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之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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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兵分多路,实际上本土人类早已败下阵来。本土阶层实际上这些年一直在边缘挣扎求生,但却不论如何绞尽脑汁都难以推翻外界带进来的各种技术成品。

技术壁垒从古至今都是压在子世界头上不可挪动的大山,之前不过是因为外界的原因暂时停止,他们才能飞速发展为一个完整社会,拥有自己的独立体系,面对那个灵飞入侵的世界,实际上他们依旧如同高山角力般绝望。

毕竟他们真正的敌人是时间,没有更加高效的成长速度,更加先进的社会体系,他们不可能战胜拥有更长发展时间的同起步点的其他子世界。

支撑他们反抗的依然是陈旧古老的纽带,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续辉煌。在如此高压扭曲的发展环境下,基因飞升的灵根在这片土壤中发芽,横空出世,再平常不过。

不过,还是不必对缺陷明显的分支灵根能够做到什么抱太大的期待。

随着一根钢笔模样的东西贯穿在桌上活动的扁形造物,幻觉逐渐削弱,那个医生的所见也逐渐回归现实。

人类从宏观角度指导机械液的运行,确实很难对抗毒素。使用最粗暴的绞肉机彻底粉碎,再惯例地重置修复也副作用过大,基本上很难起到决定性效果。

那医生惊于他遭受埋伏的位置。他可是用传送液注射的方式直接通过其房间的装置,以近乎闹鬼的方式出现在他们严防死守的接应房间,在这个地方也会遭受灵根造物的埋伏,他是完全没有料到。

等到他终于注意到的时候,显然他们的对手已经取得了大面积决定性的优势。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正试图调整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却突然发现手表反馈的僵硬。

他的对抗很明显失败了。他已经称得上缸中之脑了。

身体状态不佳者终于感觉到了周边的不对。远处的食堂区域熄灯了,可不论是坐在食堂下的人,还是在这边的人群,好像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点。

然而,等他将这一发现传达给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如果没人看得出灯熄了,那灯的开关与否还重要吗?”

头晕在这一刻更加严重,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感觉那一片好像恢复了正常。周围的声音模糊起来,他甚至有点难以听清面前人继续的发言,耳鸣声几乎盖过了一切的声音。

“你想过理想城是什么样的吗?”

灵根与思维意识是不会产生分歧的。因为思维意识所见到的一切,所感觉到的正负反馈,一切全由灵根肆意摆弄。这种情况下,制造出某种只钟爱某种生活的生物轻而易举。

不过这种随意改变基因,可以让自己轻易达到所接触过的任何天赋等级的飞升,却再怎么说也是凡人的等级,与灵飞时的试炼者们一样,看似强大到不可忤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制造试炼者的人们抬手之间的事。

这个子世界报废,被堆到了废弃区。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只是因为这次,与他们合作的某个试炼者不愿帮助他们,甚至没有把前去求援的人放回来,将其放逐到了人们传言中某种空无一人的世界。

“我其实一直想不通,我们为什么可以从对方手里夺来这些什么子世界资产。”

一看管废弃仓储的人看着再也不会转动的圆筒,不禁发问:“他们能拿到这么多在这里根本不可复制,而且大都傻子拿了都能改变整个局势的装备,怎么会输给这无组织无纪律,遍地替死鬼,整天搞古典时代阴谋治国这一套的组织?”

“再好的装备也是给人用的。别人拿了你的装备跳反,那你怎么办?”被问者根本不当回事,背书一般。

“随便几个人跳反就没了,古典帝国也不至于栽在这种地方。我觉得肯定另有隐情。”问话者趴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散发着星光的圆筒。

“还有什么可能。难不成是升了仙,觉得人世间一切不过如此,核心层悄无声息离去,留下一堆空架子来不及调整,最后内乱告破。没有比这更不靠谱的了吧。这家族的核心成员不是都被抓了。”

那问问题者想法跳跃,不假思索提出假设:“这不一定啊。万一核心成员成功后痴迷于此,结果被外人夺了造化,自此再也无法返回。你我奔波劳累,不见世面,说不定呢。你觉得,我们这些凡人会不会都是像人参果树上的枝条,被人盯着,结出果实就被摘取,所以才只听试炼者的传说,从没听过成仙者的事迹?”

“你三岁小孩吗。”那听者只觉十分无语,“试炼者本身就够不近人情了,你要是试炼者得了道,想回到再也不熟悉的地方炫耀吗?”

“总归有人想炫耀吧。”

……

从统计学上来说,是的。但那听者依旧对此嗤之以鼻。

“什么鬼话。你要是梦中梦到什么荒唐的目标跟你有个什么荒唐的约定,共约去一个很荒唐的地方,你会去吗?”

“梦和这些没什么关系吧……”那说者还觉得不至于。

“都不用成仙。对于某些那试炼者的特殊法术去满足自己一己私欲,最后被人破解了法术,抓走研究开发新的法术的试炼者们,他们其中都不乏打乱规则,虚实不分的。你可不必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空还不如务实一点,想一点和自己生活有关的东西。”

那问者听这回应只觉无趣,只能起身去外界走走。

他觉得天天为现实的生活奔波实在太可悲了,很喜欢沉迷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主要原因还是像这次这样,和别人交流常常吃力不讨好。

他走出杂物间没有几步,外面的骚乱便吸引了他。拿出各种各样武器的卫兵们神情紧张地集中在某片区域外围,大量的人们从那个方向四散逃开。

他觉得非常奇怪。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方向应该是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