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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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给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倾向稍微助推了一下,毕竟看起来这些不该这么安分的家伙好像过于安分了。要是一直这么安分,他的计划可能没法正常执行。

他本该没空去管他们的状态的,但无奈他还是没有头绪,于是只得眼看着珍贵的机会流逝却无可奈何。

让他愁眉不展的东西实际上不是什么秘密。目前摆在他面前的时间现状,可不是那么一片树叶那么简单。

这些妖狐们第一次为时间所困的时候,所在的地方完全不同,所以那很明显的树叶征兆并没有一开始就引发骚乱。通天教主所应用的时间门作用范围是非常复杂的。基本上时间冰箱以外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可以确定的规律。

在描述之前,首先梳理一下时间线。

钰他爸夜晚出去搜笙的藏身之处,没有过多长时间,甚至没有到凌晨,他就找到了笙,甚至开始正面对线。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钰开始为了翻盘而奔走的时间,应该自入夜就开始了。

他不可能整整思考一晚上。他去试图研究时间场必然要到处走走,所以这一晚上时间肯定不是他全盘度过的。他出来发现义军还没有动向,在黎明的时候触发局势开始晚了整整一晚上开始导致局势定向拆解,这个时间无疑太长了。这么说他爸都不该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来。笙身受重伤,隐不擅长战斗,他们哪里能和这个一回来就掌权,甚至自立为王的打这么久。所以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可以基本上相对确认,度过同样的时间,在竹林里感受得到的时间是相对简短的。

以这群妖狐所在的他们没有感受到多大变化为基础的话,甚至没有发现天亮过的他们,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天就又一次黑下去了。所以可能和笙他们打起来的王还不知多久才回得来。

这个地方钰是不知道的。他完全不清楚他能把他爸支开多久,甚至在他的认知里,甚至不能排除下一瞬间他爸突然出现的可能性。

这里扯远了。时间怎么运转,实际上也不过是卡点的问题。钰没有理由为了这个问题死磕,他只需要小心为上就好。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另外的。

话说他爸那一辈受尽屈辱,反抗派面对悬殊力量,只得保留火种,留下使命以望后续复仇。他这父王此番归来,正是为了重新站在势力顶点的位置。只不过多附加了一些东西,他突然成了要被扫地出门的那一个。

钰哪里能接受这种东西。他不可能不反抗。不过他也不是想当王,毕竟王这个词完全是他这父王创造的,他完全不想碰。他的终极目的,不过是让他们所在的势力掌握大权,在不影响他生活质量的前提下,让他可以享受特权的同时躺平不管事。

非常现实。既要特权,也不想像帝王一样当个劳模,被地位榨干最后一点精力。就算他不反他所不熟悉的王一说,他也有可能做出如此选择。

所以他现在正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排除掉他那父王,同时确保功劳不是自己的。

最终谁解决的不重要。反正谁解决的之后再让自家势力上去把地位抢来就好了。现在他要确保的,就是减少不确定性。

关于保留火种等待复兴这件事,还有一个事实需要额外补充一下。这个事实也与他要做的事情相关。

被放出去追逐希望的,可不止他爸一个。当初离开这里,去追寻力量的他们族裔可多得占他们当时总人口的绝大多数。只留下老弱妇孺被纳入另一个势力的治下。

走了这么多,那自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回来了。在历史上,实际上绝大部分都回来了。不然他这父王也不可能这么快在没有什么大新闻的情况下坐在如今的位置上。

当初的逃亡者们很快发现,追逐自己甚至不曾了解的东西作为希望来源,去追逐可以反抗通天教主哪怕手下的力量,都太过于遥远。于是在暗地里,绝大部分他们都回到了原处附近。

那时这里已经变天了,所有妖狐全部成为一个部族手下势力,那些对自己人毫不留情的投降派也直接淡出了核心的视野。几乎没有任何等待积攒实力的过程,暗处的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复仇,夺回了旧部的控制权。

轻松到他们甚至感到魔幻。不过确实,他们曾经的敌人失去了支持,被当了一段工具立马就孤立无援,哪里顶得住反扑。在先发制人的反扑下,复仇大戏还没开始就降下了帷幕。

不过,降下帷幕的只是他们的复仇。

熟悉的面孔登高远望,焦急地盯着远处的竹林。那理应正在爆发着决战的竹林,此刻安静得过分,完全看不出任何征兆,寂静得令这王这一派的任何成员感到心慌。

这种寂静本该是好消息,预示着压倒性,没有任何波动的战斗。但是如果与时间结合一处,就足以令人摇摆了。

整整一晚上了,什么动静也没有。虽说这时间场混乱起来确实是不争事实,这无法目测的时间变动确实可能造成这种情况,但这种情况还是令他心神不宁。

这才一晚上过去,势力内部已经乱起来了。各种各样的暗流涌动在其子钰的左右下加剧,而其钦定的继承者珏却对其兄弟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加以任何阻止,完全放任。事情正在逐渐失控。

“在这里看什么呢?怎么样,看得出那棵突然长高的树是哪个吗?”

钰此刻突然化为人形坐在妖狐状态的他的身边,一下拍在他的背上,就像按住那代表一样,不再挪开手,直接坐在了他的身边。

钰早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自己早就发现了。

他的心一下子冰凉起来,但还是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这些当初的老弱妇孺,表面上的弱势群体,之后到底做过什么,他可比钰的父王清楚多了。

在复仇完成后发生的事情不出所料,也让他不抱任何希望。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他早就发现坐在第一把交椅的势力是哪个什么都不影响。

除了那一回来就力图改革的王让他耳目一新,突然有了新的希望。

钰的手没有移开,但他也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

他早已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不需要多余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