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传懿旨之时安琳琅不在, 是安太太接待的。安琳琅想明日邀了秦婉来府做客,总不让人着。
“日。”
日那不用着急。虽然不清楚这个丽贵妃娘娘到底想做什么,安琳琅也没有太担心。她想了想, 让人去周府给玉哥儿递个信。宫廷的事应该比较懂,出事有兜着。
安琳琅的信才递过到周家门,畅通无阻递到了周攻玉的面前。
自从晋州别,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聚。
城门短暂聚,不过刹那,周攻玉来说远远不够的。原本想着待到家中的事情全部料理清楚再正式门拜访,没有清除障碍之前不要将周家的纠葛牵扯到琳琅的身。可在收到安琳琅的信,周攻玉突然绷不住了。想念她, 十分想念。
顾不时辰已晚。周攻玉命人将早准备的拜礼拿来, 肚子骑马便往安家这边赶来。
人到安府之时已经是酉时过。天『色』已晚, 安家已经关了门。只余门前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发着昏黄的光, 周攻玉骑着马在安府周围转了圈, 最在靠北面的巷子找到棵生长出院子的大树。
这么做很失礼,非常不符合规矩,但周攻玉将马拴到旁, 轻轻跃进了安家大宅。
彼时安琳琅还在书房看账。二十多家铺子的近年的账簿全部送来,确实是太多了。安琳琅光是看溢香楼家的账目都觉得头昏脑涨, 其余的铺子账务全部拿过来, 没有半年是看不完的。
她喝了冷茶清醒了片刻,决定找外援。
这个外援不必说, 当然是她永远的工具人,玉哥儿。安琳琅『摸』了『摸』鼻子,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压榨玉哥儿了。这人总给她干白工, 任劳任怨的。弄得她都有些些不意思。也不晓得周家的情况今怎么样了,久没见到,她难得有些想念。
在她深思之时紧闭的窗户忽然发出啪嗒声轻响,有什么东西砸窗户。
安琳琅愣,坐着没动。
啪嗒声,又是声轻响。安琳琅边的眉头扬来。她慢吞吞站身走到窗边。而这么站在窗边,是没开窗。窗外的周攻玉样看着那纤细的身影靠近,身影印在了窗纱。然而了半天是没见她开窗,忍不住扶额:“……琳琅,是我,开下窗。”
安琳琅眼中闪过笑意,这才慢吞吞开了窗。
窗门推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眼前。月『色』从的被面照『射』下来将的身影拉得细长。里端着什么东西,正站在月光中着她笑。
安琳琅喉咙哽了哽,才开:“怎么这个时候来?还跑到我院子外面了?”
“收到你的消息,我来找你了。”周攻玉跟安琳琅说话,从来都是直接且直白的。自幼学得那些咬文嚼字,从来没有安琳琅说过,“我可否进去?”
“你觉得半夜进位未出阁少女的闺房是君子所为吗?”安琳琅靠在窗边,微笑。
周攻玉于是低头想了下,“不是君子所为。请问,我进去了么?”
“可以。”安琳琅头。
周攻玉忍不住捂着眼睛笑出了声。
安琳琅的闺房是安太太布置的,太太差不多将府中最的物什摆设都用在了孙女这。那的南海珍珠串成帘子挂在门框,可以看得出很用心了。周攻玉的眼睛克制没有多看,只是盯着安琳琅仔细的打量。两个多月没见,她的模样又长开了些。
十五六岁时候的面相变化挺大,身形的变化更大。早前安琳琅在玉哥儿这还是个青涩的小少女,今亭亭玉立,俨然有了窈窕之姿:“两个月未见,长大了啊……”
周攻玉话音才落,安琳琅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胸。
然而在瞥见玉哥儿双耳慢慢通红,面红耳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安琳琅有些尴尬,说长大了她下意识以为是那啥大……
安琳琅屁股坐回原位,忽然阵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周攻玉走过来将她抱在怀中。
安琳琅愣,顿了顿,她伸环住了的腰。
玉哥儿若有所感低下头,轻声问她:“怎么了?”
