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华国人似乎因为传统观念的问题,对运动员赛前的酒精摄入,食品安全,以及x生活有着极强的警惕和抗拒心理,并且坚定认为,优异的运动员必须要绝对的自律,才是出成绩的根本!!
……这也没什么错。
只是这个世界太大了,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生活环境,造成差距巨大的习惯差异,因而并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就比如赛前的合理x行为。
有科学调查指出,运动员强壮的身体和运动时候促生的激素,明显有着远超正常的需求,过多的压抑,反而不利于运动员的身体健康,以及发挥成绩。
所以想想吧。
聚集了一群荷尔蒙旺盛年轻男女的奥运村里,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嗯……关键还没有教练在身边……
在角落里拥吻的两个人是情侣?
不能说黑人和白人就一定不能谈恋爱,但是大概率还是某种一拍即合的默契。
一想起接下来他们就要前往“一·夜·情”的高发地,余乐等人就稍微有点儿不自在了起来。
谭婷红了脸,拉起张佳的手:“那我们去不去啊?”
张佳没有说话,她在看余乐,那眼神就像是说,我们不去,你们也别去了吧。
余乐摸摸鼻子,倒觉得这事儿没有到草木皆兵的程度,而且更没有必要因噎废食,奥运村里的酒吧本质上还是社交的场合,不能因为小部分人的放纵,就视为洪水猛兽。
余乐挪动脚步:“走吧,还是去看看。”
白一鸣和何宇齐跟着余乐离开,落在后面的谭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张佳往前走,还解释道:“大家都在呢,怕什么。”
张佳反而成了最不想去的人,她往后拖拉着迈出不情愿的小脚步,嘀咕着:“一群臭男人。”
余乐接到邀请是在晚饭后,所以此时天已经黑了,酒吧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一路过去,看见很多前往那里的年轻人,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个运动员,更像是前往夜店的新潮男女,有些已经男女一对儿结了伴儿,有的和队友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眼神里都是向往。
奥运村已经开放两天,全世界的冬季运动员来了足有一半,他们迫切渴望和其他国家优秀的男士\\女士有一次终身难忘的相处经历。
就在这样的人群裹挟里,他们来到了那座酒吧。
由大幅玻璃搭建的酒吧,从外面就可以看见里面的景象,没有灯红酒绿,而且灯光明亮,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地方。
酒吧的门口还有工作人员守着,他们要求每个抵达这里的运动员拿出运动员证,在扫过来二维码后,才允许进入。
走在余乐前面的是四名男性,个子都很高,最高的那个甚至超过了余乐大半个头。
但是当他们将选手牌递过去的时候,却被拦下了。
记
工作人员说:“抱歉,你还未成年,我们不能向未成年人提供酒精,这是规定。”
被拦下的小伙子很生气:“之前可没有人告诉我,而且在我的国家我已经可以喝酒了。”
工作人员微笑:“每个宿舍里都有奥运村守则,如果你看了的话,就会知道你不应该来这里。从这里往左走,那边的电子游戏厅其实也很有趣。”
小伙子被同伴们推搡调侃了一番,最后四个人都没有进酒吧,而是勾肩搭背地真的去了电子游戏厅。
其实他们未必一定要到酒吧打发时间,只不过是好奇想要凑热闹罢了,志愿者向导一定会提到一些禁止的行为,就比如在奥运村里,是不允许去异性宿舍的。
然而这些禁令在运动选手眼里毫无威慑力,大赛在即的压力,以及奥运村里的狂放的气氛,所有人的欲望都被释放了。
轮到余乐他们,工作人员同样拦下了他们,同时说道:“嘿,我知道你们,最近很多人都得议论你们,自由式滑雪的天被翻了一半儿,都是你们的功劳。现在只是走程序,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的年龄……不过说起来,如果只看外表,我一定会认为你们都很年幼。”
工作人员的手里泛起绿光,递过来的时候顺便拍了最靠近的白一鸣肩膀一下:“祝你们……”
白一鸣一抬臂,将落上来的手掌挥开,眼眸里泛起冷色。
工作人员讪讪笑着,将手收了回来:“……愉快,祝你们玩的愉快。”
这个时候,余·社交大使·乐上前握住了工作人员无处安放的手,脸上是热情不失礼貌的笑容,“别介意,他不太擅长和人来往,你们也辛苦了,外面很冷,工作到现在手都冰凉,一会儿忙完了工作进来,一起喝一杯酒吧。”
余乐的话,轻易安抚了工作人员心里的那点儿不愉。
这些工作人员未必会对他们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情,但“那个华国人真够狂妄”这类的话,还是可以传一下,直至落在某些有心媒体的耳朵里。
明明白一鸣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希望他被误解。
又拍了拍工作人员的手背,余乐点头笑着,这才走进了酒吧门里。
屋里并不吵闹,一张张的小方桌坐着人,玩着扑克,或者只是单纯喝酒,酒吧前的舞台上是一名抱着吉他弹唱的男性歌手,歌声沧桑低醇,节奏舒缓。
不过空气里的酒精味,让走进来的余乐,当时就有点儿上头。
何宇齐走在余乐身边儿说:“这个时候能有你在身边儿就太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解决又不合适,真是难办啊。”
谭婷天真地问:“什么问题?”
