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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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说话的明明是这两兄弟的父亲,可却丝毫没有向着他们说话。来了没有几天,与他总共也没见过几面的外来者,他们的父亲却对其的能力坚信不疑,完全看不起他们两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这就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其目的不是为了刺激他们,这种态度简直可以直接翻脸。对于正处叛逆的两兄弟而言就更不必说。

但妖族的青春期和人是不一样的。不像人类的离家出走和当场吵起来,其父的说法只是引发短暂的沉默,甚至没有出现任何浮于表面的反抗。

两兄弟其中较大的那个转过身去长出一口气,无名氏甚至都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有何变化,与之前那个被他激怒的那个判若两人。

婵看着他的这两个兄弟,心底闪过一丝凉意,下意识抬手抓无名氏,想最后再改变一下无名氏的行事,赶紧急救一下火药桶一般的关系,生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但无名氏却丝毫没有被影响,明明感觉到婵稍微碰了他一下,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直接上前一步。

那两兄弟里较大的那一个面无表情走上前来,一点看不出在想什么。他不想继续再浪费精力在这个自己自找的麻烦上。他刚刚听了无名氏说的话,如其所料地受到了他们说话内容的影响。

现在在他的心里,面前这个强度极其有限,自己在野外都容易暴毙的无名氏,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可怜,可悲。

尤其是无名氏的话语之中被他的思维方式捕捉到的“利用价值论”。

他还很年轻,之前甚至没有想过这种论断,在听到他的发言之后才迅速理解其说法。

这种说法能很好的解释他父亲的动机,但这种悲观感和那种早已放下幻想的老朽感,都透露着太多可悲。这种可悲再与其拥有者的年龄结合,这种早衰感简直像被揠苗助长的没精打采的稻苗,还没进入真正的全盛期,就已经开始滑坡。

他已经理解了他父亲想让他学什么,起码自认为理解了。

在这种想法下,如果无名氏没有被安排在这种位置,他也许还真想招为己用。但是无名氏被安排在婵身边,他就不想了。

就算招,也要削弱利用价值,把他移到别的位置再考虑。

毕竟和可能是别人想要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工具议和,他还是觉得不妥。

与站在那里等他出手的无名氏四目相对,他再次长出一口气。

如果你运气好没被赶走的话,也许我还能考虑一下吧。但现在,我就不再留手了。

那长兄一边心里想着基本上判他死刑的话,一边比往常快得多地闪电般出手。

这也许与无名氏的一开始的预想有一定出入,但并没有影响结果。他想的挺多,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并没有对事情的发展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事情还是在无名氏的计划之中。

经过几天的对抗,他们已经相互相对熟悉。那长兄的进攻方式不同于前几天,针对性明显上升,一眼就看得出,不同于前两天试图找出通用性更高的战术,这次他的进攻更加迅速,虽然还是没有放出自己的皮毛状态来增强力量,来翻出自己那个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方面,但却很明显地不再不在乎输赢。

连婵都看得出来他想赢,如果按照婵的想法,他们兄妹的想法刚好互补。长兄考量之后选择抛掉的部分,按照婵的想法刚好能接上另外的位置来对上他长兄的招安条件。

如果真能成,那真是有默契,真是刚刚好。但这种东西在无名氏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算什么默契刚刚好。他们做的事的计划都是独立的,都是相互孤立的。不止并不能给他留下来多加一丝可能性,反而是那种闲的没事乱搞这种赌可能性的大忌举动。

不止战斗经验,那长兄的纸上谈兵离他各种方面都还差的远呢。

“我还一度觉得冲过来的可能是幻象,你是真的在挑战我的速度吗?”

战斗比前几天结束的还快,这次无名氏甚至没有化为他战斗时开的半站立野兽样,完完全全只是指甲长了一点的人手直接就对准了那长兄的眼睛。

场面一度鸦雀无声。

“要是犯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误,你可是反而比前两天还要弱了啊。”

无名氏这说话方式,很明显,他把婵的劝解完全当做了耳边风。

那长兄听他的话完全没有反应,原地好像僵住了一般。但无名氏却一瞬间瞳孔一缩,闪电般弹开,险些没有躲开要给他剃头的横扫。

“谁又跟你说那不是幻象?你对于真气完全欠想象力啊。这种毫无意义的胜利原因可教不会我什么。现在时间拉长了,你已经没有胜算了。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再证明一次你的实力。我想要有意义的战斗。”

那长兄边说边果真收起真气,重置前摇。面前那个还愣在原地的身体快速飘散,果真好像是幻象。

无名氏愣了一下,叹一口气,再次直立。那样子,好还是让他先进攻。

那长兄有些不知怎么说,毕竟刚刚赢的是他的话,怎么说也该他防守了。有速度优势还是选择防守,怎么看也合常理。

但无名氏就是让他主动攻击,他也没有办法。整个人瞬间原地消失,凭空好像三个分身一同扑向无名氏,比刚刚分身还多,完全不给活路。

幻术可是妖狐的绝活,边界出生的独尾妖狐毛的长度都不够,完全学不来,拿什么比。

三局两胜战斗也该结束了。无名氏的行为大致可以解读为放弃抵抗。

不过,这只是那长兄的想法。下一刻,他已经整个被绊倒在地,幻象完全没起作用。

“自欺欺人可没什么好处。”

绊倒他怎么说也该在身后的声音出现在身前,他猛地抬头,无名氏指指自己脸上的地方,并没有扶他自己起身了。

那长兄瞬间意识到什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伤口。

他知道这伤口哪里来的,第一次被指着双眼的时候,他假装被指的是假身,可证据早已被写在脸上了。在正面站着的婵,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这可不就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