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怀表的外壳内是一张女人的照片,笑靥生资,妩媚动人,不久前在伍欣的房间里见过她的照片,是伍欣的妈妈。
而在怀表的内壳里,有一个酷似蝴蝶的图案,但哪里是什么蝴蝶,那是一个头上长着两只尖角的恶魔图腾!
这个恶魔图腾我早已见过,甚至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在云家姐妹的脖颈下,在杜诗语的脖颈下,它…都出现过!
而现在,这个图腾又出现在了伍晨的怀表里!
这意味着什么?
巧合?
怎么可能!
这一瞬间,我联想到了很多,田光,新晨集团,伍晨…
难道伍晨才是…
在我愣神的瞬间,伍晨一把从我手里抓过了怀表收进口袋里,嘴角虽然还在笑,但是已经多了一丝生硬,“没什么,回头我再找人修好。”
说话的时候,他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似乎想看穿我此时的想法。
我想质问伍晨这个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眼前的伍晨也开始变得虚幻,我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直接向伍晨身上倒去。
就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似乎听到伍晨在我耳边说话,“如燚,你喝多了,我带你去休息一下…”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脑子里昏沉沉的,眼皮也很重,抖动了几下,才艰难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道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身影,她妆容精致,一头短发散乱垂在脸侧,赤着双脚,整个人躺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
不对,是被锁在一张大床上!
她双手双脚的腕处锁着铁链,铁链另一头则被焊死在了床边!
我晃了晃神,这才意识到,被锁住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平躺在床上,面前的天花板上是一整面大镜子,可以清晰映出我现在的模样。
大床摆放在屋子正中央,我转头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大,但却有些昏暗,周围暗沉沉的,所有墙壁都是暗红色调,而且…没有窗子!
我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地!
是杜诗语说过的那个地方,杀人魔鬼虐杀女孩们的炼狱!
我想挣脱,但是手脚依旧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
开口喊?
算了吧,童话里都是骗人的,难道真的会有‘破喉咙’来救我?
既然暂时挣脱不开,我倒不如省点力气,冷静下来思考一下。
说实话,我此时心里倒没有太慌,衣服还在,说明我应该还没受到什么伤害,而且看似我现在正被困禁在这里,好像任人宰割的样子,但我怎么说也是今晚刚刚成名的‘似火天师’,堂堂茅山传人,岂会没有自保的手段?
好吧,我承认,手脚已被锁住的我,再大的能耐也用不出来,唯一的底气完全来自于,此时在我尾指那里安静沉睡的小家伙。
心念一至,小团子就会被我唤醒,只要有它在,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有了小团子这个保障在,此时我才敢稳若泰山、面不改色,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激动,那个该死的畜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伍晨!
想不到他竟然掩饰的这么好,我不知道田光在整件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伍晨一定是幕后真正的凶手!
要不是意外被我发现了怀表里的秘密,他可以说是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现在怕事情败露,这是忍不住要把我灭口了。
只是不知道那块怀表中隐藏了什么手段,让我在没有防备下中了招,一直昏迷到现在。
不过既然我已经醒了,那他便再没有了对我下手的机会,我不如将计就计,也正好看看这个魔鬼一样的畜生,究竟还隐藏着什么龌龊的秘密。
定了定神,我恢复了一些精力,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的环境。
刚才看到屋顶那面大镜子时我就注意到了,在我头顶的位置似乎是一张画,我费力地扭着头向上看去…
原来不是画,在墙上有一张一人多高的大照片,照片里还是那个女人,我已经见过两次,现在是第三次。
是伍欣的亲生妈妈,也是伍晨的继母。
他为何到处保留这个女人的照片,难道是因为想念?
在我左边那面墙壁上,挂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一些刑罚的工具,但我大多不认识。
唯一认识的是一条鞭子,不过和我的红鞭又有很大不同,不太好形容模样,只是看起来没什么威力,不知道用来干嘛的。
而在我脚下的位置,那里立着一个支架,上面架起一台摄像机,我不知道摄像机现在是否在工作中,它的镜头始终朝向我的脸,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而当我目光转向右边的墙壁时,我脑瓜子一下子就炸了!
满满一墙的格子,格子中放着一个个玻璃罐子,罐子旁还有一张张照片,照片中都是一些女孩子赤着身体、遍体鳞伤的模样,她们有的眼神涣散,有的惊恐无助,脸上的每一道泪痕,似乎都是一次次无声的求助和呐喊。
在那些照片中,我看到了杜诗语,还有云家姐妹,除了她们三位以外,其余的面孔我都不曾见过,我没有细细去数,但怎么也该有几十个。
其中一些面孔,从五官上看并不像是华人,甚至还有一些不同的肤色,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但共同点是这些女孩都很漂亮,而且年纪看上去都没有我大。
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在每张照片旁的那个玻璃罐子里,装着不明的透明液体,而其中泡着的,赫然是…
一双双人眼!
那些圆圆的眼球,黑白分明,在不明液体中静静悬浮,透过玻璃罐子,凝视着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天啊!
畜生!禽兽!
我握紧双拳紧咬着牙,这一瞬,我脑子里竟然涌现出一个疯狂想法!
我…想杀人!
而就在这时,随着‘嘎吱’一声响动,密闭房间中那唯一的一扇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