“没,”安琳琅摇了摇头,“事情多,有累。”
周攻玉眼看到桌子堆积山的账本,忽然弯腰将人抱放到边。坐到安琳琅的位置,低头翻看来。
安琳琅:“……”这么久没见,玉哥儿还是这么自觉。
周攻玉也没想到自己来看小媳『妇』儿,结果却给人看了晚的账。身前的烛火噼啪声炸响,光『色』亮。抬头来已经是更半夜,小媳『妇』儿趴在旁睡熟了。啪嗒声放下笔,周攻玉『揉』了『揉』脖子才缓缓身。走到窗边的软榻,安琳琅猫儿似的趴在面睡得香甜。
半蹲在安琳琅的面前。周攻玉见她眼底染了青『色』,猜测她这段时日也很辛苦。
窗外不知何时刮了风,吹得外面树枝沙沙作响。盯着她看了许久,周攻玉才含笑弯腰将人打横抱。安琳琅的闺房不小。周攻玉抱着人绕过屏风穿过道内门才将人放到卧房的床榻。四下里静悄悄的,夜已深。周攻玉于是低头在她唇轻轻啄了下,替她放下了床帐,转身离开。
刚走出内寝,转头瞥见堆积山的书桌。周攻玉捏了捏眉心,忍不住笑了声。而很自觉,将她放在桌的堆账本打包带走。
且不说安琳琅睡了十分安心的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日晒竿。兰香们似忘了叫她,到屋里有动静才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安琳琅有些懊恼,账目那么多还没看完。
“姑娘快些吧,”兰香看她面『色』红润了些,眼里闪过笑意,“秦姑娘已经到了。”
还在发蒙的安琳琅:“!!!!!”
当下不敢耽搁,赶紧洗漱。换了身衣裳早膳都不吃了,吃了两块心垫垫肚子便赶紧赶去花厅。结果刚走两步,被道低沉含笑的女声给喊住:“慌什么?用完早膳也不及。”
安琳琅抬头看,秦婉身天青『色』的广袖留仙长裙立在院子的台阶下面。明媚的晨光照在她身,她长腿细腰,不胜收。站她的身边苏嬷嬷微微屈膝向安琳琅行了礼,含笑冲安琳琅开道:“秦姑娘说与姑娘你相熟,不必太见外在花厅,奴婢做主将她带过来。”
“进来坐。”安琳琅闻言笑来,秦婉给人的感觉真的很现代,“用早膳了么?”
长裙的秦婉眉眼中多了几分女人味儿。她也不在意苏嬷嬷还在,笑得很是爽朗:“用过了。不过你若是邀请我再用些,我也用的下。”
安琳琅喜欢这种干脆的,“鸡丝面,还是心?”
“都可。”
秦婉大步踏台阶,那潇洒的背影看的苏嬷嬷都瞠目结舌。不过苏嬷嬷也没做声,将秦婉送到了便准备告退:“姑娘,太太估计这会儿快用罢早膳。奴这回去了。”
安家没有晨定暮省的规矩,这方面倒是自由的很。安琳琅于是摆摆示意她自去。倒是秦婉欢快的脚步滞,冲安琳琅挤眉弄眼。安琳琅愣了下,眨了眨眼睛,了头:“还请嬷嬷告诉祖母声。我用罢早膳会过去趟。与秦姑娘给她请安。”
苏嬷嬷嘴角忍不住浮现了丝笑意,瞥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秦婉,头:“奴婢省的。”
人走,秦婉的眉头扬来。安琳琅嘻嘻笑,领着她进屋。
兰香那边已经去厨领早膳,安琳琅拉着秦婉直接进内室坐下来。秦婉进门第眼看到摊在桌子的账本。她很知情识意没有去看,反而提醒安琳琅将账本收。
安琳琅走过来才发现,她桌子那堆账簿不翼而飞。脸『色』顿时变:“兰香!来人!”
