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式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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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对他的一切知根知底,甚至可以盗用玉玺的力量,可他却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种信息差是不可弥补的。这个时候,他过去的一切努力准备都变得毫无作用。

他的准备全部投入到了本来就拿他没办法的方向,对于面前这个对手来说毫无作用。

他此刻只能尽力握紧手上那个与这里的描述完全不重合的,只在他记忆里有正确解释的附件,力求一线生机。

尽管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作用,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可言呢?

一切决定都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他一时的走火入魔,让他的这个国家以过度落后的配套设施拥抱了不属于他们时代的力量,用一次性的火箭让他们短时间内一飞冲天,现在自身完全不会飞的全套社会,在燃料耗尽之后停留在空中,又能做到什么呢?

依靠过于超前的东西达到了过于超前的高度,最后再在此高度落难,直接封死了一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此刻想要获救又只能追寻另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把希望寄托于另外虚无缥缈的超前的拯救,直接形成了绝望的闭环。

这种情况,放在自然演化上,就是必死无疑,直接从命运中陨落,成为过去的传说。遥想生命进化动辄数亿年的历史,多少霸主都终结于此。

但现在后悔,真的还来得及吗?

一切都在面前失去控制,这皇帝闭上了双眼。

“休息的如何?”

记忆中于此配件绑定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这皇帝猛然惊醒,却发现此时自己正坐在自己的床上。

太阳早已升起,这个时候自己绝不应该躺在床上。这时候,寝宫早已空无一人,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皇帝看着面前的人,不免迷茫,开口问:“我是……复制的吗?”

“你觉得呢?”那人把一个现成的项链伸手戴在皇帝的脖子上,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配件此时已经装在项链上,卡在装作是普通项链的装饰的背面,贴在他的胸口。一阵不寻常的凉意在他的胸腔扩散。

“我……死了吗?”那皇帝感受着与之前拿在手上完全不同的凉意,一阵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寒战走过全身。

“正要死。”那人此时很冷静,也很不留情,毫不忌口:“一会才是为国捐躯的时候,不是现在。还有一段准备时间。”

“我之前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吗?”看这架势,这皇帝笃定面前这个昨天自己召见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得到答案又不是很想得到答案,就好像期末查分的时候一样。

“我不知道你看到过什么。”但那人却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这种东西我不是很熟练,不清楚。不过应该有些真的部分。理论上来说。比如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试图杀你?”

如果这部分才是真的,那他确实可以松一口气。另一部分是他绝对不想是真的的那部分。

“这些没什么意义。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只要你做好准备为国捐躯就好。你准备好了吗?”

门窗完全挡不住外界阳光的直射,很明显,他为国捐躯并不会带来麻烦。

这皇帝长叹一声,接受了现实。

“准备好了。这些本来都是我该承担的后果,抱歉麻烦你了。都是我的冒进才卷起这么大的麻烦。”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那人并没有找到这次的事件与皇帝的关系。在他的计划里,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他在策划,他还想着怎么与皇帝解释此事呢。

这次的事,在他的认知里,是一次针对某跨世界格式塔意识的捕猎。

深耕于意识的他,很早就发现了有这么一种特殊的格式塔意识。其通过某种技术,通过绑定穿越不同世界的他自己,来扩张自身的意识。在这多重横跨之中以扩张意识的方式,用间谍类似的方法爬取不同世界的科技树与社会形态,来扩张完善自己的存在。

在某一个世界,它的存在扩张爬到了太医的高度,设计毒死了当朝皇帝,并试图将意识扩张到他身上。而在皇帝长期的卧床不起中,这个格式塔早已基本上爬取完了这个世界的科技树,那个与这里极其相似的世界早已大概率没有了未来。

但是,同样的灾厄却实际上并没有降落到这个世界。

规模浩大的瘟疫杀死了太多人,其中就包括那个格式塔对应在这个世界的几乎所有人。

那个格式塔要面对的世界多的很,并没有因此在某个世界上钻牛角尖。某种程度上,这个世界其实被搁置了。

但他曾经的存在,却被捡尸体的某个这个世界的一个另一种格式塔发现了,并且逆向到了这个格式塔所在的世界。

只可惜,尸体的完整度有限,而他的格式塔科技并没有那么完善,没有完全定位到目标。

于是在皇帝召见他时,他想到了个馊主意。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皇帝经历这么多麻烦,竟然还向他道歉。这或许是当真以为自己是复制品才会如此。

不过这不重要。这并不影响他试图咬死对面这个碳基格式塔的进程,他还是能借此爬取对方的科技,顺便解除一个威胁,同时壮大自己。

“那个追杀我的那个一会会出现在我面前吗?”那皇帝沉默良久之后问道。

“出现在面前?不会,哪这么麻烦。”那人摇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现在稍微回忆一下平时你现在会干什么,一会别出问题就好了。”

这皇帝一时不知道是什么别出问题,但在下一刻就立刻明白了。

就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内存中自己刚刚在想的东西也突然变化,自己一瞬间就好像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时好像记得什么,又无法完全想起来。

“陛下,这种东西真的要用吗?这可关系到我朝信誉,这种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东西要不还是算了吧?”

一个与刚刚面前之人长得并不完全一样,但气息上几乎一样的人此时站在侧面不远处,正俯视着脚下的大阵与往地下建筑涌去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