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飞往陇原省水天市的飞机上。

秦寻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窗外的云海，又转过头看着身边带着眼罩靠在椅子养神的夏宁。

他满意地笑了笑。

这个小助理办事的能力和态度还是一流的，竟然在昨天晚上就加班加点写出差申请，在半夜就拿到了审批。

今天一大早。

秦寻连公司都没有去，直接被夏宁一个电话喊到机场集合。

出差！

好事情啊！

天高皇帝远，摸鱼的空间就更大了！

经过昨天辛辛苦苦的“外勤”，摸鱼值一天就涨了300，是平常的三倍多。

此时系统面板里。

外勤就能一天300，出差不得起飞喽？

按这个进度，要不了一个月就要能抽奖了。

秦寻心情很好，更令人赏心悦目的是，今天夏宁穿得也太……嗯……

嗨！

白衬衣，黑色小外套。

职业群。

黑丝袜。

高跟鞋。

那叫一个地地地地道！

就跟片里的制服诱惑一样。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

飞机落地，出了机场。

秦寻正想着去哪里吃个饭，体验一下风土人情，在顺便打几把游戏。

夏宁却招了一辆出租车。

“下午三点半，黄土地农贸公司的赵总在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度假山庄等我们。”

秦寻无奈地上了出租车。

虽然是对方先联系的公司，想要寻求合作。但是毕竟人家是甲方，一切还是要以甲方的要求为主。

不能怠慢。

这出租车司机大概是赛车手退役，或者想要在夏宁这个大美女面前秀车技。

开得飞快！

不到三十分钟。

老果园度假山庄到了。

秦寻下车，放眼望去。

只见这个偌大的度假山庄，竟然是建设在一片山岭间。

山庄外面的山上是一片又一片苹果树。

枝头挂满了红果。

空气中都是苹果香甜的味道。

……

二人走向山庄。

夏宁像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拖着行李箱，忙前忙后，报明了身份，被迎宾小姐带到了山庄里面的一间茶室。

迎宾小姐敲开门：“赵总，您约的贵客到了！”

秦寻看向茶室。

只见里面陈设不算精致。

都是一带着黑色树疤结的粗粝实木家具，透着一股浓浓的山野气息。

此时，一个挺着大肚腩，约莫五十出头，头发有些花白，穿着一身黄色T恤的中年男人，站起身。

他笑呵呵地伸出手，“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我叫赵德海，很高兴认识二位。”

秦寻扫了一眼赵德海T恤胸口上醒目的“山果果化肥”几个字，有些佩服。

果然，人的身家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在乎衣服的牌子了。

你看，这买化肥送的宣传衣，照样把赵总衬托得亿表人才。

几人握手，入座，一阵客气的寒暄。

进入了正题。

赵德海叹了口气，起身拉开窗帘。

窗外是漫山遍野的苹果树。

秦寻看着他那张忧愁的脸，脑海里浮现了一副“苹果滞销，帮帮我们”经典老农形象。

赵德海长叹一声。

“秦先生，马上到八月底，苹果陆陆续续就要采摘，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啊！”

秦寻看了一眼窗外壮观的景色，点点头。

“确实。”

赵总站在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有些落寞。

“丰收应该是好事，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除了这一大片……”

他伸手指了指远处。

“还有那一片，山西头的那一片，都是我承包的果园，少说10万吨的苹果是能摘下来的。”

“而且，我还是水天市最大的苹果批发商。”

“每天这个时节，还有不少农户会联系我，想要让我去收果子。”

他转过头，看着秦寻，神色有些激动。

“我看着这么好的苹果，卖不出去，我这个急得啊！”

“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他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就像在喝酒。

“虽然苹果可以放冷库冻起来慢慢卖，但是也冻不了太久，也就10来个月。”

“去年冷库里冻着的苹果最后都低价卖给果汁厂了。”

“这么好的苹果做果汁，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秦寻：“……”

他听过一句话“好肉不做馅，好果不榨汁”

但是用好苹果榨汁怎么就没天理了？

他可爱喝苹果汁了。

赵德海继续说道。

“今年的苹果产量比去年还要高，再不扩大市场，我怕我明年就得去要饭了！”

他苦笑了两声。

秦寻也跟着笑了笑。

他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德海可能会破产负债，但没可能去要饭的。

秦寻的视线落在了茶几上的果盘上。

上面摆着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你们看起来漂亮，闻起来也香，吃起来怎么样？”

赵德海赶紧拿了两个苹果，分别给了秦寻和夏宁。

“我们这水天产的华牛水果绝对好吃，不然我敢压上身家，承包这么多果园？”

“山好，水好，气候好，人也好，产的果子当然顶呱呱！”

说着，赵德海拿起一个苹果，也不削皮，直接咬了一大口。

吃得老香了！

秦寻也咬了一口。

入口脆甜多汁。

果肉细腻松脆。

粉面香甜。

他眼睛亮了起来。

“确实是个好东西！”

赵德海乐呵呵笑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

“是啊！”

“这么好的东西，全国人民吃不上，我很心痛啊！”

秦寻：“……”

赵总的格局大到了让他有些过敏。

赵德海继续说道。

“这华牛苹果确实是好东西，不过在苹果中算不易储存的，所以在全国范围内，被更容易储存的红富士占领了很大的市场。”

秦寻明白。

就像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的西红柿都是硬邦邦的，口味也不如小时候的好。

是因为换了一种硬皮西红柿，就是为了便于储存运输。

赵德海继续说道。

“不过前几年，华牛苹果的价钱又起来了，受到人们的喜爱，毕竟它的品质在这里。”

“我以为是一个机会，赌上了身家。”

“承包果园，重新种上了华牛苹果树，规模还很大。”

“这两年果树成熟，开始挂果，产量也很喜人，但是这市场还是不够大，吃不下我这么多好的果子。”

“而且苹果市场竞争也激烈，市面上的种类不下三十多种，我们要打出头有点吃力。”

“于是，我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广告公司，宣传了一轮又一轮，想要把华牛苹果推向全国。”

说到这里，赵德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神色有些激动。

“那些广告公司漂亮话说得不少，可是效果却……有限。”

“钱花了不少，销量其实没有增加多少。”

“但是又不敢不花这个钱，不然销量可能更差。”

他越说越气。

“我真是草死了这些广告商们的妈！”

秦寻一怔，慢慢转头看向夏宁。

夏宁轻轻抿了抿嘴，当做没看见，也没听见。

她知道，秦寻是在责怪自己找客户时不详细调查，没有摸清客户的脾气。

这个赵德海脾气火爆。

如果秦寻的策划案不能让他满意，怕是……亲妈不保。

这将是一个赌上亲妈的策划案。

秦寻很无奈，转过头，看着赵德海，问道。

“所以，您的具体需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