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屋, 林青漾被楚璃书直接摔倒了一个躺椅上。
林青漾觉得楚璃书有点粗鲁,现在他是浑身都疼,但是也不敢触霉头, 毕竟楚璃书现在还阴沉着脸呢。
林青漾干笑道:“这事儿真倒霉, 好了, 我先自己解决一下,表弟,你先出去吧。”
可是楚璃书却直接转身找了一个凳子坐下,直对着林青漾这边。
林青漾:????几个意思?难道还要审问?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他现在还尴尬中呢?
“表弟……我……我这真的是药物造成的。”林青漾都要哭了, 他难受又尴尬, 为什么总是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男主面前啊。工具人也有尊严的好嘛?他就像是一个被捉奸的不忠者似的,大写的冤字都要扣在头上了。
“谁又能确定呢?除非你不喜欢男人。”
林青漾一噎, 简直就是一剑封喉, 他敢说吗?他敢大胆的说明自己是一个直男吗?他是真想说啊, 这样就不会落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了。
因为不能证明自己是直男, 所以也无法证明自己绝对不会在徐文泽随便蹭蹭的情况下就有反应。
这不是百口莫辩吗?!
林青漾突然感觉有些心累, 他手腕疼, 肩膀疼, 腹部疼,那里也疼了, 这么辛苦,这么累不就是为了给男主当工具人帮忙成事儿吗?
“算了,你不信, 我也证明不了,说再多也没意义,你出去看看徐文泽吧, 四皇子要来了,你们就先去,我随后再到。”
说完林青漾也不管楚璃书了,直接躺下,背对着他。
大概是熟了,所以林青漾胆子也肥了。
而这样的举动,却陌生的让楚璃书心中莫名一慌。
不积极解释,不主动缠着,是否已经体会到了徐文泽的好,所以对他……不耐烦了?
楚璃书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错的是林青漾,在发现徐文泽出事的时候,他本该第一时间来找自己一起解决,而不是跟霍落直接过来救人。
当着自己的面
,跟前心上人衣裳不整搂抱在一起,他还有理了?
他们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到底有多亲密接触,他都不敢细想,亲到了吗?摸了吗?蹭到了吗?
每一个画面都会在楚璃书的脑海中构建,让他呼吸凝滞。
我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这样对待?
楚璃书越想,怒气越无法自控,瞠目欲裂,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就要出去。
结果开门的瞬间,楚璃书还是停止了脚步,心中掠过一丝委屈,让他踌躇不前,他回头又看了林青漾一眼,竟然又忍不住反省,想要逼着自己相信一切都是意外,可是他的心总是会往最不好的一面去想。
他已经不是过去凡事向往光明的人了。
突然楚璃书一愣,因为他看到林青漾的姿势有点不对。瞬间开口道:“你腹部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出问题了!”
