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二百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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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订阅一些,小可爱萌就能立即看到兴奋到癫狂的我了哦~余乐一步迈进了滑雪场,大门在他身后徐徐关闭,他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嘴巴微张。

从外观就可以看见的长方形建筑物,到了室内的感受就更加明显。

大雪从银白色的苍穹纷纷扬扬落下,洒落在银白色的雪道上,从视野尽头延伸而来犹如天路,目测距离约有400米长,是用雪堆积出的陡峭坡道。

这里一共有两条雪道。

一条雪道有明显坡度的变化,是余乐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的模样,与另外一条雪道用红黄色的绳网隔开。

相比较而言另外一条雪道的坡度就明显小了很多,但坡道上架设有连续的高台,也有一些类似于栏杆的道具。

绳网在坡度较缓的地方消失,在靠近他的位置形成大片的平行空地,此刻上面就站着男男女女,粗略一数足有五六十个人。

还别提,不少他认识的。

体操队的师兄师姐,蹦床队的师弟师妹,还有跳水队的队友。

说到底,都是进行技巧运动的国家队员。

亚洲人,尤其是男性,在体能上明显弱于欧米国家,但是在技巧类的运动上优势向来很大。

余乐又看了一眼那个遍布道具的雪道,他突然想起一个运动项目——【坡面障碍式滑雪】。

就跟跑酷似的,穿着双板又翻又跳的那项运动,毫无疑问就是个技巧类的项目。

“程文海!余乐!”

有认识的人对他们招手,是跳水队三米板的一个师兄,都已经停训读书去了,眼看着就要退役,这又“诈尸”了。

也对。

运动以人为主,其实很多都是互通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退役的运动员都比路人强啊。

刘师兄不知道来了多久,脸和鼻子都冻的红彤彤的,高兴地走到护栏边上,扶着护栏探出身来:“海子你要过来我知道,怎么余乐也来了?手好了吗?”

所有人见面第一件事都是问他手的事,余乐笑着点头。

其实心里挺不舒服。

他因为这一摔给摔成了“网红”,但凡有跳水失败的集锦就有他的那段视频。

理解的人会留言安慰他,鼓励他,但也有恶毒的人在他网络账号

刚受伤那会儿他是真难受,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疼,心里有事,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哭醒。

那可是奥运会啊!

十二年就这么“啪”的给摔没了,换谁不哭。

他们走到护栏边,与刘师兄说起话,余乐注意到领他们进来的年轻人去了教练那边,说了两句话,然后指了一下余乐的方向。

一共四个教练,全部转头看了过来。

余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骄傲好,还是难过好。

摔成那样儿火了,还真挺丢脸的。

最后余乐只能礼貌地朝教练们笑了一下。

年轻的一男一女两名教练回了他个笑,另外两个年级大一点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尤其其中一个眼神特别凶,目光阴鸷,脸有横肉,能生出这样大概与他那醒目的鹰钩鼻子有极大关系。

等双方目光分开,女教练上前一步来到护栏边上,拍了拍手,放声说道:“好了,都别说话了,到我面前站四排,女生在前面,按我右手从矮到高。”

刘师兄招呼程文海和余乐:“那边进来,来找我。”

说完,“蹭蹭”的迈着奇怪的小步子往队伍里跑。

余乐跟在程文海后面上了雪地,才知道为什么师兄能跑成那个德行。

踩实的地面有点儿滑啊,尤其是他们穿着夏天的运动鞋,走在上面跟溜冰似的。余乐屈着身子,撅着屁股,一滑一踉跄地跑进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结果队伍调整高矮,换来换去,程文海跟个“大宝贝”似的,去哪儿都要拉着余乐。

“我是你爸啊?”余乐不耐烦。

“你是我儿子。”程文海犯嘴就骂。

“哥屋恩!”

程文海正要说话,报应来了,脚下一滑,往后就摔了下去,临死前还想拉着余乐垫背。

余乐头皮一炸,躲开程文海伸出的手,看着他“啪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程文海起来的时候,余乐还在笑。

这感觉挺新鲜的。

余乐是南方人,来京城后也不是没见过雪,但眼下环境不同,他发现自己有点莫名的兴奋。

“好了,余乐别笑了。”女教练提醒一句。

余乐瞬间闭嘴。

被认出来还要被点名?

