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阴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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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断法术的各种用法知识的祭司们可以以一己之力呼风唤雨,即能保一方风调雨顺,也能独立终结其手下所有人的一切。他们并不是神,也并不是体系,但却确实手握他们手下人群的命运。

但不论他们对于普通人来说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影响他们对于这个前代文明造物束手无策的现状。这种具象化,强到不讲道理的天灾,实在是太常见了。各种宏观的游戏都会陷入这个毫无新意的灾难。没有办法,人类不止理智在思考,有一个永远不会下线的原始线程总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断重复一些老东西。人人如此。

这就是挂在每个人身上的提线。通过熟知这些提线,有些东西可以被埋在很深的认知死角,让人在知道真相后又失望于其朴实无华,又恼火于bug的根深蒂固。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过于深入的提线人们是用不上的。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人们在明知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选择人们更唾弃的那一条路。

就像这次的天灾,不用猜,那些带有激活型编程的人们必然是有借其压力釜底抽薪,夺取天下的计划。难以控制的资源也是资源,不能拿来发电,那就用来当炸弹,总有能用的地方。

这么看来,那上前把一心求死的那位劝回徘徊不定的状态下的人八成与他们有关系。毕竟其存在本身就很突兀,这种文化环境下很难想象有人会反对现在已经证实绝对效的无意义祭典,并因此一意孤行,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不合常理。

不过这种事情麻烦也麻烦在这。怀疑让人在审视中能意识到很多过去自己忽略的东西,但同时怀疑也是最可怕的敌人。阴谋之所以是阴谋,不是因为其危害与狠毒如何,更多是因为其隐蔽在实际上完全合理的东西中,而自己认为其不合理,很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的立场没站对,怀疑因此与过度免疫疾病类似,是最可怕的敌人之一。

就拿她来说,投靠一个强大到各个祭司们无力憾其分毫的极其强大但自暴自弃的首领,不论怎么分析,这都不是什么不能选的道路。从她个人的立场上来看,有何不可?

不论她怎么选都不重要,就算怀疑,也不该怀疑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更该怀疑的是,那些倚仗其力量而建立权威的那些之前部族的幸存者为什么不来找他,只让这么一个人来叫他?他们能就这么甩下那么多部族里的人,去找自己之前埋下的再觉醒遗物吗?

用猜忌的推进到此为止,这里直接快速跳过。

他们之中确实有人想去那个预定地点,丢下这些马上要变成其他部族奴隶的人们,赶紧去找能结束游戏的觉醒。不论怎么看,这一点好像都是雷打不动的。没有理由不去。

但他们却还发展出来了不去的理由。那遗址并没有计划有这么多人能去挖,所以说他们想获取结束游戏的力量并不需要这么多人。他们虽然出自同一个人,但很明显早已发展出了独立的思维。猜忌的高墙早已完工,钟声一响,猜忌的种子快速萌芽,茁壮成长,局势变成了他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让对方先去。

这种东西在着眼未来之人所站的立场方向看来难以理解。因为相互猜忌,于是就快速建立死循环,让他们每个人都去不了,这种事岂不是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要说维持现状,他们这些马上就要按计划瓦解,马上就没有未来的人们有什么现状好维持?要是想维持现状,那早先合必让事情发展至此?

有一点是肯定的。计划一切的人肯定更加着眼未来。这种计划其实很明显,这种有冲着把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使劲的动机的人并不多。那可不就是想灭了他们的祭司。

不过真凶当然不是祭司。是另一个,他们的内部人员,同样被编程觉醒的人之一。

他们编程所预定的时间是不一致的。从一开始,制造这一切的那个人就只打算让一个人活下去。先觉醒的人到了地方,拿走了东西,后面的人就拿不到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浩劫没杀干净,就由他自己杀干净。到最后一切就会塌缩到高度可控的范围内。

解决掉不安定因素,最后一切走向独裁,走向他唯一的意志,这非常符合他休眠等复活的逻辑。毕竟他一开始就没有要建立一个文明,只是想成为创世神手下的幸存者,其他的完全无所谓。

他的计划中根本没有一统天下。

这就意味着另一件事,从遗迹中挖出埋藏的觉醒条件,此事本身就值得怀疑。这么看来,遗迹里极有可能剩下的是一个低温休眠舱,等待周期结束后把他放出来,让他成为幸存者。

这也在编程的范围之内。那人在拿上东西之后,脑内立刻就被烙印上了这种想法。如果局势不稳,其甚至试都不会打算去试这个很可能毫无意义的东西。即使局势稳定,他也很可能不会去终止周期,放他出来。

这样的话,他看起来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也不对。这怎么看也不是正确的解法。

但与明显的错误相反,这确实是正确答案。不论这遗迹的传说是不是真的,这凌驾于现有的一切之上的东西的橄榄枝都足够有吸引力。他可能不会亲自去,但不可能完全不尝试。

那留下的东西类似于轮回装置,可以让他夺继承人的舍。说是夺舍,设计者并不在乎本体的死活。只要拷贝过后,被修改过认知的那个人自认为成功了就够了。这可以把问题简化很多,可以有效的防止真正的记忆轮回带来的种种问题。

对于设计者来说,功能正确即可。是什么并不重要。这个持有者自认为是附属品的东西,从走向终结的第一批人手中,传到见财起意的人手里,跨越阶级,正常地履行着其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