楚璃书说着就走了过来。
林青漾惊了一跳,他可不敢让楚璃书知道,否则一定又会被骂一顿。正想要狡辩,结果楚璃书已经不管他了,直接伸手把他掰正,一拉,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衣襟直接大开。
腹部伤口的地方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周围的腹肌明显在抽动,显然里面是疼得。
楚璃书脸色黑沉黑沉的抬头看向受惊的林青漾。
“其实……没事,是之前跑的。比起这个,你刚刚把我手腕掐的更疼,现在还在颤抖呢。”林青漾趁机告状,让楚璃书的良心痛点,能对他温和点。
楚璃书突然身体一转,就坐到了躺椅的头侧,将林青漾整个抱在怀中,让他躺的更舒服一些。
林青漾顿感尴尬,正要起身,就听到上方传来呵斥,“躺着,不许再蜷缩。”
楚璃书说完,就伸手捞过旁边原本房间备着的热茶,这里原本应该是应小蝶等待的地方,不远处有更换留下的女子衣服,所以暖炉和热茶都备着。
楚璃书直接摸着热度刚刚好的紫砂壶放在了林青漾腹部的伤口上。
林青漾闷哼一声,顿时感觉肌肉得
到了舒缓,疼动感也减少了很多。
可是低头一看自己仍旧在行礼的小朋友,这一会儿尤其明显,林青漾的脸更烫了。
“那个……等会再热敷吧,我还有事情要解决呢?我这是药物影响,自己下不去的。”林青漾又解释了一下。
“那你自己动。”楚璃书直接道。
“什么?你……我……”
“我不看,越尘说了,药物影响结束后,人会虚脱,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药物影响。”
你特么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
男主的执拗让人头疼……看来是赶不走了。
“你真不看?”林青漾憋屈道。
“我又没有这个嗜好。”楚璃书理直气壮道。
林青漾忍不住狐疑了,就为了证明清白,楚璃书都能忍受他当面自wei?这是什么样的求证精神啊。
“行,我蒙着眼睛总可以了吗?”楚璃书见他不回应,直接放下茶壶,抽起林青漾滑落的腰带绑在了眼睛上,再次准确的拿起茶壶,却忘记了伤口的大概位置,只能伸手摸索。
那冰凉的手,让林青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要出声制止,结果楚璃书就摸到了,紫砂壶再次贴了上来。
林青漾也无话可说,仰起头看了看,厚实的腰带的确捂住了楚璃书的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鼻梁和樱红好看的嘴唇。
林青漾已经忍到现在,感觉自己又麻木又疼痛,再下去要废了,只能拿出手帕,忍住羞耻开始自保行为。
楚璃书死赖着不走,他就不好出声,只能咬住牙,憋住动静,可是呼吸却仿佛代替了声音,萦绕在房间里面,让一切都披上了不一样的氛围。
楚璃书耳朵动了动,不由的咽了下。
林青漾双眼逐渐朦胧,失焦,突然一瞬间,目之所及的几只手好像变换了位置。
是自己的手,还是放在紫砂壶上的手,已经无法分辨。
林青漾心中溢出一丝狼狈羞耻的异样。
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仰起头不想再看
手了,却又看到突然凑过来的楚璃书,似乎是感觉到他在动,疑惑的靠近,摆出听候吩咐的姿态,却把那颗点着黑痣的耳朵送到了林青漾的面前。
林青漾心头一荡,药性逐渐散去的后遗症是真的,林青漾意识消失的一瞬间,楚璃书浑身一僵,因为他感觉到耳朵处传来一阵湿热。
被什么滑过的感觉如此熟悉。
怀中的人身体一重,显然是昏了过去。
楚璃书放下紫砂壶,摘下蒙眼的腰带,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神色忽明忽暗。
刚刚是意外?
目光下移,林青漾已经恢复,只是有点狼狈,楚璃书自然不会帮他清理,这就过了。
看在他真的没有骗人的情况下,楚璃书也不跟他计较太多了,把人放下,就打算出去看看其他人情况。
结果一动,就把林青漾的头弄侧过去了,黑发遮不住脖子和锁骨,让一处红痕引起楚璃书的注目。
那是……齿痕?
脑海中的想象再次迸发。
不久,偏屋内传来一声闷哼。房门慌乱的打开,又慌乱的关上,楚璃书有些不敢置信的站在门口靠着大门,脸上变化莫测,本能的碰了碰自己的唇,又在惊醒之下,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他刚刚只是用茶水给林青漾洗干净脖子。可是越看那齿痕就越头疼,随即大脑一片空白。
脖子上的细腻触感被他仔细描绘,手竟然未经他理智的同意就试图伸到不该去的地方,直到接触到人鱼线的精瘦结实,一声被咬痛的闷哼声惊走了一切。
他……是被林青漾影响了吗?他明明不会对男人产生这种……想要触碰的感觉。
不对,他只是占有欲作祟,讨厌徐文泽留下的痕迹罢了。
一定是这样!毕竟林青漾是属于他的。
林青漾感觉脖子有点痛,醒来的时候,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幸好男主没有等他醒过来,要不然这场面太尴尬了,男主大概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证明了他的清白,就够了。
林青漾心态一松,感觉腹部也不疼了,
就是脖子上的疼痛突兀了起来。
他起身穿好衣服,找到了一面镜子,自己看了看,顿时大骂一句我擦。
徐文泽是属狗的吗?当时咬得这么狠,都出血了?
