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怪异的一幕,我不由得蹙起眉头,对于精怪灵力我没什么研究,但是刚刚出现那丝黑气,我却再熟悉不过。
是鬼气!
这两种非自然之力,像是在晓玲的身体上斗法一样,不停博弈,这让我忽然有了一些猜想,难道…古树是在保护晓玲?
可这鬼气又是从哪来的?
但眼下我没时间去思考那么多,先救人要紧。
知道了症结所在就好办了,对付其它的也许还要费些大力气,但是对付鬼气,正如毕注强所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大耳朵,烧一碗化煞符水来。”
“好。”
毕注强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里准备水碗。
我咬破中指,用指血先在晓玲身前画了一道镇魔符咒,压下继续蔓延的鬼气。
不多时,毕注强端着符水回来递给了我,我把符水拿给晓玲的妈妈,“大嫂子,你帮晓玲把这符水喂下去吧。”
晓玲妈妈拿着符水有些犹豫,见三驴蛋点头,这才敢喂。
因为晓玲现在脖子僵硬,难以起身下咽,最后是晓玲妈妈先把符水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帮晓玲喂下去的。
随着一碗符水喂晓玲喝下,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等着晓玲恢复过来。
可是过了半晌,依然没有太大动静,变异的皮肤和黑气虽然都已经不再蔓延了,但是鬼气消散的迹象却极为缓慢,感觉符水起了作用,又似乎又没起完全?
三驴蛋等得着急,站在炕边不停地搓手,脸上担忧丝毫未减,“妹子,这是咋回事啊,晓玲咋还没好呢?”
我看着晓玲身前依旧龟裂的皮肤,暗暗蹙起眉头,治疗的方向应该没有错,但出现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化煞符的威力似乎并不够。
如果是一般的鬼气,一张化煞符足以解决,可现在看来,这鬼气似乎并不寻常。
既然如此,就只能换些威力更大的办法了!
我看了眼毕注强,暗自叹了口气,之前梁兰那次我还能躲得过去,可如今我自己也踏了道,又遇到这种事,再拿人家大耳朵的手指头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拎起尚未愈合的手指头,没办法,又小小来上一口,随即在掌心画起‘驱邪煞符’。
‘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详,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语唱罢,我将掌心符按到了晓玲的身前。
顿时,掌心处金光乍起,那龟裂的皮肤下面像是沸腾起一汪黑水般,随着一阵‘呲呲啦啦’的炸响,鬼气如同蒸发般飞快退散!
忽然,晓玲脸色一变,直直挺起身子,仰头吐出一口黑水,而后,又无力地瘫倒在炕上。
“晓玲,你咋了?”
“丫头,你没事吧!”
见到这一幕,三驴蛋夫妇忙冲到晓玲身前,担心地看着炕上虚弱地晓玲。
就在那口黑水吐出之后,晓玲身上变异地皮肤竟然肉眼可见地飞快淡去,几个呼吸之后,已然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而晓玲的脸色也开始有了些许红润,虽然仍旧虚弱,但是呼吸顺畅,看起来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妈,我饿了…”晓玲抬手擦了擦嘴角,随即弱弱地开口。
大嫂子见状,一下乐了起来,“好好,晓玲你好好躺着,妈这就给你做吃的去。”
三驴蛋赶忙叮嘱,“快去快去,把昨天我抓的那只山鸡给晓玲炖上补补!”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吕大爷,此时也笑开了花,“哎呀,还得是组织上下来的啊,确实有本事!”
毕注强得意一笑,“那是,茅山正宗,跟你闹呐!”
我没有搭话,仍在暗暗皱着眉头,刚刚晓玲吐出黑水的一瞬,我似乎看到那黑水中有一抹紫气,一闪即逝。
难道…这事和凶煞有关系?
三驴蛋此时心情大好,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也不黑了,“妹子,你岁数不大,没想到真有两下子啊,我家晓玲这是不是彻底好了,应该没事了吧。”
“嗯,没事了。”
我点点头,“邪物已经驱走,养几天就能恢复了,以后上山小心一点,尽量别往古树那去了。”
三驴蛋哼了一声,“我就说是那妖树捣的鬼,等回头找机会,我还得把它砍了,省着再祸害人!”
听到这话,我赶忙阻拦,“驴蛋大哥,你可千万别!古树是在护着晓玲呢,要不是有古树,那邪气恐怕早已经侵害到晓玲全身了。”
三驴蛋闻言一愣,“古树护着晓玲?这邪物不就是薅古树头发惹出来的吗,咋还是它护的晓玲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我现在也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这里面情况有些复杂,总之那古树应该不是邪物,不过现在事情没搞清之前,还是尽量避开一些吧。”
我沉吟着开口,最后还不忘叮嘱,“但古树有灵是真的,可别伤了它,回头抽空我再去瞧瞧,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行,我信你,先不砍它。”
三驴蛋嘿嘿一笑,“对了,妹子,你帮我家这么大忙,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叫啥呢,镇长,你倒是给介绍介绍啊!”
吕大爷走上前,把我和毕注强介绍一遍,随后说道,“本来打算明天来找你呢,正好今天赶上这事了,就一道说了,明个你没啥事吧,小陈她俩要上山,你给带个路。”
三驴蛋一点没犹豫,“行啊,只要是这山上,去哪你随便说,就没有我领不到的地方。”
吕大爷哼了一声,“吹吧你就,她们要去石隐村,你给我领过去看看?”
“呃…”
三驴蛋一时语塞,“那村子都没多少年了,去那干啥?我跟你们说啊,可别学那些不着调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探险探险的,有啥好探的,这都探没多少人了,前几年那几个小年轻不就是么,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咋说都不听,结果可倒好,一个也没出来吧,多可惜,要我说那就是有钱烧的…”
“等等!”
我神色一变,打断了他的牢骚,“驴蛋大哥,你说前几年那几个人…他们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