门外伺候的仆从听到声音立即小跑过来:“姑娘?姑娘怎么了?”
“我屋里的账簿有谁动了?”安琳琅没想到自己觉醒来,账本只剩这么几本。二十多家商铺年的账本,至少百多本,“我的账簿呢?谁拿走了?”
仆从也不知道,们平常进屋打扫,是闲不敢碰书桌的。此时被安琳琅问到有些慌,倒是秦婉看到事情严重,走过来。她眼睛往书桌扫,瞥见那砚台下面压着个小纸条。虽然做客不该过问主人家私事,但她还是提醒了句:“琳琅,你看那砚台下面是不是压着什么东西?”
安琳琅低头看,确实压着东西,张玉哥儿留的纸条。
“东西太多,我带回去看,过几日给你送来。”
安琳琅:“……”是她失忆了,居然忘记昨晚她家工具人来过了!
“字儿的不错,”秦婉伸着脖子在旁边偷看。眼角余光瞥见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倒是诧异了瞬,“这字儿怎么瞧着像大家之?”
安琳琅挠了挠脸颊,了头,有几分脸红的样子。
秦婉见她难得这般情状若有所思。她确实是听说这小姑娘正月里定了亲,定的像还是周家那个天边月。秦婉本身是不大喜欢这种太过于出众而显得高高在的男子,她觉得过日子得有来有往才有滋味儿。方身份太高另方多少会做低伏小,太有距离感。不过小丫头的模样像还挺喜欢那个安南王世子,秦婉于是很自然把话题带过去。
安琳琅也没有跟别人讨论周攻玉的意思,含糊两句,正兰香领了早食回来:“过去吃?”
早膳是方婆子亲做的臊子面。来安府以空闲的时候太多,方婆子夫妻俩都是闲不下来的『性』子。这般让她闲着反而两人憋得慌。安琳琅干脆让方婆子跟府中的厨子学做北方菜。安府的厨子是正统的北方菜传人,做菜味道十分不错。若非府中太太吃惯了的菜,安琳琅都想把人挖去自己的铺子里做掌厨。方汉则闲来无事折腾的木匠活儿。为安琳琅玉哥儿成亲打套家具。
且不说方婆子今北方菜学得似模似样的,秦婉看到面忽然冒了句:“臊子面?”
安琳琅刚吃了,愣住了:“你说什么?”
“啊?”秦婉其实也震惊,甚至有些激动。她自从来到这类,已经多年没有见过这么正宗的臊子面。此时尝了,味道也做的十分道,“你们府的厨子是哪儿人?”
安琳琅顾不烫,飞快把嘴里的面条嚼吧嚼吧咽下去:“你刚才说臊子面?”
“你不知道?”秦婉以为安琳琅不知道,笑了笑,“你们府这厨子估计是陕北以西的人吧?这个面,算是那块域的方小食。没想到在京城吃到这么正宗的臊子面……”
安琳琅握着筷子的微微抖了下,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深吸气:“奇变偶不变?”
秦婉眨了眨眼睛,默了大约十个呼吸才忽然缓缓睁大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接,彼此眼中都是彼此懂的意思。
秦婉那神情跟被雷劈了似的,又惊又喜。她劲大的啪声捏断了筷子,忽然之间冲过来,把抱住安琳琅。股香风袭来,安琳琅差没喘不过气来。秦婉却激动自报家门:“我是十六年前游艇出海倒霉触礁,溺海身亡。你呢?89年生,迈克尔集团副总,秦婉。”
“年半前,车祸身亡。95年生,川渝连锁火锅店总裁。安琳琅。”
“天啊!天啊!我的天啊!”秦婉没想到这破方居然还遇到乡,她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个人在这破方孤苦无依奋斗了十六年,终于遇到个亲人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你车祸过来真的是太了!”