张佳看着余乐背影,眼睛很亮,笑着没有说话。
白一鸣听见了,抿着嘴角,脸色很冷。
余乐转头正好看见,抬手捏了捏白一鸣的脖子,笑:“别生气了,他只是比较热情而已。”
白一鸣还是没说话,余乐只能歪头看他,正要开口,前面有人喊他:“余!”
余乐看见了正对他招手的亨利。
亨利或许来的很早,所以他占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最靠近舞台的位置,而且他将三张长桌拼在了一起,此刻长桌两侧坐满了人,男男女女,都是自由式滑雪里有名有号的世界一流运动员。
听见亨利招呼,这些人都转过身来,对余乐他们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大部分人余乐不认识,但也有余乐认识的雅克、安格尔、比利等人。
“嗨!”余乐招呼着,也就顾不上安慰白一鸣的那点儿小情绪。
事实上,在离开了房间,这一路走过来,余乐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放松下来,如今看见他的国际友人们,放松中更多了快乐,余乐几乎是让自己主动去进入这样的气氛里,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安心地玩乐就好。
然后在安排位置的时候,余乐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五个人都被打散了,而且在他和张佳的身边儿,都有非常出色的异性坐在身边。
余乐身边儿的金发姑娘,就对余乐有种出乎正常的热情,看着他的眼睛里就像有钩子,细小的火花噼里啪啦地抽在他的脸上。
“余,我叫迪莉娅,加国的障碍追逐选手,这是我第二次来冬奥会,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我都可以回答你,就算我不知道,也会帮你问……”
漂亮的姑娘对着余乐猛力放电,在正常社交上绝对从容的余乐,面对女孩子的示好,瞬间耳朵就红了,清纯腼腆的让这个姑娘的眼睛都快冒出心的形状。
“你要跟我喝一杯吗?”迪莉娅小声问着,将酒杯推到余乐面前,精心图画的指甲潋滟出酒精的光泽,像是魅惑人的妖精,目的再明确不过。
“不了,我们队里有规定。”余乐当然不会喝。
虽然他能理解其他人释放压力的办法,但不代表他就要学其他人那样,每个人都有更加适合自己的办法,余乐并不认为赛前忌酒、忌嘴、忌x有什么问题。
老祖宗说的,童子身是世上最强大最无垢的身体,妖魔鬼怪统统退散!
迪莉娅缠了余乐一会儿,被油盐不进的余乐刺伤,伤心欲绝地离开,身边的人换上了亨利。
亨利垮着嘴看他:“你怎么让她哭了?”
余乐义正言辞:“我不会乱来,我不搞一·夜·情。”
“……”亨利无语安静半晌,“你说什么?”
余乐盯着亨利看,确认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那么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说话了,越说话越被动。
亨利嘴藏在手心下,忍不住地笑,继而深深地看着余乐,说:“不不不,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这里发生的一·夜·情并不是你想象的一·夜·情,事实上比起极个别荷尔蒙旺盛的家伙,我们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及……我们的心。
你应该知道,我们身处在体育圈里,我们未来的伴侣大部分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从择偶标准来看,能够进入奥运村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本身就极具有魅力的,强悍而且多金,前途光明,多么好啊。
所以……拜托了,你可别再提那个词了,我们只是试记着在谈恋爱而已,找到那个可以懂我们,可以一起奋斗,甚至在下一届奥运会能够一起去往奥运村的那个人而已。
迪莉娅喜欢你,从听说你要来那一刻,她就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坐立不安,她只是在追求你……”
“……”余乐被惊的久久无声。
继而耳朵尖上的红蔓延到了脸上,是被自己的无知闹得,也因为咳、童子身……
亨利被余乐的反应逗笑,但他并没有强求,只是拍了拍余乐的手臂说:“不过看起来,你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本来就是相互的选择,没必要犹豫,她如果不是你的天命之女,你不用勉强自己。”
余乐点头。
没有一点迟疑地拒绝了这份追求。
他现在没有心思谈恋爱,满心满眼的都是奥运会。
奥运金牌啊!难道不比谈恋爱香吗?比起抱着个姑娘睡觉,他更愿意睡在金牌堆成的小山上打滚撒泼。
谈恋爱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如果余乐情况是这样,那么张佳那边就很好理解了。
张佳正被一名虽然没那么英俊,但健气十足,阳光爽朗的男性大献殷勤,这明显也是一个追求的过程。
继而余乐的目光落在了白一鸣身上。
白一鸣身边儿都是男人,安格尔在和白一鸣说话,两人喝着酒,交流还算愉快,说到什么,白一鸣还笑了一下,所以……
咳!
