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鬼见愁去了哪里，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办法解决女人的问题。
没过多久，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鬼见愁去而复返，直接把车开到了近前。
下了车，鬼见愁手里抱着一个箱子，‘咣当’一声扔到了女人身前。
“你死前的心愿，喝吧。”
好家伙，我这时才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满满一大箱白酒。
女人看了眼白酒，皱起眉头，“有红的吗，白的我不会喝呀。”
“就不会喝才有效果。”鬼见愁指了指箱子，“想忘得一干二净，白的最管用。”
女人犹犹豫豫的，“那…行吧，我试试。”
见她这么说，我拿起一瓶打开盖子，放到她面前。
女人把鼻子凑到瓶子口，‘呲溜’一下，刺鼻的酒气顿时消散，再看女人，眼睛开始有些迷离了。
“嘿嘿…好像有点效果，来，再给我起一瓶。”
我连着打开两瓶，女人二话没说，一鼻子一个，全给干了。
见女人眼神开始发直，我不由提醒她，“可以了吧，该上路了。”
女人晃着脑袋点头，舌头都大了，“桑路，桑路…嗝！都给我带桑，路桑…接着喝…王八淡，凑男人，老娘不稀罕…”
直到女人抱着箱子，摇摇晃晃地在路尽头消失，隐约中似乎还能听到她大着舌头的骂声。
渡魂真的是，千奇百怪，什么五花八门的都能遇到。
送走了女人，湖边恢复了安静，我转头看着鬼见愁，“这些天辛苦你了，大半夜的去帮我找怨魂…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谢谢你。”
鬼见愁声音依旧暗哑，平静得听不出波澜，“不用谢，我说过，会让你活下去。”
说完，鬼见愁转身便要离开，我赶忙喊住他。
“等等！”
鬼见愁停下脚步，“什么事？”
我琢磨着开口，“我是想说，每次这样其实很耽误效率，要不然…从明晚开始，你带着我一起去找好了，遇到了直接就解决掉，就不用再送来湖边了，这样会不会…更快些？”
鬼见愁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吧，明日天黑后，我会在这里等你。”
我顿时一阵欣喜，“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摆了摆手，鬼见愁渐行渐远，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亮了，身上的银焰薄膜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我匆匆洗漱，抓紧时间睡了一觉。
邢振并没有让我等太久，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中的我，听到枕头旁边的手机震动，拿过一看，是一份名单传了进来。
是曾在‘钟颜整形’工作过的人员名单！
我顿时清醒过来，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拿起名单细看。
一眼看去，上面的名字有几十个，后面附着曾经在‘钟颜整形’负责的工作，以及现在的联系方式。
邢振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毕竟是几年前的事，现在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
对此我万分感谢，毕竟找曾经的工作人员问向思柔的事，是目前能想到唯一的办法，能不能有收获还不一定，能有这几十个人给我问，已经很满意了。
我把这些信息在本子上重新抄写一遍，拿起电话，对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一一打去。
结果打了十几个之后，不亚于一盆接一盆的冷水从我头顶泼下来。
一听我是问曾经‘钟颜整形’的事，要么立马闭口不谈挂了电话，要么就是说什么也不知道，总之，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觉得这样问根本不会有什么收获，好在名单上还有一些人附带着住址，既然打电话没用，我索性直接上门好了。
按照远近距离，我第一位找上门的，是曾经在‘钟颜整形’工作的医生，姓关，四十多岁的女人，皮肤保养得很好，眼角都没有一丝褶皱，如今自己开了一家美容院，当我找过去的时候，她正在给顾客做咨询。
没有打扰，等了一会儿，直到她忙完，我才上前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当然，能跟她顺利对话的原因，完全依仗于我手中那张，价值八百八十八元的美容体验卡。
跟林凡和毕注强混了这么久，‘投其所好’这点道理，多少还是学会了一些皮毛。
不得不说，有付出就有回报，钱花到了，嘴也就开了。
关院长丝毫没有否认，承认了自己曾在‘钟颜整形’工作过的事，还聊了一些曾经自己参与过的手术，如何让年老色衰的妇人焕发第二春，如何让口歪眼斜的少女重燃对生活的希望，如何如何…
满满都是成就感。
我笑着附和，对她的医术不吝赞美，见聊的差不多了，我才拿出向思柔的照片给她，“关院长，你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见过？”
关院长拿过照片看了看，随即摇头，“没什么印象，看她这五官，没什么动的必要吧？”
“她确实动了，而且动的还是全脸那种，关院长，麻烦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见过吗？”
“动全脸…”
关院长虽然疑惑，但回答的却更笃定了，“我可以确认，的确没有见过，我擅长的是局部整形，这种全脸的改造，嗯…并不是我主攻的领域。”
我把照片接过来，心里暗暗失望，看关院长的样子不像是有所隐瞒，应该对向思柔的情况确实不知情。
不过想想也是，以凶煞的手段，大概率是不会留下这种不干净的尾巴的。
这趟看来是白来了，八百八十八似乎也打了水漂，我看了看手里的体验卡，“关院长，还有个事，这体验卡…还能退吗？”
关院长上扬的嘴角微微一僵，“本卡终身有效，随时可以来本店体验，欢迎下次光临！”
好吧…
我把体验卡妥善收好，如果你没黄，如果我还在，多年以后，兴许用得上。
从美容院出来，已经是中午，我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打算继续去下一个地址问问看。
最近的地址就在两条街外，是一名保洁阿姨，姓黄，地址写的是家庭住址，我想了想，买了两兜水果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