安琳琅:“……现在我大约明白你为什么看不十五六岁男孩儿了。”
“吧!小男孩儿有什么意思?我可没那个耐心去哄孩子,男孩儿长大那是蠢人干的事。”秦婉勾红唇暧昧笑,脸司机的意味深长,“姐姐我现代吃的是文艺青年挂的,低于二十七的下不去。你爹这各方面条件刚,年纪不大,脑子够蠢。气质文艺,长得还够看。虽然有几个拖油瓶有烦,但这个时代像这种条件没有拖油瓶反而要怀疑身体有『毛』病了……”
“总之,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勉强接受。”
安琳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安山在现代确实算得年轻。
彼此的身份捅穿以,原先稍微有些克制的气氛更融洽了。两人本合眼缘,此时秦婉是半不拿自己当外人。往安琳琅身边坐塌了腰,软绵绵跟没骨头似的靠着她:“琳琅啊,你可千万帮我使把劲啊!本来只是贪图你爹那块腊肉的『色』,现在我是定要当你娘的!”
“行吧,我尽力。”
安琳琅快速吃完早膳引着秦婉往太太的院子去。
安太太其实也早在着了。她嘴说着秦婉太厉害不太合适。但听到身边人提得多,多少是把这个名字记心了。方婆子所说的,跟琳琅合得来的人进门总比合不来的强。
怕失礼,太太还特意换了身簇新的衣裳。结果她了半天,没来秦婉,反倒把自家不争气的儿子给回来。安山急急忙忙从外头回来,也不晓得到底是有多赶。进了屋子还在咻咻的喘气,额头细细密密布了层细汗。结果张第句话是:“秦姑娘山门做客了?”
安太太看着此失态的安山,震惊的同时,竟有些失语:“……你不是出门会客?”
安山有些尴尬。深吸气避开安太太锐利的眼神,眼神闪闪烁烁:“刚有事便不去了。母亲不是向来不问儿子这些事儿,怎么突然问来?”
安太太眼睛眯来,盯着的眼神恨不得将看透。
安山脸通红,把年纪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当真是叫人难为情。
太太也不想叫难堪,盯着看了会儿收回了视线。端杯盏沉心静气喝了盏热茶下去。关于这秦婉,她心里的感觉又变了变。原先安山没表态,她自然是挑那个是那个。今自家儿子都明摆着表现出中意这个姑娘,她自然得更慎重些。
且不说安琳琅引着人进院子之时委实没想到从来甚少在院碰到的安侍郎,居然神在在端坐在首。以至于两人进了屋子,安琳琅本来准备的话都说不出。般来说,外男是不便在女客门的时候在场的。又不是长辈,怎么大喇喇坐在这?
可安山是稳稳坐在位置,端着茶半遮住脸,装的副正人君子模样。可那通红的耳尖还是显『露』出的尴尬。
太太今儿是头回见秦婉。不得不说,第眼十分的惊艳。
秦婉的俊俏是明艳中带着丝男子的英气,那股灵动又聪慧的气儿从眼神里飞出来。身量修长,腰肢笔直,举动流畅而雅观。都说爱之心人皆有之,太太也喜欢俊俏的女娃儿。秦婉还没开呢,第眼让太太她生了感。
安侍郎饮了茶水,瞧瞧盯着缓缓走进来的姑娘,目不转睛的样子,自以为藏得严实,却不想这屋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半不像平日里高傲风雅的安山安侍郎。
太太私下里掐了几下,安山才似回过神来似的赶紧低下了头。
此时的模样哪里还有个而立之年男人的沉稳?那眼底的雀跃之『色』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差直白站身来跟秦婉搭话了。歹在朝为官多年,这么不淡定,安琳琅在旁看了都替尴尬。
安太太也没忍住脸通红,羞的。要不是有客人在,她都想直接把人给赶出去。
这么会儿,太太真的是什么立场都没了。原先还想慎重考察看看秦婉的人品,此时怕不是她去考察秦婉,而是千万别让自家儿子在秦婉的心里落下什么不的印象。
“祖母。”安琳琅前步,屈膝行了礼。
秦婉紧跟着也来行了礼。
那边太太还没说话,安山连忙开:“秦姑娘不必多礼。”
“!!!”安太太恨不得掩面,真是丢死个人!
