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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走进山里之后,那妖气也逐渐消失,一切都寂静下来。

江羽表情严肃地在黑暗中前进,完全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

江羽看着周围并没有变得不清晰的路面,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周围的路面在他的感知里还是如此清晰,一切都表明他的感知没有出现问题。

江羽翻找着自己的记忆库,开始罗列可能性。

难道将士里有什么妖怪变化的人吗?

不对,能混进皇帝的随从里,强到那种地步,又为什么什么也不做?

不过有统一指挥也说不定,万一是暗线呢。

不过感知这种东西,说到底还是在侦测变化。但是真气高度蓄积所产生的异常场应该是难以隐藏的……

我们这里戒备森严,除非是长期生活在人类群中,远离那些妖怪的小妖,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能完全临阵磨枪还丝毫不差的。

不过……其实妖神天庭的目标应该是天庭,要潜藏一个间谍也说不定……

……

鬼,这么麻烦的计划真是又臭又长。

那传说中建立妖神天庭的妖怪,曾是三清中一人在上古时期的徒弟,之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引起内乱,最后三清还换了一个。

再结合和天庭作对,他们理应是知道如何进入天界的。

这种又臭又长的计划,谁会搞。

不过说不定内部指挥系统不怎么样,诸侯叛变?

从东线带过来,怕不是四海龙王叛变。

不过讲道理,要是叛变还不如坐山观虎斗……

不,也不一定,万一是埋藏一线,趁那妖圣外部提防时内部一刀?

……

江羽一路走着神,已经走到了自己家门口。

江羽站在门口,看着一盏灯都没开,只有些微光从窗户那里漏出来的房子,心却还挂在别处。

江羽站在那里稍加思索,很快不再思考。

如果海龙王那里知道皇帝已经离去,却不曾敢大举入侵,那皇帝在这里,他又敢干什么?

稍微准备一下好了,明天只要能应对变故,其他什么也不是我该考虑的。

反正能完美重塑身体,作为妖怪本身强度也应该不会太弱才是。

那就不是自己解决的了的了,反正不影响自己该做的事,怎样都好。

江羽拿定主意,向房子里走去。

房子里黑暗而沉寂,看起来墨莲应该早就睡觉去了。

那就上去拿点东西吧。

江羽轻手轻脚地上楼,石砖固定的楼梯甚至没有传来一点响动。

甚至没有一点……

江羽上了楼,才意识到些许不正常。

一排排书架后面,一点微光闪烁着,完全不是能看书的亮度。

而墨莲的房间,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平时一个人住惯了,房子里完全没有人,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

江羽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悄悄的从旁边的架子上用宝珠收起几颗隐隐有些光亮的宝珠,若无其事地走向那盏在角落后面的灯。

江羽神经紧绷地转过书架,甚至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墨莲”,向书柜后探出头。

但那里除了一盏灯以外,什么都看不到。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连个鬼魂都没有。

江羽就像闯鬼屋似的,用宝珠里保存的真气吹过那灯,那灯的亮度很快就变高起来。

什么都没发现,反而让他有些不安起来。

他自认感知能力很强,就像电磁屏蔽的精密仪器,万化的原理基础能被他发现就是铁证。

然而人体显微镜,此刻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如果对手的气息跟刮在房间里的真气微风一样,那感受不到情有可原。但即使有一点差别,他也不至于感受不到。

江羽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未知的恐惧。

“章鱼哥。”

身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却把江羽整个吓得一激灵,闪电般转过头来。

那叫他的也被吓一跳,瞬间不再懒洋洋的,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是嘤舞。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嘤舞的存在。

刚刚他在这里睡觉吗?

也就是墨莲刚刚可能在这?它睡着了又不知去哪了?

江羽此时灵光一闪,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感受得如此不清晰。

对于会真气的人,可以像雷达一样发出信号,之后再接收,中间本来自己不怎么动的存在,在这种扫描下,就像用磁铁经过磁场,磁铁是看不见的,但却可以确认磁场的存在。

江羽是个极为精密的接收器,却没有伸向磁场的磁铁。

他可以看到很多奇怪的影像脑补,但确实有巨大的局限性。

探测方式的缺失,令他感受不到自己御的气被异常推动的感觉。

于是,别人可以放大影响来观测的东西,他完全感受不到。

看着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不知所措的嘤舞,江羽反而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只要补一下漏洞就好了……

做个护身符什么的,明天还可以试试。

没有白被吓,挺不错。

江羽伸手摸摸嘤舞,那嘤舞看起来还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好啦,什么都没有。继续睡吧,没事的。”

反正问题是解决了吧。

江羽心里想着,打算下楼。

“……江羽?你回来了啊……”

又一个没被他观测到的存在出现,这人竟然是墨莲。

江羽瞬间感觉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之前就怎么也发现不了漏洞,现在突然连续触发?

那墨莲一脸无精打采,刚刚从楼下上来,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把护体聚到古书上捏着当灯使。

看起来就是忘拿灯的样子。

只是她竟然自己大晚上又去那个图书馆了吗?

昨天还怕黑来着?

江羽转向墨莲,墨莲此刻看起来完全就是半个月没睡觉似的无力。

“你怎么大晚上又出去了,你不是怕黑吗?”江羽随口问道。

“你的体质……你有一点点头绪吗?”

墨莲却完全没有回应他,显然情绪还没有调回来。

“……还没有,感觉完全就是我身体的每一滴血都在削弱接近的真气。怎么,大晚上去查这个了?”

江羽感觉情理之中,但又意料之外。

墨莲低着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