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姐的问话把王村长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可不能够啊！一直好好的，好些年没淹死过人啦！”
“那就奇怪了，没死人，怨念哪来的？”莹莹姐有些想不通。
我皱了皱眉，“王村长，麻烦您回去给其他几位村长通个话，让他们嘱咐大伙儿，事情没解决之前，先不要再使水了。”
“这…”
王村长一脸难色，但最后还是咬牙一跺脚，“成！我去跟他们说，可是小仙师啊，能不能让我心里有个数，咱这水…得多久能处理好啊，三两天我们能克服克服，但要说一直不能用小柳河的水，我们这几个村子，恐怕都住不下去了呀！”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只能看向莹莹姐。
莹莹姐想了想，“最多十天八天的，你们尽量想办法挺一挺，我们这边会尽快处理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继续让村民们病症恶化下去，所以别耽搁了，你快去通知大家吧！”
听莹莹姐这么说，王村长虽然为难，但终是没再说什么，大叹了口气，立马赶回村子去通知这个消息了。
河边只剩下我和莹莹姐还有佑阳，我看了看河水，随即抬眼望向了远处的山林，夜色中隐约只能见到山体轮廓，看不出林子是否浓密。
“莹莹姐，你和小阳留在这里吧，看能不能找到怨念的来源，我到山上小柳河的源头处去看一看。”
“你自己去？”
莹莹姐有些担心，“这乌漆嘛黑的，要不还是我和佑阳去吧，你留在这里。”
佑阳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姐，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上山太危险了，还是我们去吧。”
我看了眼佑阳那双无神的眼睛，心中一叹，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危险的，你姐我什么地方没去过，上个山而已，小事儿！”
说着，我不容拒绝，转身走进了车里，“我快去快回，你们放心吧。”
摆了摆手，没等他们两人再说什么，我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越是这种乡野村路，越是能体现出‘大红鸟’的价值，一路坑坑洼洼，竟也丝毫没有拖慢它的脚步。
三公里的路程，十几分钟便开了过来，在山下往上一看，虽然不是荒山，但林子比起剃头山还要稀疏，二话不说，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开了上去。
越往上走，河流越窄，我逆着水流方向，大概走到山腰位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汪泉眼。
泉眼水流如小臂粗细，自山间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在地上形成一处大概直径两米左右的小水潭，泉水将水潭溢满，继而向下蜿蜒流去，经年累月，有了下面的小柳河。
我把车停在一旁，走到泉眼处仔细查看。
潭水比下面小柳河中的水流还要清澈，喝了一口，更是甘甜无比，仔细回味，也没有察觉到有怨念的迹象。
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水源头这里。
回去的路上，我顺着水流，车开得很慢，一路上仔细观察，时不时停下，随机捧起点水喝，还是没有问题。
这样一路排查下来，最后我终是可以确定，问题就是出在小柳河中！
来来回回不到一个小时，再次回到河边时，不仅四个村长都到了，就连村民都来了一些。
事关四个村子上千人生存的大事，也确实由不得他们不郑重对待。
见我回来，莹莹姐以眼神询问我情况，我微微摇头，告诉她没有发现。
以王村长为首的几人，最担心的当然还是水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的问题，此时忍不住发问，“瞎婆婆，我们在这住了一辈子，要是没有小柳河，我们都没法活呀，看在我们上千父老乡亲的份上，您可一定要帮帮忙，这河水还要多久才能变回原样呀？”
莹莹姐皱着眉头，“我当然会帮忙，不然我们干嘛来了？但是你们也别急，这事情没搞清楚呢，我现在把水恢复了，回头又被脏东西给污了，三天两头来一次，就算我不怕麻烦，你们有多少身体够祸害的？”
说话那人被莹莹姐怼的哑口无言，另有人上前问道，“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啊？”
“我还想知道呢！”
莹莹姐不耐地撇了撇嘴，“这河里要么死过人，要么抛过尸，别说我吓唬你们啊，到底有没有人背后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赶紧从实招来，可别藏着掖着，害了全村人！”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吓得一缩脖子，还想问什么的也都憋回去了。
当然，莹莹姐也的确是吓唬他们呢，这河里虽然有怨念存在，但是仔细查看以后，里面并没有尸气和鬼气，应该跟死人抛尸之类的，没什么关系。
然而，就在这时，村民中有一个傻大个，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那啥…你要是这么说，前些天我半夜从这路过时，倒是看见点儿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听这话，王村长顿时瞪起了眼睛，“四狗啊四狗，都啥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看见啥了赶紧说呀，要是说得有用了，你就是咱们全屯子的希望啊！”
莹莹姐也是一脸好奇，赶忙问道，“快说，你看见什么不对劲的事了？”
傻大个挠了挠头，“就是我半夜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个女的在河里洗澡来着…”
听到这话，村民中有人问了一声，“洗澡那女的是谁呀？”
傻大个摇摇头，“不知道，就看见背影了，没看见脸。”
王村长气得照着傻大个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你个虎玩意儿，咱们这规定小柳河不让洗澡，你不知道啊？咋不把人撵出去？”
傻大个缩了缩脖子，“当时…忘了…”
“你这混蛋东西，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王村长骂骂咧咧的，我们却没心思管他们。
莹莹姐看了看我，暗暗猜测，“难不成…是个过路的怨灵？”
“怨灵还有过路的？”
我有些拿捏不准，“而且还是个爱干净的怨灵？看见人家河水干净了，忍不住洗个野澡？这有点…牵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