羞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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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成程文海偷笑。

女教练说:“我叫张倩,以前是一名自由式滑雪的运动员,现在是女队的教练。

我们去你们队里招生,你们也都提前报名,相信也对自由式滑雪提前了解过。

但我还是要为大家详细地说一遍。”

“自由式滑雪是滑雪类项目之一,又分为六个小项组成,分别是空中技巧、雪上技巧、u型场地技巧、坡面障碍技巧、障碍追逐和大跳台。

具体你们更适合哪个项目,现在还不能确定,甚至你们有没有人最终留下来,我也不敢保证。

但你们都是我们从特定的运动项目里找来,符合这项运动条件的运动员,你们肯定有更多的潜力……”

余乐正听着,手肘被碰了一下,程文海对他递眼色。

“?”

眨眼。

“?”

程文海凑过来,小声说:“张倩教练好漂亮。”

“……”

张倩教练又说了很久,主要是详细说了小项目的差别,余乐听的倒是很认真,就是腿麻来回换了几次脚。

终于,张倩教练的话到了尾声:“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好好相处吧。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会对你们进行一个基础的教学,可能会有一部分人不适合这个运动。

选择是双方的,对不对。

剩下的人呢,我们会继续进行两个月的深度开发训练,直到最后剩下的人……”

张倩教练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那时候就下雪了,我带你们去室外真正的大雪场,真正的赛道,在冷冽的空气里,大山里,在大雪中,追逐风!”

一段长篇大论在最后以慷慨激昂的声音画下了休止符。

余音绕耳。

震耳欲馈。

好一会儿,余乐憋着的一口气才悠悠吐出,竟有点小小的被鼓舞。

“啪啪啪啪!”程文海激动地鼓掌。

其他人也一脸的期待。

余乐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在这个过程里,沸腾的情绪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余乐你想什么呢?

好歹你也是全国十米跳台准第三名,只要熬“死”了一哥,你就进第二名了,没准四年后奥运会还能冲击一下金牌。

练滑雪?

傻啊!

余乐挺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再度坚定信念,便只当这次是陪程文海来玩一玩。

大夏天玩雪还不会吗?

张倩弯腰再起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副细长滑雪板,直立时比自己矮上一点,介绍说:“我手里拿的是双滑板。根据不同的滑雪运动选择不同的滑板,大体可以分为单滑板、双滑板和越野双滑板这三类,我们自由式滑雪用的就是双滑板。”

“男生根据自己的身高,选择160~170的板子,女生是150~160的板子,初期就用比自己身高短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好了,姑娘和小伙子们都过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选择。”

余乐跟着人群来到了护栏边上,报了个41的鞋码,又要了一个165的板子。

在手里颠了颠,还挺沉。

和雪杖拢在手心里提起来的时候,感觉很奇怪,他运动这么多年,向来轻便,一条泳裤走天下,纵身一跳便是天与地,如今竟然拿着这么个实诚的东西搞运动。

身体能轻盈的起来吗?

随后张茜进了雪场,教他们怎么穿滑板,雪杖怎么弯腰用力前行,以及怎么停下来。

都是最最基础的东西。

随便在平地上走了两圈,就让他们去坡上往下滑。

雪道两边有传送带,直接踩着滑雪板就能送到最高处。

他们在第一节传送带下来,来到了坡上。从米长短,到了坡顶往下看,却有点吓人。

“哇,好高!”

“我不会滑雪啊。”

“妈呀,要摔了!”

“哈哈哈哈。”

男男女女都挺兴奋,冻的红彤彤的脸上都是笑。

程文海也很兴奋,说:“来了!看哥表演!别太崇拜啊!”

余乐没搭理他,用雪杖在脚边的雪地上戳了戳,身体前后左右地倾斜了一下,不适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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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质的滑雪鞋已经很不舒服了,还要卡进硬邦邦的滑雪板里,相当于整个脚趾指关节到脚腕基本都被固定,能够活动的空间极小。

在路都不会走的情况下,就要滑了?

程文海嘚瑟的不行,在其他人都有点犹豫,打算看看其他人表现再滑时,就已经拉着余乐挤在了最前面。

张倩教练在坡

在她身后,刚刚还坐在观众席上说个不停的三名教练,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站了起来,相同的姿势手肘撑在护栏上,仰头往上看。

让人莫名想起网络上特别流行的,三只鸟抓着树枝,挤成一堆的网红照片。

哦,不对,中间那个鹰钩鼻子的应该是老鹰,隔着老远都能够感觉他在不高兴地看自己,凶神恶煞。

余乐的目光在那名教练的脸上多绕了两圈,收回敛目。

之前和他们一起进来的那名帅气小哥,穿着雪地靴就上来了,一边整理队伍,一边说:“不用紧张,第一次不会滑很正常,摔倒了,滑偏了也都很常见,你们主要是要去感受。”

余乐左右看一眼,想往后缩。

“干吗啊?”程文海一把抓住了他。

“我去后面,我从来没滑过,跟你滑什么劲儿。”

“别别别。”程文海恬脸笑,“就是知道你不会滑,才拉你一起。”

余乐大惊:“你早上把牙齿刷没了?!”

