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常元良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他一定要给空家的人一个好印象。
不能让贲俊力抢了先,不然到时候在冉方面前,贲俊力肯定会把这个功劳抢在他的头上。
他在屋里看着日头,感觉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他先一步到了酒楼。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酒楼,一进门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就迷住了他的眼。
站在门口,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
就在他愣神之际,有一位穿着简单衣服的男子上前,身形微微躬着,很是客气地问道:“这位客人,请问你是有预约吗?”
“预约?”
看常元良略带迷茫的眼神,跑堂的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来。
常元良也知道自己的表现露怯了,本以为会收到鄙夷、不屑的眼神,却没想到那跑堂朝他淡淡一笑。
“客人第一次来,不如先在大堂中找个位置坐下?”
听到这话,常元良才反应过来,他试探地开口说道:“我是被邀请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闻言,跑堂的人还是很客气,他微笑着回道:“请问,他如何称呼呢?”
“贲俊力。”
跑堂的人只是思索了片刻,便接着笑着回应道:“贲公子是有预约的。”
“请随我来。”
说着,他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常元良朝二楼的方向走去。
常元良紧跟其后,越往里走越觉得这里的装饰令他心驰神往。
若是日后,他也能在此处随意吃饭,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就在他感叹的时候,前面引路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身形微躬说道:“这边是贲公子预约的天上人间客房。”
“您在此稍等片刻,里面的茶水您可随意享用。”
“若是有需要,可摇屋里的铃铛,便会有人立刻来为您服务。”
“房间里面写着卫生间的牌子,写着用法,若是有其他的需要,也可以摇铃铛,我们会为您解释如何使用。”
他的语气一直十分有耐心,丝毫没有因为常元良的未知有任何的偏见。
这个服务态度让常元良很是满意,他也笑着回应,随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更让他惊艳了,椅子和桌子都是他在外面从未见过的精致,就连冉方府中的椅子都比不上这里的精致。
桌子上的杯子、碗、筷子等,也都十分的小巧精致,而且看得出来都是一套的,很是赏心悦目。
他甚至都不敢坐下,生怕自己不小心将这里的陈设弄坏了。
看到里面挂着卫生间的牌子,他缓缓推开门,看着里面的装饰十分震惊,这都是从未见过的东西。
之前虽然一直听说过“卫生间”是什么,可第一次见到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竟然能如厕?”
“不会是假的吧?”
正在他感叹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他还是着急地从卫生间里出来,还将门关了起来。
正在他整理了身形,准备找个不是那么精致的椅子坐下时,屋门已经被推开了。
贲俊力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并肩而行,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看到常元良已经在屋里了,贲俊力立刻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说的常元良,便是他想要找的你。”
“他也是替指挥使做事的,这次的事情也是指挥使的意思。”
说着,他又朝着常元良解释道:“这位便是空家的人,空树。”
“当初在拍卖会,就是他将这印刷厂买下来的,现在也是印刷厂的掌柜。”
“好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再聊。”
闻言,常元良朝空树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
贲俊力作为这次邀请的主要人,坐在两人的中间,主动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还不等他开口,空树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看向常元良,笑着问道:“你是指挥使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转头看了一眼贲俊力,只是常元良似乎没有看到这个眼神。
他微微点头,很明显对此事是有些自得的。
见他如此,空树接着开口说道:“哦……”
“来时贲兄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既然是指挥使的要求,那印刷厂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明日,你直接去印刷厂找我,将你要印刷的东西准备好,两日的时间保准办妥。”
常元良立刻点点头,喜笑颜开地看着贲俊力,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了肯定。
随后,他看着空树说道:“好,绝对没有问题!”
“太感谢你了,到时我定会在指挥使面前替二位美言几句。”
看他像是在看属下的眼神,还有这个语气,成功勾起了空树的兴趣。
他看看贲俊力再看看常元良,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明白这个感觉来自哪里了。
好像常元良对贲俊力不是很了解,甚至不了解他与冉方的关系。
他笑着开口问道:“好,那我便等着你了。”
“只是,今日我倒是有一个问题,不知常兄可否为我解答呢?”
此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常元良,肯定地点点头,回道:“自然没问题。”
空树戏谑地看了一眼贲俊力,带着一些疑惑,又有些嘲讽地开口道:“此事为何指挥使交给你去做,而不是让贲兄做呢?”
“若是让贲兄来做,怕就不用这么复杂了。”
“这是为何呢?”
常元良疑惑地看了一眼空树,又看看贲俊力,不明白空树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他像是又想到什么,却也不敢确定。
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带着尴尬的神色,看着贲俊力却是问空树的话:“这话……从何而来呢?”
问这话的时候,他神情带着紧张,明显不希望他想的事情是真的。
可空树很是残忍,在看出常元良的紧张时,他点点头才说:“你难道不知,这说书的事情,就是指挥使提出来的?”
“所以,贲兄自然也是指挥使的人,平时说书的内容虽不用经过指挥使,可若是有大事的时候,都是要让指挥使确定才能讲出来。”
“这贲兄与指挥使的关系,怕是比你要好得多啊。”
“你都不晓得吗?”
“看来,你跟在指挥使的身边也不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