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问，程梦微微蹙眉，似是在努力回忆。
“除了酒吧这件事以外，我身边一直挺正常的，没出现过其他怪事，至于得罪人，这个我真的想不出，印象中，应该没有过。”
看来和猜测的差不多，这个脏东西似乎并不是冲着程梦这个人来的。
“梦姐，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太过担心，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脏东西的目的是什么，但应该不会找你本人的麻烦。”
我安慰着说，“也许这只是个巧合，说不定真的是个过路的。”
“过路的么？”
程梦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该不会真有这么巧吧，为什么偏偏选上我的店呢。”
我想了想，“这样吧，今晚我留在这里，看看那个脏东西还会不会上门。”
“我和你一起留下。”林凡抿着红酒，神色如常地说。
“还有我，我也…留下。”毕注强舌头有点大，一杯而已，竟然有了醉意。
程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这会不会…很麻烦你。”
“不会的梦姐。”
我看着林凡手里的酒杯，似乎他对这杯酒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这杯酒的价值，但做我们的辛苦费，应该绰绰有余了。”
“不过一瓶酒而已。”
程梦望向林凡，展颜轻笑，“只有遇到真正懂它的人，才有价值。”
我半开玩笑地回应，“所以，对于我来说，梦姐已经付了天价的报酬。”
程梦怔了一下，“为什么，你又没有喝。”
因为…
他喜欢，足够了。
我笑了笑，“因为老板收了，我们下面的人，自然要跟着出力喽。”
“原来如此。”
程梦恍然一笑，“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们留下吧。”
似乎是怕我们误会，她又跟着解释了一句，“不要多想，我不是不放心你们，这毕竟是因为我的事，你们留在这里守夜，却要我回去休息，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睡得着。”
我想一想，没有拒绝，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些外人单独留在人家店里，再把人家主人劝走，哪怕是出于好意，也总觉得不太恰当。
酒吧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被砸乱的桌椅也已经重新摆放好，程梦让两个服务生提前下班，然后关了店门，陪我们一起留在了酒吧里。
知道我不会喝酒，程梦去吧台给我倒了一杯果汁，又给毕注强调了一杯解酒的饮品，而她则用自己剩下那半杯红酒，陪林凡慢慢喝着。
我们边喝边聊，这一晚上的等待倒也没觉得乏味，不知不觉间，和程梦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越是熟悉，越是觉得程梦人真的很好，善解人意，气质脱俗，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位，能把知性和感性很好地融合于一身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着独特的魅力。
直到瓶中的酒见了底，酒吧里依然相安无事，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想必昨晚那个脏东西真的只是路过而已，应该不会再来了。
我第一次知道，林凡的酒量竟然很好，一瓶酒几乎被他一个人喝光，但是脸色丝毫未变，像没事人一样。
不过程梦虽然只喝了一杯，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困倦，她眼帘微垂，面色微红，像是微醺的样子。
“能和你们聊一整晚，我真的很开心，不过我可能喝得有点多，为了不在你们面前失态，我怕是不能再陪你们了。”
程梦说着站起身，微微摇晃了一下，我赶忙扶住了她。
“谢谢。”
程梦冲我笑笑，“可能昨晚真的只是巧合，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店里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也好，那我们也回去了，梦姐放心，回去后我想想办法，在酒吧里摆个符阵，以后就不会再有脏东西进来了。”
程梦点点头，“如燚，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我看着程梦软绵绵的样子，有些担心，“梦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要不…”
说着，我看向了一旁跟着起身的林凡，程梦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林凡迎着我两人的目光，面色如常，“确实，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醉了，还是送你回去吧。”
他边说边把一旁打着哈欠，半梦半醒的毕注强拉了起来，“小强，你的酒应该醒了吧，辛苦你跑一趟，送程梦回去。”
毕注强迷迷糊糊地点着头，“要走了啊，好。”
程梦微微笑着，眼里神色却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失落，“不用麻烦，我家离这里不是很远，自己回去就好，放心吧，我经常一个人走夜路的，早就习惯了。”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程梦拍了拍我扶着她的手，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们一行人走出酒吧，程梦笑着和我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纤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我和林凡住的地方都在附近，所以步行就好，毕注强因为路远，一个人开车先走了。
“程梦看着很柔弱，一个人经营这样一家酒吧，骨子里应该是很要强的吧。”
我看了眼程梦消失的方向，转头望向林凡，“人家请你喝了那么贵的酒，就当还个人情好了，可是你连送人家回去都不愿意，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谁说我不懂，请我喝了酒，我当然要送她回去。”
林凡扯起嘴角，冲我新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走吧，正好顺路。”
我跟着一怔，“你说我？”
“当然。”
林凡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酒是你守夜赚的，所以请我的人，不应该是你么。”
“就你的歪理多…”我嘟囔了一句，转身往住的地方走去。
林凡跟在身后问我，“你笑什么？”
我头也没回，“没有，你看错了。”
一直把我送到楼下，看我进了单元，林凡才转身离开。
第一晚住在新环境，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应的，连棺材都睡过，哪里还会挑床，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上午，我先去驾校学了两个小时，下午又到程梦的酒吧里摆了套符阵，梦姐没有来，但是交代了店里的人，趁着客人上门之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弄好了，没太大难度，就是照搬的门市那套，稍微做了些改动，保管孤魂野鬼闯不进来。
本以为这样已经万无一失，可是没想到，酒吧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