“哎呀呀,帮帮兄弟,帮帮。”程文海用小拳拳锤余乐手臂,锤一下说一句,“你好歹是准全国第三,啊,全国第三,啊,四年后也不是没搞头,啊,你就是来玩的,我知道,啊。”

余乐想想也对。

这时候不帮兄弟一把,用自己笨不矬的身体姿势,衬托兄弟英武不凡的身姿,还能什么时候帮忙。

“来吧,来吧!”

余乐想开,搓搓手,双臂再度分开的时候,雪杖刺入雪地,身体压了下去。

他身体微屈,头注视前方,雪杖刺入雪里的位置恰到好处,在那臃肿的羽绒服

似一只即将猎食的雪豹,华丽的皮毛下肌肉涌动,力量积蓄。

张倩教练在

余乐手臂一用力,雪杖推动身体,滑板来到坡上,瞬间倾斜。

视野变化。

滑下。

第七章

朱明见余乐表情,还以为这孩子惊喜呆了,便给了他一个“我看好你哦”的迷之微笑。

余乐差点儿要哭了。

一共五十五名选训队员,朱明点了十六个名字,女生有十一个,男生只有五个。

程文海一听朱明不念了,就用胳膊撞余乐,喜形于色:“厉害啊,嘴上说一套,手里做一套?”

余乐心里烦躁,没搭理他。

程文海又说:“你看你都没用心就被点名,你要是用心了呢?听我的,好好试试滑雪吧。”

总结结束,原地解散。

余乐跟着大部队去换衣服,一件件地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再一出门就是冰与火的两个世界。

热浪迎面涌来,身上瞬间湿黏。

这两天实在太热了,地上还潮着,太阳却顶着晒,烫热的空气钻进鼻腔的下一秒,汗就涌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阵哀嚎。

一路往食堂方向走,余乐身边不知不觉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他和程文海性格都不错,程文海尤其能说能闹,余乐又属于平易近人的“优等生”类型,在选训队里的人缘很不错。

大家都在聊朱明点名表扬这件事,但不是夸赞他们,而是关联到了另外一件事。

“兄弟加油,争取多抢几个名额过来,我就算选不上,心里也舒坦。”

“这恐怕难了吧,那边可都是从小练到大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之所以把我们叫过来,是因为我们有巨大的潜力。”

“就是,你说训练几个月就把我们和那些专业的放在一起比,那还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评选标准肯定不一样。”

“余乐,我看你还是老柴专门招过来的,说不定能行。”

程文海不乐意:“诶诶诶,我也不错啊,你不能只夸他,我会生气。”

“哈哈哈,嘚瑟吧你就。”

“我就不夸你,憋死你!”

大家说说笑笑,余乐也努力收了心里烦躁和大家一起笑。

大家聊的事他听的懂,选训队员之间的关系都不错,性格都挺佛系,其实不少人和余乐的想法差不多,就是来试试,来玩玩,远没有一线运动员的竞争性。

因而有什么事,也都会和他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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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他们这批选训队员属于“替补队员”。

在h省h市,自由式滑雪的大本营那边,还同期开设了另外一个“选训队”,全名叫做“自由式滑雪冬奥选训队”。

那边的队员都是从小就在练滑雪的运动员,来自个省队和俱乐部,在更高水准中竞争冬奥集训队的资格。

据说那边“打”的才残酷。

至于他们这个选训队,就是很明显的“老弱病残”队。

队员都是临近退役的运动员,国家体育局本着“人才珍贵”的原则,让他们去尝试其他项目,也期待能发现个“沧海遗珠”。

因而训练第一天来四名教练一个师兄,第二天走一个教练,听说柴明今天也要走,机票都买好了。

“爹不亲娘不爱”的,留下他们自己挣扎求生。

这种后妈生的感觉当然很不爽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吐槽,而且明显将那边的职业队当成了敌人。

