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完全是杜诗语自己在carry全场，伴随着‘乒乒乓乓’的乱响，秃顶男人极为‘配合’得用自己的脸，与屋顶和地面做了无数次亲密接触。

邢振已经放下了超市的卷闸门，屋里发生的声响和景象，外面很难知道，更不会有顾客过来打扰。

因为有我事先的提醒，杜诗语克制着分寸，并没有下死手，所以男人更多的只是皮外伤和惊吓，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比起秃顶男人，胖女人不知道该不该算得上幸运，她的下场要好一些，具体模样，参考邢振第一次见到杜诗语时的样子就好了，不同的是，比起当初的邢振，胖女人还多了两条湿淋淋的裤腿，以及，这次没人给胖女人掐人中而已。

过程持续了足有半个小时，我见杜诗语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出声制止她，“好了诗语，停下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杜诗语没有说话，眼神一瞪，男人自棚顶摔落，砸倒了一处货架，他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已经很难发出声音，连爬都爬不起来。

杜诗语没有再折磨男人，眼睛也逐渐变回了正常模样，在不久之前，我分明看到她眼底浮现出了几道红丝，她的心里，对这对夫妇的恨，应该是仅次于凶手的吧。

我指了指瘫在地上被吓昏过去的胖女人，看向毕注强，“得想办法把她弄醒，还有事要问呢。”

毕注强眉头一挑，“那太容易了！”

他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瓶散落的矿泉水，打开后‘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随即‘噗’的一声喷到了胖女人脸上。

别说，还真的管用，胖女人浑身一个激灵，眼皮缓缓睁开了。

刚清醒的一瞬间还有些发懵，但紧接着看到了杜诗语的脸，转瞬就被吓得缩起身子爬到了角落，“鬼，鬼啊！你别过来，别过来！”

杜诗语乌黑着脸，伸出一双惨白的手指，缓缓飘向胖女人，“好妈妈，你别躲呀，你们不是说喜欢我，要带我一起生活吗，我来接你们了，下来陪我吧！”

“不，不…你别过来，我不喜欢你，别杀我，别杀我！”

杜诗语呵呵呵地冷笑，“可是不杀你怎么能陪我呢，我死了呀，我死得好惨啊，是你们！是你们害死我的！”

“不是我，不是我…”

胖女人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声音里满是哭腔，“你的死不关我的事，你去找姓田的，是他，是他让我们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我目光顿时凝起，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姓田的？哪个姓田的？”

杜诗语的眼中再次泛起红丝，猛地飞到胖女人眼前，紧紧瞪着她，“说！”

胖女人哪敢隐瞒，忙脱口而出，“是…是新晨集团的田光！”

真的是他！

邢振这时候从一旁走上前，“把你们是如何认识的田光，从头到尾是怎么跟他接触的，以及谋害杜诗语的详细过程，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一个字也不许漏。”

事已至此，这对夫妇已经没有任何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两个人把所有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胖女人是虎哥的远方亲戚，他们夫妻俩一直在ktv里工作，田光和虎哥交往繁多，那间vip贵宾包厢就是用来招待田光的，一年前的某一天晚上，胖女人夫妇被叫进了包厢，田光开出一百万的价格，想让他们帮忙做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从福利院中把杜诗语带出来。

胖女人夫妇没有生育能力，条件也不好，一百万对他们来说是足以改变命运的一笔钱，再加上虎哥从旁煽风点火，所以胖女人夫妇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件事。

当成功把杜诗语带回来的第一天，夫妻俩就按照计划，在饭菜里下了迷药，当天夜里，昏迷中的杜诗语就被田光接走了。

对于杜诗语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夫妻俩并不知道，不过后来从虎哥无意中露出的话里，他们得知杜诗语已经死了。

带杜诗语回来的那间房子是临时租的，就连办理领养手续的身份，也都是田光帮忙伪造的，他们夫妻俩在整个计划里，只是充当着工具的身份。

这件事以后，胖女人夫妇拿着钱离开了ktv，来这里开了一家超市，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俩人都快把当初的事淡忘了，没想到今天，我们会带着杜诗语的鬼魂找上门来。

他们甚至不知道，连虎哥都已经死了。

现在看来，虎哥的死也很有蹊跷，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也是田光做的。

邢振一直在拿着手机拍摄全过程，从始至终除了杜诗语以外，我们都没有碰过这对夫妇一丝一毫，所以也不怕他们反咬一口是被屈打成招的。

证人有了，证词也有了，邢振把视频保存好，找来两根绳子，和毕注强一起捆住了胖女人夫妇。

看着仍旧惊慌恐惧的两人，我皱了皱眉，“他们怎么办？”

杜诗语眼里喷着怒火，身上冒出一丝丝的鬼气，忽地飞上前，抓住了两人的脖颈，“杀了他们！”

“不能杀！”

邢振赶忙阻拦，“诗语你不要冲动，我知道你恨他们，哪怕将他们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他们是此案的关键证人，必须留着他们指认凶手，相信我，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没有说话，毕注强张了张嘴，看得出他有些纠结，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杜诗语目露寒光，那双探出的惨白手指不住抖动，面前的一对夫妇早已吓得面无血色，他们的喉咙被杜诗语死死掐住，连求饶的声音都无法发出。

半晌后，杜诗语终是大吼一声，什么也没说，身形一闪，掠回了我手中的黑伞。

胖女人夫妇死里逃生，大口喘着粗气，脖颈上留下五道漆黑的指印。

邢振走上前，一手一个把夫妇两人提起来，“跟我回警局，把你们的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把他们带上了车，邢振转头看向我和毕注强，“有了他们，这件案子终于可以立案，对田光实施正式的批捕了！”

我点点头，心中仍旧有很大疑惑，“这么说，田光就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