余乐突然被自己的脑洞吓掉了半条命。
继而。
他坚定的,肯定地确认,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懂就问。
余乐问亨利:“那么小白呢?就只有我吗?没有人的眼光更好一点吗?小白可是真正意义上英俊帅气的富二代。”
亨利嘿嘿地笑着:“不不不,家庭的富裕和自身获得的成功可是两回事儿,我觉得大部分人和我一样,更喜欢单纯的荷尔蒙的吸引。从这方面来看,白太小了,他看起来和我上初中的侄儿一样大,而且也太冷了。”
余乐放松下来,为自己脑洞觉得好笑。
随后他看向何宇齐,问亨利:“那我的师兄呢?在你眼里他总是成年了吧?”
亨利说:“你不觉得他总是想要睡觉吗?坐着都能睡着,这太不健康了,太不运动员了。”
余乐:“……”
“那么谭婷呢?她哥哥可是谭季。”
“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个小孩儿,我不喜欢这样的……”
亨利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个葫芦的形状,被余乐给了一巴掌,沉下脸说:“尊重一点。”
亨利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笑了,“算了,不说这些,那么你过来是干什么呢?拒绝了追求,也拒绝喝酒,你要一直坐在这里吗?”
余乐眼珠子一转:“如果你没有别的安排,我们要出去走走吗?”
“可以,奉陪。”英俊的日不落绅士放下酒杯,优雅地站起了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过最终离开的时候,余乐身边的人比预料的多。
白一鸣先起身,不问缘由记地要跟着余乐一起离开,安格尔在问明了缘由后,也决定出来走走。后面又跟上了雅克和另外两名余乐不太熟悉的选手。
谭婷本来想要跟着一起离开,但看见他们都是男生后,就又留下了,张佳就干脆继续和那位追求她的男士又聊了一会儿。何宇齐就像个蘑菇,在哪里被栽下就在那里生长,嘴里说着要照看两个姑娘的话,实际上是懒癌发作不想动。
迪莉娅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跟上来。
比利正在对一名雪上技巧的姑娘大献殷勤,当然也不会离开。
一行七人出了门,屋外的寒冷驱逐不了好友们聚集在一起的热量,余乐最先去的是他好奇了很久的电子游戏厅。
就在隔壁大楼的一楼,很大的房间,里面摆放了很多的电子游戏机。
余乐的童年都是在训练里度过,别的孩子玩过,甚至玩腻的电子游戏他也只是偶尔路过的时候好奇地看上一眼,不会玩,也不想花钱。
所以身边的人除了他以外,在他眼里都是电子游戏的高手,捕鱼机,打飞机等等都玩的贼溜,关键还不用花钱,随便玩。
余乐自己玩一会儿,又去看其他人玩,被邀请着打双打,他也欣然接受,然后被人一脸嫌弃。
“你打的也太差了!”安格尔抱怨着,“每次都被你拖死。”
余乐就哈哈地笑,撑在安格尔的后背看他神气地玩了一局。
接着他被亨利拖去玩投篮,这种运动类的游戏余乐也不擅长,连续三次被亨利高分碾压后,亨利都觉得没趣的放他自己玩去。
再一转身,余乐就被雅克拖到一旁玩单车闯关的游戏,骑了一身汗,成绩勉强还行。
毕竟,论体力他可不比任何人差。
“你总算找到一个还能玩的游戏。”亨利这样评价。
“你小时候怎么过的?电子游戏都不会玩吗?这些华国也应该有吧?”安格尔站在雅克身后,为队友加油,“你骑快一点,你不会要输给他吧?没吃饭吗?再精神一点啊!”
