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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往他后面某地看的假姜老,纪爹瞬间知道了这怪物是哪来的。

本来其实他让武徐山去拿那把刀,也没指望他能拿到,只不过武徐山带来的那一把刀虽然不错,但确实不太够在刺客联盟里这些搞得他都不敢扩平台的白眼狼眼皮子底下过活。

毕竟他女儿睡的地方都很小,他根本没地方在山顶那里给他找安全的地方睡。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这个从表情上完全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妖怪该怎么办,才是大问题。

纪心烛在实力上的设定,虽然和墨莲一样属于内忧外患中夹缝生存,但实际上远不能和墨莲的体质相比。

她爸立足的绝技是自创的,是在阅读量不高的情况下,从贫瘠的土地上长出来的傲雪逆势之花,下限非常高,下手非常狠,但却缺乏想象力,没能抬起头直面真气的上层境界。

直到最后,心烛她爸的绝技也只是停留在圣殿门外。

不过毕竟是傲立于世的绝技,强度还是摆在那的。身为刺客联盟最高首脑的他,虽然看得出对面压倒性的真气强度,还是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灵石强确实是强,但就表面来看,还不到让他不敢上的程度。

心烛她爹压力不小,站在那里握剑不动,但那灵石看着就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甚至看起来不打算正眼看他,直接就向前走了一步。

虽说讲道理灵石看人不一定要用眼睛,但这灵石还确实不怎么把面前那个什么刺客联盟首脑放在眼里。在这有的所有人的所有位置,对它来说,都清楚的就像开了旁观视角。什么躲藏,完全没有意义。

心烛她爹看这妖怪胸有成竹,虽有些迟疑,却也没有什么退路可走。

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弱小。在这里,唯一能稍微鼓舞一下他的就是那掉在地上的断臂了。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但起码证明还有希望。

就算只是因为轻视,这也是他的机会。几乎整个刺客联盟唯一的机会。

他不够强大的想象力之中,此刻心中只剩下自己唯一的底牌,唯一的底气。

真气可以协助改变物理层面的东西,进行性价比最高的动量攻击,也可以对其他的真气造成釜底抽薪的作用原理级瓦解。

人有大脑,石妖也是有石芯的。总有自己的结构基础,才能搞出这种事。

想让一辆车不跑,既可以拆轮子砸发动机,也可以卸油箱。

心烛她爸,打小在这种毒物聚集的地方长大自己很早就如同庖丁一般,把瓦解之术精心研究到神医也要叹为观止的地步。别说人,就是剧毒的毒蛙,他也可以在一息之间把有毒和无毒的地方完美的分开。

在经验的积累下,没读过什么书的他,也找到了自己的路。

虽然面前这位看起来恐怕连人也不是,却有副人样,但他还是有把握在两剑之内找到石芯。

根据器官常常难以跨高跨度找到正确核心,这位威震一方的首脑,早就能简单地靠断开瞬间的真气剧变还原出大概位置了。

现在,第一剑已经砍过了。

只要第二剑砍得到,他基本上就赢了。

在生死的线上,这最后一剑鼓舞着他,使他敢于向“最后一点点”发起冲锋。

最后一点点。赌徒一般的意志控制傀儡般驱使着他,让他忽略了概率,向最后一点点几乎不可能的渺茫希望就那么挥动了他引以为傲的剑。

他尽力了,但他以后是否可以真的不后悔呢?

心烛她爹以连他自己都跟不上的速度,几乎不在乎其他的一切,加速一刀砍向他瞄着的部位。阳光在一瞬间也被他的速度震撼,光子在动能以外的因素下倾斜了,他这一刀在阳光下挥出,却没有一缕光子描绘出它正确的轨迹。

这一刀论起威势,绝对是以力破巧,以速化技的一刀。也许运气方面确实有抗瓶颈的技巧,但绝对是一招天庭之下只有妖神和天子可接的一刀。一点不花里胡哨,却倾尽一生所学。

但是,现实和他挥刀的时候一样无情。

没砍中。那妖怪消失了。

心烛她爸心底一凉,几乎瞬间就挥剑回身,身形不乱,但心其实已经有点乱了。

倾尽毕生所学自然是究其可能但也是接一变少一变。

第一剑躲得过去,就没有后面什么事了。速度不会再比这一刻更快了。

心烛她爸挥剑平扫,面前他却看到了冲过来的武徐山。这武徐山一刀正砍向突然从地上暴起,持刀刺向他的那把刀。

这武徐山拿着那把刀,速度相当迅速,但是他还是错估了对手。

他记忆中那妖怪只比没拿这刀快一点,但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妖怪的手瞬间放开那把刀,那把刀活着一般瞬间转向,刺向他的那把刀换成冲向他的一只手。而这只手不知靠什么又突然加速,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手已经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颈动脉瞬间压住,精准有力得像自己长了个脑子。

而那独臂的灵石人,此刻早就出现在他剑横扫再往下一点的位置,直接握住了武徐山抓刀的那只手。

跟开天眼一样,这一低头躲的分毫不差,眼神毫无波动,仿佛只是在看向那刀的时候顺便躲过一样。

把事情的成败交给运气,就是最后一点,打一开始就已经输了。主旨错误的理论不是科学,不实事求是的基础只是煮熟的种子。

不过在他不知道的原因这里,其实他赌不赌,都有兜底。

那灵石突然有了表情,握住武徐山的手触电般收回,就像撸猫被猫吼了一样,武徐山见这一下子,来不及思考拔刀横扫,那灵石却只是轻松闪过一步,表情有些迷茫地随意闪过旁人看都看不清的攻击。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真正的原因,这里只有这几把不用语言交流的古刀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