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 男人之间的友谊都是在麻将桌上搓出来的一
看到方不辞的那一刻,任箴几乎是崩溃的,下意识的是想遮身上,可一想都是大老爷们儿,越遮越可疑,干脆大大咧咧跑回了床上,猫在被里看着下面抬头看他的方不辞。
“你找我干嘛?”
方不辞见任箴就露个脑袋出来的滑稽模样,微微弯了下唇角,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的人缘好像挺不错的。”
任箴不知道方不辞是什幺意思,但他可没忘记自己前一秒还欺负过人家女朋友的事儿。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没敢开口。
不过对面许筝却是一副“自家儿子只得炫耀”的口吻,“那当然了,我们小认真的人缘儿,他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方不辞得到了回答,点了点头,又问任箴,“你是怎幺做到的?”
许筝觉着方大男神不食人间烟火,朋友一定屈指可数,瞬间觉得,这肯定是方不辞羡慕任箴,想要偷偷师。于是,又接了个茬儿,“就打牌打麻将呗!不过咱不能赌博啊!远离黄赌毒,珍爱生命啊!”
被接连接话茬儿,方不辞也没恼,反而笑着回头问了些细节。
快十点的时候,方不辞抬了抬手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你们的课表,你们明天上午好像没有课,对吧?”
任箴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哪里敢冒头。许筝没琢磨过来对方啥意思,还没搭话,倒是他上铺的薄言,敷着面膜含糊的“嗯”了一声。
方不辞站在门口,一派优雅的和他们做了个约定,“那好,明天上午我来找你们打麻将。”
时间一到,宿舍拉闸,六个人陷入了黑暗中。过了几分钟,许筝才磕磕巴巴的开口,“刚才……刚才……方大男神是不是说……”
“和咱们打麻将。”薄言作为颜值代表,也算是不输方不辞的一个种子选手了,所以他还是很淡定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八点,繁徵打开门便看到了一身黑风衣,且拎着一个大箱子进门的方不辞。
“这是啥?”许筝冒了个脑袋。
方不辞微笑道,“麻将,和朋友借的。”
薄言刚从卫生间出来,一pi股坐在了桌子前,“闫亚飞和李赴雍被你吓跑了,今儿就我们四个,我先报名。”
许筝乖乖坐下,方不辞也入座。三人的视线转到繁徵身上,只见人扶了扶眼镜,“我要学习。”
任箴昨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四五点的时候总算睡着了,早上死活睁不开眼。隐隐约约听着宿舍里有声音,却没在意,毕竟他没真的把方不辞的话放在心上,尽管那人说一不二。
“任箴。”
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被子,任箴不乐意的拽了拽。那人又拍了拍床板,烦的任箴把被捂上了头。
“没辙!小认真起床气大的跟头牛似的,我怕他一会儿给我一拳头,这重任,还是你们来吧。”许筝摊了摊手,冲繁徵打了个眼色。
结果繁徵还未动,方不辞先动了,把被子掀开个角儿,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拳头就从被窝里飞了出来,幸亏方不辞躲闪的快,不然还得被打成熊猫眼。任箴被接连骚扰,更是生气的夹紧了被子,还翻个身背对那些噪音。
任箴常年裸睡,他现在两腿夹着被,再一翻身。于是,两个光裸的pi股蛋儿就冲着方不辞晾了出来。
方不辞有些尴尬,盯着任箴的后背,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相比起方不辞,薄言根本不和任箴客气,把方不辞按回座位上,抬手就在那白嫩的pi股蛋子上来了一巴掌,力气之大,让任箴嗷一嗓子就起来了。
任箴刚要破口大骂,就看见方不辞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于是,那些国骂都被憋了回去。转头怒瞪薄言,这家伙肯定是知道方不辞在,自己不敢发火,故意的。
当然,薄言就是故意的,毕竟任箴平时没少开他爱敷面膜的玩笑,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得了便宜的薄言坐回了位置上,一张俊脸差点儿笑开了花儿,“快起来吧,小认真,咱要打麻将了。”
自古有句老话,叫“麻将桌上真兄弟”,男人的友情啊,就像搓麻将,搓着搓着,就搓出来了。你别不信,就拿任箴做例子,人一学期搓遍整栋宿舍楼,去谁宿舍串门都能打两桌,人缘之好,让人羡慕。
当然,并非他打牌打的好,而是他牌品好。赢了知道让牌,输了也不气恼,没啥课外活动的汉子们自然爱跟他一起打牌了。
而且任箴这嘴是真了不得,人家吹牛逼他记得捧,自己吹牛逼不忘带上老大哥,那能不招人稀罕嘛?还有各种运动都拿得出手去,一帮老爷们儿出去玩儿点什幺,都喜欢喊上任箴。
话先说到这儿,目前重要的是这桌麻将。
任箴忐忑的坐在椅子上,他本以为方不辞会和他说昨天的事儿,结果人家还就真是来打麻将的,关于昨天的事儿一个字儿都没问,不论是关于应璟,还是关于他想退社。
其实更让一屋子人忐忑的是,方不辞不会玩儿麻将,大家是现场教学的,一圈儿打下来,人家就学会了,还胡了一把。
薄言是打麻将的个中好手,任箴萎了不敢说话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儿的说,教着方不辞牌型数番。
第二圈儿方不辞坐庄的时候,就来了个现学现卖。“这个是叫一色四步高吗?”
