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老道的话,我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是因为当初起火时,我爷爷正在为我卜卦,所以才会算到一半被火烧死?
想到这里,我心绪不免有些低沉,“前辈不用为难,算不下去也没关系的。”
“无妨,让贫道试一试,看能否为神算前辈续上此卦。”
小老道说罢,又灌了一大口酒,咬了咬牙,继续掐算起来。
这次他没再说话,随着手指掐动,他花白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隐隐浮出汗珠,手指掐算的动作也愈发艰难起来。
忽然,小老道面色一变,他手上动作一下僵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毕注强本来凑得很近,要不是闪得快,这口血差点喷了他一身,“我去!这天机术这么废老头么,还好我不会!”
“前辈,你没事吧!”
见小老道摇摇欲坠,我赶紧起身想去搀扶,不过林凡动作更快,他就站在小老道身旁,先我一步扶住了赛半仙。
“没事没事,只是伤了一些元气,不碍事的。”
小老道又喝了一大口酒,脸色稍缓过来一些,他略显无力地摆了摆手,“我只看到你命里暗淡漆黑,阴气重重,似有百鬼缠身,怨灵索命,但贫道对天机术领悟尚浅,终是无法为神算前辈续上此卦,只可惜我那小徒若水不在,不然倒有可能试一试…”
“百鬼缠身,怨灵索命…”
我暗暗沉思,百鬼缠身倒是还没遇到,不过怨灵确实没少见,但没有一个是来索命的,都是我追着它们在跑。
就听小老道缓了口气,又继续说,“小姑娘,你命中似有迷雾缭绕,贫道无能续上此卦,自然也看不到未来命数,不过刚刚拼力一试,这一口血倒也没白吐,还是让我看到了一瞬之象。”
闻言,我不由得心生困惑,还没等发问,毕注强已经按捺不住好奇,“那一瞬的景象是什么?陈四火她会怎么样?”
小老道看了看我,有些犹豫,见他这副难以开口的模样,原本神色淡然的林凡都皱起了眉头,“老先生,不知你究竟算出了什么?”
小老道面色凝重,“三日之内…恐必有血光啊!”
“必有血光!”
听到小老道的话,我心中顿时一震,“你是说…三日之内,我可能会死?”
“死倒不至于。”
小老道摇了摇头,我刚要松口气,就听他又说道,“不过必有伤残!”
他叹息一声,站起身,“贫道能力有限,就只看到这些,都已如实相告了,不过你的八字我已记下,若有机会见到我那小徒,如果能续上神算前辈的残卦,贫道定会捎来口信告知,萍水相逢,言尽于此,小姑娘,后会有期吧。”
说罢,小老道不再停留,看都没看刘半仙儿,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见我面色黯然,出马大爷暗暗捅了捅刘半仙儿,“都是你这老家伙多嘴,这下好了,惹出事了吧。”
刘半仙儿一脸尴尬,“那个…如燚丫头啊,我看那老道就是个大骗子,你别听他胡咧咧,别往心里去啊。哎呀,这好像是要下雨了,我忽然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呢,先走一步了啊。”
见刘半仙儿溜了,出马大爷也浑身不太自在,暗暗给毕注强使着眼色,“小强啊,这天气不好,街上也没什么人,要不你们也回去吧,这几天连雨天,也没什么生意,你们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也先走了啊。”
毕注强心领神会,挠了挠头,“是啊,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也回去吧,陈四火,你别怕,咱们就在家呆他三天,我就不信了,房子还能塌了呀!”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揽上我的肩膀,微微用了用力,林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看他们一个个担忧的样子,我握了握拳,脸上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咧嘴笑了笑,“嗨,你们干嘛呀,就凭他一句话,说我残我就会残啊,都是没影的事。”
我拍了拍肩膀那只手,又瞥了眼毕注强,“大耳朵,你是不是又想找借口偷懒了,呵呵,不过今天二当家我心情好,就做一回主,咱们放假了,走,回家吧!”
“什么时候变聪明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毕注强嘟囔一句,麻溜地收拾了东西,连面包车都没开,跟我和林凡一起走向了商务大奔。
不过毕注强正想走去驾驶位的时候,林凡拦住了他,“你去歇着吧,还是我来开。”
“呃…好。”
毕注强没有争抢,转身走去了后面。
我看着他们,心中不由得涌起无数暖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竟然有了这么多关心我的人。
这两道高大的身影挡在我身前,这一刻,我竟真的没那么怕了。
林凡今天车开得很慢,也很稳,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了门市。
林凡说难得休息,又恰好我们都在,就当做团建好了,他要去买菜,回来给我们露一手。
“那太好了,林大哥,我给你拿钱。”
毕注强显得很兴奋,因为他觉得‘注强除恶’终于有了些公司的样子,梁兰那四十万挂到了公司的账上,林凡让毕注强管着,负责公司日常的运营和花销。
林凡摆摆手,“不用了,这次当我个人请的,谁让我是大股东呢。”
说完,林凡开着车出去了,大耳朵左看右看,又跑去把门市里的符阵加固了一遍。
为此,去找莹莹的事都被推迟了三天,这是大当家和三当家默契决定的,根本没有我说话的份,突然感觉自己快成国宝了。
而我,当然也不想坐以待毙,不管赛半仙的话是真是假,总要有所准备才好。
我来到祖师爷坛前,深吸了口气,不就是磕头吗,我今天豁出去脑袋肿成球,也必须把祖师爷磕明白喽,还跟我计数?我让你数都数不过来!
打定主意,我‘扑通’一声跪到垫子上,‘当当当’先磕了三个,给他老人家助助兴。
结果磕完一抬头,我差点都哭了,那祖师爷的铜像,刚才还是看着我的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面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