余乐打了饭菜坐在程文海身边,吃的没咸没淡的。

不得不说,国家运动员公寓的食堂是他吃过最好的食堂,每天二十多个菜,青菜小粥大鱼大肉随便选,但在这边儿,三菜一汤固定的菜式,关键手艺还不怎么样。

其他人吃的也不香,就有人拿出手机给余乐看。

余乐接过来看是个抖抖的短视频,按下播放键,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双板滑雪。那小孩从高处滑下,上跳台,飞起来的同时还能360°旋转一圈,急速下的转弯灵活飘逸,还特别酷帅。

“比我滑的好。”余乐甘拜下风,他们现在还在新手区练“蛇形滑”呢。

身边的哥们儿说:“我不是让你看这小孩儿,他是滑的不错,可比起职业组差远了,你没发现吗?”

“?”

“拍视频的那个才是高手。”

余乐又点开看了一眼,确实。

这人跟在小孩身后,稳稳地举着摄像机,偶尔出现在镜头里的影子可以清楚看见他只用了一个雪仗,就足以轻松应对每一次的转弯。

而且每次小孩跳雪台的时候,他都会选择一个更高的跳台,居高临下地拍摄。

在那样的急速滑行下,不但只用一根雪仗,还可以在飞起的同时,将摄像头稳稳地对准被拍摄者。哪怕他的摄像机具有防抖自动锁焦等昂贵的功能,但最起码得有个基本的拍摄范围吧。

这确实是个高手。

程文海探头跟着余乐一起看,看完后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人说道:“白一鸣,j省滑雪队的主力,u型场地技巧连续两年全世界青少年组的世界冠军,在坡面障碍技巧比赛,也是我国男子组第一个可以在这两个项目拿下银牌的队员,明年就要升上成年组了,到时候肯定会和何宇齐、孙毅抢“一哥”的位置。

他是这个视频里小孩儿的小舅舅,他爸爸就是一名滑雪运动员,现在是他的教练,他爷爷开了一座雪场,10多年前高山滑雪世锦赛在华国举办的时候,还是征用的他家的滑雪场。

那老爷子有钱任性啊,当初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滑雪快乐,也就是白一鸣他爸,特别修了一条赛级的雪道,如今为了他孙子滑雪快乐,又开始修自由式滑雪的赛道,所以有时候滑雪队外训,去的就是他们家的雪场。”

这兄弟一口气说完,期待地看着他们。

余乐:“哦。”

程文海:“哦。”

“诶,就这?不说点什么?”

余乐摇头:“你成功让我仇富了。”

程文海点头:“吹这种小少爷有什么意思,现在爽文都不这么写,主角必须家庭环境糟糕,最好父母还得个绝症的,然后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一路逆袭,这才过瘾嘛,你吹他有什么意思,要抱大腿你去抱。”

余乐的嘴角抿了一下,垂眸遮住了眸底的阴影。

“这不是随便聊嘛,之前大家都在说什么干掉正式的队员,我就是想说,人那都是从小培养的实力,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都在想什么呢,就算最后勉强进了队,和这种天才放一起,也一辈子无缘冠军。

再说,孙毅和何宇齐都不差,从小在雪堆里长大的,这辈子滑过的雪比我们走路还多。”

这话程文海不愿意听,“去去去,吃饭。”

吃过饭,余乐和程文海去了午休的房间。

严格说来他们住的是个宾馆,就在滑雪馆旁边,一栋栋的都不高,建的像个小别墅。

三层楼,一层四个房间,像旅店似的,一间屋里摆两张席梦思乳胶床垫的床,床单白净,屋里装修都很新。

阳台还是漂亮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看见楼下的小桥流水,鲜花绿树。

程文海上了床,没了外人才闷闷地说:“知道专业的更厉害,但也不代表咱们没机会,那家伙专门和咱们说这话能是什么意思?”

“别痴心妄想,滑雪是有钱人才能玩的运动。”余乐总结。

程文海义愤填膺,点头,“对,不就是被点名夸了一下,这人性就暴露了,亏我还觉得这里气氛挺好的。”

“怎么可能,在这种竞争环境下,不给使绊子就不错了,不过就是挤兑一下,你根本没必要往心里去。”

程文海叹气,往床上一趴,“睡觉。”

余乐仰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必须承认,在他得到表扬有点沉溺进去的时候,那哥们儿的话很好地敲醒了他。

与其和别人在不熟悉的领域里拼搏,还不如在看得见的路线上努力,这个滑雪队是真的不能再待了,他得回去练跳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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