雅克生气地大叫:“你话太多了!闭嘴!我说闭嘴!”
余乐就在一旁哈哈地笑,脚下转成了风火轮,这游戏越玩越带劲!果然自己的胜负欲还是很强嘛!
什么都不想,没有训练,没有冬奥会,只是单纯愉快地和朋友们玩耍。
不过就是简单的骑单车吃金币游戏,男人们却像是进行了一场生死间的较量,有人给余乐加油,有人给雅克加油,玩笑着说下狠话,好像赢了游戏的人能够得到全世界最大的荣耀。
男人的快乐,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夜深了。
余乐回去的时候还有些依依不舍。
他眺望没有星星的夜空,在那厚厚的云层后面寻找月亮朦胧的痕迹。
就是这种感觉。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呢。
所以说啊……谈什么恋爱!奥运冠军不需要感情!!
……
第二天,余乐白天把自己制定的训练量完成后,又叫上亨利他们去了游戏厅玩,不过这次大家兴趣不大记,反而将余乐带去了室内游泳池。
余乐其实挺喜欢水的,跟着大家愉快地又玩了一晚上,两天的放松让余乐积攒了很多的能量,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开拔出发,前往赛场进行宝贵的三天适应性训练。
真正的奥运赛道。
是通往荣誉殿堂的红毯!!
余乐用心对待,用每个细胞去感受,去适应这个赛场,如光芒,如空气,如冰雪,沉进去,摸索着每一个脉络的痕迹,又生出翅膀,在冷冽的风中恣意潇洒,跃于雪山之巅。
冬奥会的金色大门,终于在余乐战战兢兢,又迫不及待的心情里,徐徐打开。
坡面障碍技巧的预赛开始了!
这一次,坡面障碍技巧男子组的比赛在u型池的后面,也在女子组的后面。
没有任何意外,白一鸣和谭婷都进入到了决赛当中。
白一鸣依旧是这个赛季无人能够动摇的“王者”,1800的最后一跃他是越滑越顺畅,尤其在最后一跳的1800反向落地,再次推动了这个项目的天花板,让裁判欣喜的恨不得给他100分的满分。
谭婷也是渐入佳境,以预赛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决赛。
她因为手术带来的后遗症,经过高强度的赛场,以及冬奥会的压力,已经基本克服。与意国名将明妮·彼尔德的差距只有05分,在决赛场上,有极大的可能性逆袭成功。
为了稳定谭婷的状态,谭季还被安排来陪妹妹,平日里看见知性熟女就走不了道的谭季,这次安分地当着妹妹的马前卒、狗腿子,随叫随到。
当这几场比赛结束,冬奥会自由式滑雪的预赛,已经进入到了第四天。
余乐在比赛这天让自己睡了一个懒觉,没有人打扰他,就连更早起床的白一鸣也关了声音,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看手机。
现在是上午八点。
生物钟和责任心叫醒了余乐,余乐掀被起身,在白一鸣勾下被子,屏息的注视里,一点点地醒过神来。
今天要比赛了。
是奥运会呢。
一转头,余乐看见白一鸣黑漆漆的眼睛,嘴角一勾:“洗个澡,出发!”
“嗯。”白一鸣慢慢坐起身,想喊一声乐哥加油,又怕给了对方压力,只能安静地看着余乐走进了洗手间。
“哗啦啦”的水声传出,白一鸣起身拉开窗帘,雪山倒映着阳光,投射下耀眼的光,屋里霎时间明亮一片。
白一鸣静静地看了浴室的门口几秒,然后将余乐昨天就整理好的衣服拿到了床边,轻轻放下的时候顺手整理了一下皱褶。随后,他又拿起余乐的鞋放在床脚、衣物的旁边。
想着自己能够帮上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忙,抿着嘴角笑了一下。
今天,很重要。
虽然每个人都坚定地相信余乐一定可以进入决赛,但只有参加过这种大赛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像是要把自己分裂了一般的忐忑,究竟是什么样记的滋味。
正是因为登上过峰顶,所以就更不能崩塌。
“乐哥。”
洗完澡出来的余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扬眉。
白一鸣努力地哄着余乐:“今天你看起来很精神、很帅,就连闻起来也很香,又香又帅。”
“……”余乐擦头的动作顿住。
不是。
我是不是睡醒的方式不太对?
什么叫又香又帅?
香帅楚留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