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真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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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总是怀旧,所以变革总是伴随着毁灭。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实际上都要通过接连不断的斗争来改变。不论是在哪里,冲突总是不会缺席。

江羽利用自己所收集到的飞升技术,让画卷以内的子世界快速飞跃了大量的时间。虽然实际上在外面前后没有度过多久时间,但他是真的在那个世界里待了很久,活生生地彻底从一无所有走到完成飞升。

在这段时间里,他日夜与江羽相处,他自认已经非常了解他了。在他眼里,江羽虽然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因为自己把自己的认知复制了很多份而变得麻木,但实际上只是精神受到了冲击而已,骨子里还是和人们一样事事放不下,和所有人有着共同的软肋的。

他一直只是觉得江羽他只是因为思想的剧烈变革而戴上了面具,只是看起来有点孩子气的黑化而已。他并不因为江羽无所谓的态度而觉得他怎么样。说白了,他并不觉得江羽真能做出什么来。

但他突然发现,江羽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他一直以为其所吹的牛,江羽都正在不折不扣地还原。

“怀旧的人终究会被下一个历史时代扫进垃圾桶。怀旧的人是不可能得到永恒的。因为永恒的代价会以根本不可能赶得上的速度疯长。奇迹也是需要时间来实现的,就算永远手握奇迹,总有一天敌人也会强到奇迹都望尘莫及。”

“你这是劝我放弃吗?”

“不用我劝你放弃。时间想让你放弃,可完全不需要开口劝。”

他看了当时的江羽一眼,然后选择了并不相信他的话。很显然,江羽的眼神还充满生气,一点没有向命运屈服的样子。他的眼神没有一点说服力。

但现在,他读懂那个眼神了。江羽说的话是认真的,只不过那是对正常人而言。

坐在他面前的是个疯子。不,不能说是疯子。那是一个从来没有说过假话,无处不在的,多角度地走过无数人的生命的,根据当地的历史人文与科技水平诞生的文明的结晶,是这里文明真正的神,是这个文明实质上的意识实体。他可以操纵时间,拉长时间,让别人眼中的一刹那变成永恒。

如果其愿意,他这样的飞升者,难道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所见到的世界有限,在他眼里,无限的时间已经等同于无限的可能,即使再渺小的奇迹,又有什么是堆不出来的?

也许只有江羽他自己知道,有什么事是他不可能办到的了。

冰凉感从创口拓展到全身,这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

他原本是无论如何无法捕捉对手的进攻的,可现在,他不仅看得清楚,对方甚至在他眼中静止了。

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对于这个世界的土地无能为力者,真的实际上能和这个文明的真神相提并论吗?

时间的主人,何必他来拖延时间呢。

重创的身体突然轻松起来,毫无疑问,这是走马灯。他自己脑子已经开始不清楚了,已经开始用一个荒唐的理由释怀一切了。

物理的松弛开始影响起他的精神。他已经时日无多了。最后的时刻,他甚至开始祈祷真神的救赎。

他身上纹的阵法因ai感到他的失去响应而产生的频繁发送信号而胡乱启动,他的身体亮了起来,阵法开始以非正常的形式启动起来。爆发的洪流开始停止产生,他的阵法开始以他从未见过的方式运行。他自己看到这一切,只觉得神迹显灵,这世界的真神来拯救他了。

错误的阵法扭曲了原本的安全区,他自己的身体被快速卷走,就像被卷进了绞肉机,只是这可以无中生有的折叠粉碎机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他消失了。这原本可以发动无尽洪水的折叠门让刚才一定范围内的一切都彻底消失了。横跨两个维度的仪器,其中的横跨组件被搅碎甩到了其中一个维度之中,在另一个维度,他彻底消失了。

那妖怪看看自己消失的手,无法定位刚刚破坏的传送门的传送目标的他并不能找回他。

那妖怪摇摇头:“真是可惜了。应该多停留一会的。”

而就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这个所在身体整个失去了控制,倒在了地上。他所在一大片区域内的红色都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运行基础,仿佛一个维度的空间内套了另外一个相同维度的空间,而两者内部的各种性质却截然不同。

这种东西出现过,在那个天外来客第一次进入地下设施时,局部改变性质基础的跨纬度技术就出现过。这一切不过过去几天,江羽再一次取得了别人的飞升。

江羽在被禁制起来的时候,确实什么都感受不到,什么都做不了,但他并非什么都没做。他收集到了逆向工程时所需要采集的一切数据,就用那个小元件和与其接触的吊坠。

他再次用零时间缔造了一个奇迹,连续复刻了两个不同世界的不同飞升技术。

这就是江羽的飞升。

江羽并没有停留,快速冲向一切的罪魁祸首,冲向那巨树。这扭曲运行规律的范围也随着他一起大面积扩散。特殊的真气被特异化地解除,净除的范围快速扩张着。

但好景不长,另外形式的东西再次冲进江羽的领域,江羽只得快速解除,并且再次把新的变革应用到他的范围之内。截然不同的类型如同暴雨的雨点般落下,江羽很快疲于奔命,一个个不同的影响很快把战线逼到了他面前。

很明显,江羽也放弃了。人不是机器,他们的进化样式并不接受他拥抱永恒。江羽的眼神变得麻木,放弃挣扎。

毁灭即将终结最后的希望。

但也就在此时,毁灭的主体收手了。他刚刚毁了一个他认为如果留下更有价值的存在,此时他还没有忘。于是他决定把江羽作为过一段时间来剪一次羊毛的羊,而不是直接收割的棉花。

额外的毁灭消失了,江羽的范围顺利地扩张,让一切平静下来。倒下的人们逐渐开始恢复神志,天空再次变成了过去的颜色。

江羽看着天空,长舒一口气。随后一摸旁边的墙,竟穿行而入。待从另一端门出来,竟是一个完好无损,完全没有承蒙损失的,与刚刚好像相同的世界。

江羽挠挠头,烦恼得很。下一次要是被发现了,这样的复制世界怕是就不能用了。他还得另找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