在秦婉是个擅长交际的,眼利反应快。看安太太这情状知道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太太估计要借故将安山给支出去。她于是含笑开了,将自己与安琳琅结实的场景说给太太听:“说来也是我两有缘分,见故。正巧琳琅也喜欢商铺的事情,来二往的,自然熟识了。”
“原来此,看来还真是有缘分。琳琅也时常跟我提秦姑娘,直言秦姑娘聪慧果敢……”
这打开话匣子,面说了。安太太赶紧命人看茶,状似无意又不乏有意打听秦婉的家中情况。再听说她今已经从武夷候府搬出来,立即问了近况。
“个人住也清净。”秦婉自己的情况半不隐瞒,父母双亡这事儿只需要打听知道。安太太见她态度坦『荡』,心里印象又加了几分。
从商的人想跟人打关系太容易不过,秦婉跟万琳琅不样。安琳琅是靠自己的双坐去,她辈子是白富。父母在世时是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父母意外去世以才进入家族企业。不过年纪轻轻爬到个大型集团的副总位置,不乏继承人身份的天然便利,也有她情商智商双高的结果。她若存心讨人喜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言两语的,安太太被她哄得乐不拢嘴。秦婉说话十分有技巧,恭维的话说出也仿佛是真心实意。本来还要发挥用处的安琳琅半句话都『插』不,不到天太太被秦婉给拿下了。
安琳琅:“……”
秦婉也没想到安家人这么单纯。本以为安山已经是个特例,结果安太太也半斤八两。事安琳琅送她出门之时,她还在感慨:“这家人没被人吃了,估计是傻人有傻福。”
“……不,你不懂。”安琳琅没告诉她这个世界其实是本书,死鱼眼道,“心善则福来。”
秦婉皱着眉看了她会儿,『摸』着下巴头:“看来我眼光不错,挑了个人家。”
目送秦婉的马车离开,安琳琅忍不住啧了声。
再折回太太的院子,秦婉这个继室的身份定下了。不是太太定的,而是安山拍板的。事实,安山原本没有续弦的打算,哪怕太太私下里忙得热火朝天,也半不关心。可旦知道秦婉在续弦继室的名单之中,不是排斥,而是赶着要定了。
安琳琅刚进门听到里头安山十分坚定道:“秦姑娘既然不嫌我是个鳏夫,我自然也不会避让。母亲,儿子也不是十几岁的少年,婚姻大事儿子自己便做主。”
“……”罢了,面的事儿也不必她『操』心了。她还是去『操』心自己的铺子吧。
里面母子俩正说着话,安琳琅回自己的院子看账。虽然玉哥儿拿走了大半,还剩小部分留在她那儿。安琳琅想尽快把铺子的事情料理清楚,自然没空在这里转悠。
只是她才回到院子,碰到领着群人匆匆过来的门房。
“姑娘,姑娘,”门房抹了把额头的汗,匆匆道:“周家那边送了许多人过来。”
说着,指向身,“这些听说是未来姑爷亲自挑选送来的。”
安琳琅往身瞥,二十来个管事打扮的人齐齐向她行礼。其中个十岁下的独髻『妇』人走前来,她长着善的圆脸,双眼睛却极其的锐利。在安琳琅步远的方站定,躬身道:“世子妃,奴婢是世子爷送来替世子妃分忧的。奴婢都是有过十几年商铺管理的经验,天香楼是奴婢下的商铺。世子妃若有何难处,请尽管吩咐我。”
安琳琅:“……”工具人也太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