怎么从下颚到锁骨还有一连串草莓啊?当时徐文泽有啃这么多吗?没
他怎么都没印象了。想到他这辈子的香艳体验不是来自哪位大美人,而是徐文泽这个男人。
太委屈!
等等,他这副样子,刚刚越尘和楚璃书都看着的?难怪楚璃书那么不相信呢,这样子,自己都快要不敢相信了。太……太……有辱斯文了。
林青漾提了提自己的领子都遮盖不住,只能把头发放下来,束一个悠闲居士的发髻才能勉强遮挡。
等一切收拾好了,林青漾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这么多女性用品,之前是女子待的吗?
林青漾有点尴尬,赶紧出去。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守在门口的楚璃书。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都有些尴尬。
楚璃书见他换了发型,看不见脖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顿时更加不自在了。
“走吧,徐文泽应该要醒了。”
“哦……嗯?”林青漾虽然脚步已经跟上了,但是一想到要跟徐文泽见面,那叫一个囧。
不等林青漾心理建设,他们一个转弯就来到了刚刚的庭院中心,徐文泽之前就被他们丢在这里了。
徐文泽刚刚爬起来,整个人都茫然无措的样子。
见他们过来了,一脸迷茫。“我……你们怎么在这里?”
一听这话,林青漾立马来了精神,“你忘记了?”
徐文泽勉强站起来,好像浑身难受似的,“我记得一个侍女说我妹妹来了这里就不肯走了,说心情不好,外面正等着她呢,所以我……”
林青漾立马扬起了笑脸,赶紧拉了拉楚璃书的袖子,示意别多嘴。
楚璃书想了想,直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只不过后面是他们四个人一起来救人。
徐文泽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勾结应小蝶干出这种事情,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幸好没真的出事。
“那她们人呢?!”
“应小蝶不清楚去哪里了?你妹妹应该已经被应文隆接走了。”林青漾可不敢说前面发生的事情。
徐文泽气得浑身颤抖,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徐文泽已经清楚徐蕊儿这么做的理由了,毕竟最近她在家中受到的冷待让她无法接受,时常跟他们吵闹,大概她也意识到一旦嫁出去恐怕在魏国公府的地位就不妙了,为了保住自己未来的风光,让他这个兄长跟应家亲上加亲,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年节期间,她才会一直说应小蝶的好,大概是见他完全无意,所以才出此下策。
徐文泽咬着牙,看着面前两人,也知道不该为了此事耽误他们的正事,只能暂时忍住脾气,“让两位见到家丑了,谢谢你们相助,四皇子那边应该已经到了,两位先回我的院子,我去宴席看一下情况,随时来找你们。”
林青漾立马点头应下。
徐文泽正要走,突然疑惑道:“那……越大哥和霍大哥呢?”
“他们有急事就先走了。”楚璃书直接道。目光却扫过一旁紧闭大门的正屋,门窗都关着?徐文泽在这里躺到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此刻就在里面。
楚璃书倒不会八卦他们在里面会做什么。
不过越尘应该能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他应该知道碰到徐文泽该怎么说。
徐文泽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浑身精疲力竭的他也没有多想,带着两人就离开了这个充满意外的院子。
分别之后,徐文泽换了一身衣服就赶去前面。
一路上脸色却一直很沉,眼中闪过无奈和歉意。
林青漾放低的头发,脑海中碎片化的记忆,他知道那时候压住的人是林青漾,他还因为差点没有控制住而咬伤了他。
徐文泽苦笑了起来,真是糟糕的时机,还是装作忘记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