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有一句废话,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还保有着过去的一点样子。新妖神天庭的眼中钉肉中刺实质上早已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瓦解,早已没有了别人熟悉的任何特征。
擅长化身的妖怪虽然并没有系统完整的生物学,但产生的新个体也是完完全全的新个体,不会做不代表不会抄。然而这种原始的复制方式意味着操作空间的缩小,没有人了解那个被妖狐势力主动隐藏的无名氏分身,更别提察觉出不对。
现在,已经晚了。整个妖狐种族的绝大多数大头此时已经彻底不再具有任何社会性。
他们所有人已经心意相通。
妖神天庭大军压境,外患暂停,妖神天庭的妖上妖已经来清理门户了。妖狐此时的种群力量还过于幼稚,面对正规军团的包围,他们完全毫无胜算。
但即使气氛如此不正常,妖神天庭的部队直接全副武装堵到家门口,底下还是没有产生一点骚乱。
看样子妖神天庭的讨伐并不能轻易不战而胜。
妖狐传说中那个一夜之间变强的妖狐真正首领缓步走出妖狐群,抬头与腾云而行的申公豹部队对视。
妖神天庭不是妖神的天庭,实际上他们与天庭基本上同源,比起妖神,他们更倾向于天庭。更具有社会性而不是跟随另一种原始本能独自为战。
更加知道自己的不足而更加不择手段地向胜利前行。在这种天庭面前把主心骨迎出来,当真是无异于插标卖首,把辎重部队放在对手炮火的射程范围内。
这种情况,不论是不是陷阱,诱饵都足够值得。谈判根本没有意义。这样出来完全没有把事情向谈判推进的倾向。
不过作为众妖的最高权利中心,有时候能不战而胜实际上更好。杀鸡儆猴之类的,实际上不论他想怎么走,优势在妖神天庭,都随时来得及变卦。
所以申公豹也当真腾云降下与之谈判,来故意搞崩谈判,方便杀鸡儆猴,给自己的传说故事更大的编纂空间。
那妖狐的最高首领上下打量人形的申公豹,不由惊叹:“果真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啊。”
“怎么,你这等强者,也要说什么久仰大名吗?”
申公豹一开口就是要掀桌的样子,很显然,这场谈判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即便如此,周边包围的妖狐们还是一样寂静,没有被他的嚣张激起一丝涟漪。
“作为生物,实际上在一定范围内我还是愿意听一些对话声的。终日寂静还是相当令人烦躁的。”
那妖狐说话明显前言不搭后语,申公豹眉头不觉一皱。这妖狐突然让他感觉哪里很不对劲。
“怎么,你干了什么,让这里除了你的都变成了傻子,又不会说话又听不懂人说话吗?”
周围的妖狐群还是毫无反应,只是一个个睁大眼睛,千百双眼睛依旧盯着他们,显得不免瘆人。
“啊,主要是因为我并不是很喜欢自言自语。”
“哈?”
“长话短说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听别人说话。我需要你们的巨树。”
这树是教主造出的,他知道关于这个妖狐的传说,他知道这妖狐的存在曾让一棵巨树当即凋零,自然第一时间把两者联系起来。
“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啊。你觉得我下来是为了就某件事对你们让步的吗?”
“我当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根本不是来和你谈判的。”
从对话的一开始,这妖狐就整个显得不对。申公豹是一秒钟也不想与之继续下去,听到这话求之不得。
“不是来和我谈判?那你是想来硬的?你是当真觉得你的力量足以改变什么吗?你……”
“力量这种浅薄的东西我并不感兴趣。”
那妖狐直接打断了申公豹的发言。这妖狐也在掀桌子他是没有想到的,妖神天庭毫无疑问在全方面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反抗对妖狐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们明知道自己的替代势力就在妖神天庭保护之下。
申公豹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无疑并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
两者之间的天平与他一直认知中的截然相反。
那棵巨树很新奇,很有用。其强大足以让整个世界进入一个新时代,但其强大并不是它唯一可贵的地方,也不是它最可贵的地方。
妖神天庭的统治者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所以走出了自己以为没有悬念的一步。
确实没有悬念。
申公豹站在树根之下,其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部队可看起来一点没有经历过战斗的样子啊。”
教主看到回来的申公豹,并不了解情况。
“内耗是可耻的。我进行了和平演变。”申公豹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巨树。
“和平演变?我可记得你昨天还一再重申清算和替换的重要性,表明和平演变意味着埋下祸根。”
教主的眼神明显并不相信申公豹转变过大的话。
“过于复杂精密,不好维修的东西,想要改变确实困难,太过精密的东西确实是直接破坏重装比较省事彻底。”
申公豹说的话更加令教主怀疑其身份,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申公豹侧面,看他的侧脸。
申公豹丝毫不藏着掖着,就让他看。
“你到底怎么了?以你的强度与奇特的思路,那妖狐还能把你洗脑了不成?”
“没有洗脑,你所认识的他的一切包括他都原原本本地站在你面前。”
“他?”
这话如果是真想隐藏什么,那就太荒唐了。
“他的你所认知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接手了。在我有需要的时段里,他的一切将竭诚为我服务。”
申公豹说的毫无情感,当真好像被上身了一般。
“你是谁?”
在教主的认知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于面前可能的存在的认知。如果面前的情况不是装神弄鬼的话,情况确实很严重。但谁又能装神弄鬼骗过他?
“我是我。一会你也是我。很快你就会了解一切。我并不想费力作什么解释。”
申公豹的手放在了树干上,树干突然在不可见的层面上立刻引起了可见的剧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