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爽的反应让我微微错愕，看起来她并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
我赶紧把话圆了回来，“啊…我就是瞎猜的，可能是看错了。”
“我就说嘛，公司里要是有人谈恋爱我怎么会不知道。”
赵秋爽嘀咕了一句，并没有多想，见到郑丹正往回走，我和赵秋爽终止了这个话题，她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我暗暗打量了一眼郑丹，心中愈发狐疑。
那天在米线店遇到郑丹和王阳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们的手是牵在一起的，所以才会认为他们两个是情侣的关系。
可是两个人在大厦里又很生疏的样子，之前我还以为是吵架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刻意隐瞒的关系，并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在恋爱。
虽然办公室恋情被很多公司所禁止，但是貌似这家公司并没有这样的规定，郑丹和王阳两个人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况且按赵秋爽的话说，整座大厦里几乎没有情侣，这就更怪了，即便要限制办公室恋情，也没必要限制到一整栋楼吧。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原因，我给林凡发了条信息，大致说了一下刚才找孩子的事，顺便叮嘱他也打探一下关于大厦里的情况。
林凡的消息回得很快，但是内容过于简单，只有四个字。
‘好的，妹妹。’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倒是很平静，大厦一如既往地运行着，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林凡偶尔会过来看看，也不说什么，像视察工作一样，背着手，在前台附近转一转，然后又消失了。
我没有他那么悠闲，一直惦记着大厦里的脏东西还会不会出没，有心想去楼上走一圈，但是奈何才走了不到十层，脚就有点受不了了，最后只好老老实实回到前台，然后我就看到…
赵秋爽和郑丹站在前台里，身子挺的笔直，面含微笑地接待着访客，被台面挡住的下半身，两双穿着丝袜的脚赤裸地踩在地上，脚边是两双随意摆放的黑色高跟鞋。
赵秋爽正在询问着访客信息，业务娴熟且专业，她的一只脚抬起来，用脚背搓了搓另一条小腿，动作熟练中带着一丝…惬意。
好吧，我又学会了一招。
下午五点的时候，大厦里的公司开始陆续下班，人流变得多了起来。
按照规定，六点的时候，赵秋爽也可以下班了，晚上前台只需要留一个人就好，值班到九点，之后大厦的管理，会有夜班保安负责。
今天轮到郑丹值班，不过我也以熟悉业务为理由，一起留了下来。对此，郑丹并没有说什么，她神色依旧，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想和她拉近一些关系，也许熟悉了以后她就会对我敞开心扉，于是找了几个工作上的问题，偶尔问她几句。
看得出来，郑丹为人还是不错的，涉及工作的事，她都会耐心详细地教我，可是每当我装作不经意地提到她个人时，她就会闪烁其词，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三个小时下来，我对郑丹还是没什么具体的了解，我也算看出来了，她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的不想表达自己。
见聊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也只能作罢，看了下时间，马上就到九点了。
这个时候大厦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楼上只有极个别的几层楼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加班。
林凡已经换好了衣服，无聊地倚靠在大厦门边，他时不时地向我这望一眼，我知道，他应该是在等我下班。
郑丹往林凡的方向看了一眼，第一次主动开口对我说话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别让你哥等太久，剩下的我收拾就好。”
“没关系，反正也快九点了，我和你一起收拾完再走吧。”
我正说着，郑丹的手机似乎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眼，神色又变了变。
“真的没什么要收拾了，你快走吧。”
郑丹简单整理了一下台面，把拎包拿了起来，“我回办公室取点东西，出来就直接回去了，你不用等我，明天见。”
她跟我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电梯。
要是在其他地方，我倒是没什么担心的，可是这座大厦并不干净，尤其这么晚了，谁知道那个脏东西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我想着还是等郑丹安全出来后，再走也不迟，正好趁这个空档，去下洗手间。
林凡正好向我看来，我朝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他点点头，示意我快去快回，他会等着我。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的右手边，对面是一扇开着的灰色铁门，里面的楼梯笔直向上，倾斜着插进高处的黑暗里。
就在我走出洗手间的隔断，正要打开手龙头的时候，对面的楼梯间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缓，但是很怪，不像是鞋底触碰到地面时的闷声，反而像是湿淋淋踩在地上的声音。
‘啪叽’！
‘啪叽’！
一下一下的，隐约间，还伴随着‘嘤嘤’的哭声响起，像是一个女人在低声抽泣。
我按向手龙头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侧着耳朵，仔细听着黑暗的楼梯间里传出的响动，这一刻尾指又开始刺痛了，小团子再次跟我示警。
那脚步声和抽泣声隐隐约约的，忽近忽远，像是在楼上的某一层响起，但听不出具体是哪一层。
我把手伸进怀里握住红鞭，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对面的楼梯间。
站在楼梯间里听得更清楚了，声音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我想了想，抬脚迈上了楼梯，随着我身子移动，楼道里的感应灯也跟着亮了起来，一直上到二楼，而那声音都没有消失，但是听起来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些。
我皱着眉抬头向上看，透过楼梯扶手间的缝隙，上面漆黑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要是顺着楼梯一直向上走，不知道要爬到什么时候。
忽然，我一拍脑门，怎么把电梯忘了。
我可以坐电梯到顶楼，然后一层层向下找啊，怎么也比向上爬要省力气。
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出楼梯间，来到了二楼的电梯口，电梯还停在66楼的位置，郑丹应该是没有下来。
我按下电梯，等待的时候顺便给林凡发了个信息，让他多等一会儿。
我没有叫林凡一起，是因为这个未知的脏东西究竟有多凶，我并不知道。
不过从小团子预警的程度来看，似乎并不好对付，我为了灯油，不得不去面对，可是林凡…
我不想让他跟着我冒险。
晚上的电梯运行很快，没一会儿就在二楼停了下来，我走进电梯，直接按下了顶楼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