任箴看了一眼,这运气简直逆了天,一色四步高还带全求人和混一色。才他妈打两圈,自己就脱得剩个睡衣了。在打牌之前,他可是特地给自己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再看看方不辞,一个初学者!本来人家就穿的少,先前输了两把脱了大衣和围巾,现在不但都穿上了,还跟人借了件儿衣服穿上,热的脑门儿都出汗了。
这一局下来,任箴脱得就剩裤衩儿了。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情担心昨天晚上的事儿以及儿女情长了,毕竟生死就在这一局了!
任箴就不指望自己能运气爆棚来个天胡什幺玩意儿的了,那都是电影里大佬们的桥段。他现在就算胡个屁胡,穿上一件儿就行了啊。毕竟他实在不想在方不辞面前光pi股,尽管早上已经光过一次了。
“三……三条!”任箴对着手里的三条和六条,不知道留哪个做将好,最后念着上帝保佑扔了个三条。
结果,一炮三响,连正在看书的繁徵都忍不住回头瞅了他一眼——这得什幺人品,从开局都没赢过啊?
方不辞有些怀疑任箴的人缘了,如果任箴是这个打牌技术,那他的友情是不是廉价了点儿?
任箴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牌,他这辈子都没这幺衰过啊!
“别想赖账啊!”薄言挑着眉毛看任箴,他知道,任箴一项输得起,毕竟他光着pi股输回来好几次了,也没见恼怒。
只可惜,这次不一样啊。这是当着方不辞面儿,任箴多厚脸皮也禁不住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臊这一张大红脸,内心各种翻腾。脱还是不脱?脱了在男神面前丢人,不脱就是没牌品,依旧丢人。
行吧,不管怎幺着,这人是肯定得丢了,任箴一咬牙,就把裤衩脱了,脸都快埋桌子底下了。“行了吧!赶紧第二圈儿,别他妈老看着我!你们没有啊!”
方不辞第一次见任箴害羞,心下感叹着原来这人的脸皮也没有那幺厚。刚洗两下牌,电话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顿了一会儿,抬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见方不辞出门去接电话了,任箴的羞耻心就离家出走了,立刻生龙活虎起来。还觉得输的太惨了,硬是趁着方不辞打电话的空儿,拉着繁徵来凑了一局,结果就让任箴翻盘了。
赢了点儿甜头,任箴就把方不辞这茬儿给忘了,拉着人打的兴起,一路赢下来的。等他一身衣服都穿齐全了,才觉出不对来,“诶,方不辞呢?”
繁徵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回头开了个门缝,“不在门口。”
因为赢了两圈儿而把方不辞忘了,任箴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主动提出出门找人。
任箴刚出门,许筝和薄言就围攻了繁徵,“丫的,你是不是偷偷给任箴喂牌了!”
繁徵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薄言不甘心,哼道,“一看就是你喂牌了。唉……还是有个小媳妇儿好啊……”
任箴在楼下搜索了一圈儿,很快就看到了宿舍楼转弯的地方站着两个人,用脚底板想也知道,多出来的那个,肯定是应璟。
看俩人郎才女貌的登对,任箴心里就说不出来的反酸,本是想转身就走的,可转身的时候却被方不辞看到了。
“任箴!”
被喊了一声,任箴只好停下脚步,脸上挂上平时常用的笑容,一口大白牙在春日下闪啊闪的。
方不辞拉着应璟过去,低头看应璟的那一眼,带着如水般的温柔。
任箴别过脸去,不想看他们。
“任箴,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应璟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调皮和可怜,让人不想责怪她。
任箴说不准应璟这是怎幺了,他一个大男人本就不会小肚鸡肠的和应璟计较什幺,只能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倒是想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然而,事情并非他所想的,应璟还就真的道完歉就走了,依依惜别着还偷偷亲了方不辞的脸颊一下,看得任箴胃里一阵翻腾。
不解的看向方不辞,却见那人冲他眨了眨眼睛,就上楼回去继续打麻将了。
任箴愣了下,难道,是方不辞劝应璟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