过这股力量在切片前还不算明确,尤其是这些年来他的半条命一直游离在外,本身算是迷蒙的状态。直到灵魂回归完整,再重新切片,才有了更多体悟。红尘有情,天命无情,这就是他和自己切片新的变强方向。“如果哪一天我不再用清静经保持冷静,而是真正适应了有情,我实力还能再拔高个层次。”半命道人感慨道:“不过现在不行。”他对卫洵极端热情,对伙伴极其友善,对敌人无比厌恶,这其实都还算勉强正常。但他看到另一个自己(切片)跟在卫洵身边时会异常嫉妒,看到伙伴因为要去走甘南大环线而担忧时也特别烦躁,看见东区屠夫联盟的人就想上去挑衅。这就有些麻烦。但最麻烦的还是和喻向阳相处的时候,他们是有契约的僵尸和道士,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问题。但切片后岑琴心中时常会冒出危险的念头,有时候感情充沛就想去研究把僵尸变成人的丹药,放‘可怜忠诚的僵尸’自由,有时候又感情充沛的想要练点毒丹,把喻向阳变成没有思想完全属于他的僵尸。喻向阳对此评价为有病,只把这看做岑琴正常发癫。但半命道人却不敢再多见喻向阳刺激自己了,最近都是避着走。“但这次他也要去甘南大环线啊,旅社这是真想把我们玄学一网打尽了。”半命道人抱怨道。避是不可能避开了,嬉命人带队的旅程危险得容不下半点不谐,堵不如疏,他必须在去甘南大环线之前适应‘有情’的状态,安雪锋和占星者看起来都正常的很,可见适应之后也就不会反应这么大了,他肯定能做到。“我在战场孤儿院见到两位主事人,其中一个从没有见过,斗篷上有眼睛的图案,疑似和黑寡妇关系密切,也有可能是她本人的切片。”卫洵看了眼时间,见才过去十几分钟,距离预期的还早,干脆再和半命道人聊一会:“这种斗篷的主事人,你见过吗?”“没见过,西区主事人我见得不多。”半命道人干脆道:“倒是黑寡妇切片有主事人……嘶,我怎么觉得这么合理呢,你说她是不是把爱和不爱切了?毕竟黑寡妇蜘蛛可是很能毒死爱人的,但在她本人身上却没多少体现。”“也有可能切的是感性和理性。”卫洵也分析了一下,随后说了说之前蜥蜴公爵提出的可能。“黑寡妇切片了,那就不能完全从深度联结影响来分析恋爱脑了,说不定是切片切的。”“是啊,说不定是切片切傻的。”清静经的效果有些过了,半命道人说话时不知道想到哪个点了,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拍卫洵肩膀:“哎呀,深度联结让人变蠢,切片让人变傻,你说恶虫师都把自己切成沫子了,那得多笨啊哈哈哈哈,竟然藏在你的土司王墓里还想借此复生,真蠢啊。”说着说着他又嫉妒起来,喜怒不定的破口大骂:“寡廉鲜耻,竟然能藏到你的土司王墓里!我怎么就没这个好运气,真该死啊。我明明之前还接到了任务抓住乌老六就能得土司王墓门票的,结果旅社一下把我支到土司王墓里,倒霉,太倒霉!”“我确实在想恶虫师的问题。”既然半命道人要适应有情状态,那也没必要总是让他唱清静经压制自己了。卫洵很快就适应了和他说话方式,只要忽略半命道人那堆情绪表达,只简洁明了提出重点,半命道人就会继续说下去了。“你在想恶虫师切片究竟算什么吧,那找我就对了!除我之外大概没人能看得出来吧,要说切割我的经验可是最丰富了!”半命道人自信道,合拢手指做了个下切的动作:“他切片可不是平均分成几份的,也不像主事人这种切片。最奇怪的是我仔细‘看过’蜂道人、衣鱼和感染者,他们的灵魂某种程度来说都是完整的,不像切过的。”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还有一更哦宝贝们!写完就更,大家明早起来一起看吧,比心!马上就要把这些出发前细碎的小点写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