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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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速流逝,太阳东升西落,眼看又是一个春秋。近一年过去了,那自立为王的妖狐带队出征至今还未归来。

这时间本就是一切最不稳定的时候,这地方那抵得住他带队如此长时间的外出。元气大伤的统治地位势力最终还是逐渐衰落了。

这妖狐的传统与人类不同,这更新迭代好像自有约法,政权更替意外的和平。不过实际上哪里是有约法,一切完全源于缓冲时间过长。那旧势力现在已经成了新势力结构的大麻烦。

这里说势力结构不说势力,说白了就是不统一。各个势力各自散开,去找自己的领地,这地方早就不再那么重要。

这是把那王一口吞下更大势力范围的碗打翻了,更是把钰的计划拖得他自己都感觉难以控制。

他父王不回来,他去哪里永除后患?本来短期内走向终点的计划,现在突然需要长期维持。转型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年来,钰为了维持他的陷阱,拖得神形俱疲,更加坚定了他的参政理念。

这一年来这里变化了很多,只有一个好像这一年来好像没有动过一般,一直待在那里,好像一块石头一般。

“你真的离开过那里吗,我怎么每次看到你你都坐在这?”

钰再次来到那老熟人身边坐下,只是这次没有再把手放人身上。

“没有。我离开这干什么。”

那老熟人依旧趴在那里眺望远处,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懒散。

“你真的不无聊吗……你坐在这里,他也不会提前回来啊。”

钰说话直言不讳,怎么说都有点冒失,但那老熟人却丝毫没有多余的反应,好像已经习惯了。

“有什么无聊的。平时在族里面待着,不也一样无聊。既然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不待着。”

“嘿,你倒是什么也不在乎啊。以前你虽然也不爱说话,但起码天天老态龙钟地在势力范围里逛街,现在逛都懒得逛了啊。”

“我早就不逛了吧。”

那老熟人回应半敷衍不敷衍,钰还转头看看他,他是真的一动不动,好像石头一样。

“那确实。自从我那见也没见过的几面的老爹回来,你就不再乱逛,换成监视我了。然后自从他走了,你就变成天天在那看那片竹林了,一天天望眼欲穿的等他回来。”

钰也不想继续观察这和石雕一样的存在,转而也看向远处的竹林。那竹林迄今为止连一点大点的声音都没传出来过,就那老熟人所述,那里完全不像发生过任何事。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那老熟人突然冷不丁问一句。他的主动问话还真是少见,起码钰甚至没有印象。

“有谁能杀了他?他肯定是活着的。只不过可能是陷入了什么时间陷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钰也不藏着掖着,那老熟人倒是感觉颇感意外。

“你是完全不觉得他会死啊。我还以为你们矛盾不小,你会盼着他死呢。”

“盼着解决得了什么问题。要是盼着解决得了问题,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维持现状了。”

钰好像完全不把这个明摆着是间谍的老熟人当外人,完全只把他当他父王回来之前那个老熟人。那老熟人都想侧目看一眼钰此刻什么状态了。

“你们矛盾怎么这么大呢?你们好像自打见过第一面关系就不好啊。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闹成这样?”

“因为什么……”钰停了一下,这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扭过头来。他那老熟人好像还是没有动过,依旧凝视着相同的方向。

“那你先回答我吧,为什么你会那么果断的投奔他?你们以前不可能很熟吧。”

“我正儿八经的熟人只有你们兄弟而已。我当然不熟悉他。”

“那你为什么投奔他,甚至还确实真的在监视我?”

钰的语气中明显有问责的意思,但钰的老熟人却还是没有为此挪动分毫,空气一度安静。

片刻过后,那老熟人轻叹一口气。

“你还记得我以前为什么和你们接触的吧。”

钰当然记得。只是他的描述一直很模糊,一直都是说因为他们很特别而已。

“我在这里没有任何有血缘的亲人,不存在会没有任何理由来拯救我的人。不过我不在乎这个。我更在乎关乎整个势力未来的希望。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动机最初与你们接触。”

这相当于是变相承认他没有那么忠诚。不过钰不会为此有什么反应。他的认知里本来也没有毫无理由的忠诚。

“但很久之前,我突然发现,不论是谁作为领导者,在脱离危机,再次走向发展的时候,都不得不走上相同的道路。”

这话有言外之意,就是他从钰和珏身上看到的希望已经褪色了。钰也很快察觉到这一点。

“所以你就追逐他身上那闻所未闻的新政治结构吗。你真的乐意追逐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所谓希望吗?”

那老熟人不再接话,只是还在眺望远方。

“说实话,我也不是不愿意尝试。如果他不想杀了我,我也不想出此下策。”

钰本身只想悠闲自在,这种身心俱疲的生活他一天也不想多过。就像可以坐在沙发上摁遥控器,把各种要干的不重要的事推给别人,谁乐意自己亲力亲为呢。

亲力亲为总要有原因。

那老熟人依旧沉默,二位在崖边共坐,晚霞逐渐染红了天际。

相距甚远的那老熟人真正的本体,此时也开始像他的替身一样凝视远方,久久不动。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呢。问也不过是问一问。如果他真的想帮钰的父王解决问题,大可成为其借刀杀人之刀,很早地根源上解决问题。但他从来没有。

想要同时保住你死我活斗争中的双方,他活得可从来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一直到现在,他的宗旨已经出现了些许变化。

他又开始思考起自己已经思考了很多次的问题:自己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