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起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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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领只觉发生了什么,却并不能加以确认,只得眉头一皱,问是何交易。

“我并不了解你所说的宏图大志是什么。作为一个这所谓分裂示弱之计下诞生的独尾妖狐,你们世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比遥远。从那么多尾的妖狐一路走到天生只有一尾,与真正的妖狐产生如此天壤之别,不知我们的先辈已经为失败付出过多少代价了呢?”

这首领一惊,只觉话风不对。再抬头一看,面前这位身上气息早已变化,这一身的力量,没有一点有妖狐的特征,如此强大陌生。

基础条件在对方手里,这一下他的计划直接偏离了轨道。

这首领一下原地站起,却感受到不知来源的压制力,硬是把他全身位地压住,不让他起身分毫。

他这一密室谈话,反倒让他成了瓮中之鳖。他自己的密室内气息流转,竟成了外人的帮凶。这首领一时心如死灰,心中大呼上当。

“我从来不相信奇迹,只相信脚踏实地。我不觉得什么都是能用努力改写的,所以这些年来虽然一事无成,却也心平气和。但是昨天,一次奇遇改变了我的想法。一切相互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远。”

那无名氏的尾巴丝毫看不出什么首领认知当中力量的特征,可是这让他无法挣扎的感觉却是真实的。又一个横空出世的力量砸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

这首领心如死灰再正常不过,这种践踏他努力,毁灭他苦心经营的一切的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里了。

总有人不断掀翻他的棋盘。从来没有道理可讲。

“能够把你的目的变成现实的途径出现在你眼前,何必如此垂头丧气?”

无名氏并没有打算发表什么演讲。他并不觉得他打翻了谈判桌。

“是吗。那太好了。这妖狐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我这种老古董也是时候和时代说再见了。”

无名氏并不能理解首领心态炸开的原因,不过好歹他发现了。

“说再见以后再说吧。我对于当所谓的首领没有兴趣。实质上的领导人这种东西不完全重要,我想你可以继续担任这个职位。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首领与无名氏之间有些代沟,眼神中有着盖不住的迷茫。

“我并不想解释这种东西,太麻烦了。之前你不是说过要坦诚相见吗?语言还是太冰冷了。我们用一些更方便的方法吧。”

那首领手中的东西逐渐被流动的气息勾勒,点亮起来。无名氏之前走过的地方,一些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亮了起来。

新的格式塔把突触伸向了妖狐的高层,占据了整个妖狐的一部分主控权。文化的相互冲击与融合给妖狐带来了一个新的社会,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这只是时代起始的一角,就在同时,巨树时隔千年再次拔地而起,逐日霸空。

这巨树影响深远,值得说道说道。

想上一次这巨树拔地而起,还是千年以前,早在封神战争之前。封神之战前不过十几年,完全不足一代人的时间以内,地元大仙横空出世,人参果树拔地而起,天元仙的垄断在那段时间支离破碎,一时间野修遍地,各种混乱在那时节横冲直撞,管制还没发展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出现了失衡。那场景,活脱脱就是灵气复苏。

那段时间,修炼门槛直接倒地不起,各种人们都直接冲破垄断,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隐世高手和大仙遍地走,天气这种过去骑在农耕文明头上的东西,短期内直接成为了大仙们的玩具,成为了恶人手里的猎枪。

巨树刚刚出现的前中期,毫无疑问就是贫苦人们的人间地狱。那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好在百花齐放,谁都不是很了解这突然强起来的真气,无解的高墙没有建立起来,坏在建不起高墙,取而代之的就是屠杀与极端威权的盛行。

巨树催化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与两面性。

然后,这个问题是怎么演化解决的呢?

没有解决。学会真火的玉帝本尊放火烧掉了巨树,为整个时代画上了句号。整个时代变成了一场噩梦。

不过也不完全是场噩梦。这场噩梦是场启蒙,改变了很多东西,扭转了整个历史前进的方向。完全成长的地元仙流派在噩梦结束之后依然屹立不倒,整个文明连同最底层都与真气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融合。以阵法与结界为基础,整个文明的掌控自然走上了新的高度,一个因时代而半奴隶制的乌托邦产生了。

……

这根本不是乌托邦。

一切变了,但也没有变。

不过不论怎么变,时代变了。一切发展了。过去在噩梦中苦苦挣扎,之后爬出噩梦之后变得不可战胜,过着纸醉金迷日子的人们,终将再次直面他们的噩梦。

巨树再次展开了。

也许走出困境就像电子跃迁,总需要奇迹的帮助来突破能级,但是毫无疑问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触碰奇迹。

这是妖神天庭即将突破限制,君临天下的征兆吗?

提前声明,不是。

曾经有些文明,奴役外族,保证自己相同血缘的人们永远是统治者,人数的差距带来了真正力量的差距,他们的文明很快走向了末路。

曾经有一个王朝,皇帝不堪如此繁多的事务,把管理国家完全自动化,架空了皇帝,最后这个国家依旧富有,可皇室却陷入财政危机,最后被连自己族的语言都没有发展好的民族篡夺,一脚踏空。

真正的困难远比表面上抽象,真正的天平远比表面上复杂。这个天平远远不止两个盘子。

真正的敌人不在万里之外,而在朝堂之上。若是严格来说,真正的敌人也不在朝堂之上,而在史书的荒诞离奇之中。

真正的敌人既不是别人,也不是自己。它无所依托,却又无处不在。也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用难以想象的代价,逐渐一步步走向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