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
我手里叉子没拿稳，掉到了餐盘上。
见几人都看向我，我忙笑了笑，掩饰尴尬，“用了这么多次还是不习惯，麻烦你帮我拿双筷子吧。”
“好，稍等。”
服务生理解地笑笑，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帮我取来了筷子。
林凡神色闪了闪，也没再说什么，安静地把餐盘里的牛排吃完。
这一餐吃得很快，没一会儿我们就结束了战斗。
毕注强擦了擦嘴，起身就要走，林凡却忽然叫住了他。
“小强，去把单买一下。”
毕注强愣了愣，“不是一直在挂账吗？”
林凡平声说，“把之前的账也都清了吧。”
“为什么啊？”
毕注强有些不解，“还没到月末呢，说好了一起结的呀。”
林凡笑了笑，“只是忽然觉得…还是中餐比较适合我们。”
……
出了酒吧，天色已经很晚，彼此告别后，我们各自回了家。
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完整的觉，但是半夜的时候，睡梦中的我再次被电话叫醒，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电话是鬼见愁打来的。
又是老地方！
当我赶过去的时候，湖边跳动的银火中，又圈着两道煎熬等待上路的阴魂。
这次轻车熟路，问明了原因，又是两道不愿离开的孤魂野鬼，我按部就班地操作，将他们送上了路。
看着灯盏中越积越多的灯油，虽然距离装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条迷濛的路上，似乎渐渐有了光亮。
那张银色的面具下面，究竟是一张多丑的脸，我忽然愈发好奇了起来…
第二天，早早地来到公司，我先跟周鹏通了一个电话，询问昨天手术患者的情况。
周鹏说这次患者倒是没什么异样的反馈，不过刚过一晚，也不确定后续会不会有，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我想想也是，也许人家第一天做完手术，疼得根本没睡着也说不定，当然不会做梦。
索性再等等好了，但是我已经越来越倾向于认为，是那间手术室的问题，只是原因，尚不可知。
另外大金链子那栋别墅，和天美医院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同样是怨气作祟，同样是梦中烂脸的女人，这一切，怎么想也不像是巧合。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看来这件事有必要求证一下。
就在我们商议着如何能再去别墅中找找线索的时候，刚过中午，大金链子和叫香香的女人，再次如胶似漆地携手而来。
看那模样，似乎是已经和好了，果然…是‘真爱’！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愁眉不展，态度也客气了起来，大金链子把一万块钱和钥匙放到桌子上，豪言只要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事后可以再给一万。
把房子全权委托给我们后，大金链子留下联系方式，揽着女人走了。
不过在他们走之前，我以需要了解房子过往为理由，从大金链子那里要到了卖他房子那人的电话，猜想也许他会知道关于房子原主人的一些信息。
此时公司里只剩下我和林凡毕注强，三个人看着桌子上的钱和钥匙，都在琢磨别墅的事。
毕注强拿着钥匙，有些无奈，“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呢？怎么就找不到。”
林凡沉吟着开口，“我查了一些关于怨气的资料，这种东西不同于鬼气，隐匿于无形，想要化解，必须解决留下怨气的怨主本身才行。”
“可是那所谓的怨主，也不在房子里呀。”
毕注强叹了口气，“人没了，魂也没了，还留下这么大的怨气，是有多想不开…”
“想知道为什么想不开，就得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拿过大金链子留下的卖房人电话，“既然暂时找不到怨主，起码先把房子的原主找到吧。”
说完，我按照电话号码打过去，按下了免提，响了两声之后，话筒里传来的还是昨天那个懒洋洋的油滑声音。
“你好，哪位？”
“是胡朔先生吧，我受金大发先生委托，处理别墅不干净的问题，有些信息想要跟你咨询一下。”
“愿意效劳，美女请问吧。”
“谢谢，我想知道，房子在成为凶宅之前，最初的主人是谁？”
“这个…我也是后来才接手的，不是很清楚啊。”
他不知道？
我正苦恼这通电话白打了的时候，就看到林凡在一旁朝我微微搓了搓手指，我瞬间明白了。
“胡先生放心，不会白让你帮忙的，如果你能提供准确消息，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我倒是也能帮忙问问，只是打听起来…会比较麻烦啊…”
我想了想，“两千，怎么样？”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事关卖家隐私，不太好弄啊！”
这家伙分明是在讨价还价，我咬了咬牙，“最多五千。”
“成交！”
这次他倒是痛快，“先打两千定金，事成之后付齐尾款。”
我顿时眉头一皱，“开什么玩笑，一个电话我就把钱给你转过去，你人跑了我去哪找？你来我公司吧，当面给你！”
“嗯…也行，那你把地址告诉我。”
我没有多想，把地址和名头说了一遍。
“民俗轶事处理…”
当我说完的时候，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声音变了变，狐疑着问我，“你是…似火天师？”
我有些诧异，想不到官方的名头这么好用，莫非已经人尽皆知了？
“对，是我，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即笑了一声，“没想到是似火天师，久仰大名，真是失敬，既然这样，这单生意我就不收酬劳了，免费帮你打听一下好了。”
一直在旁听着的毕注强，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夸张地张着嘴，“行啊陈四火，你现在一个名字就值五千了？！”
我暗哼一声，就凭电话对面那人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怎么可能到手的钱说不要就不要，肯定是有别的算计。
“谢谢胡先生的好意，不过还是公事公办的好，或者你有什么其他的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