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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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群对这里消息的继续隐藏毫无波动,毕竟已经持续很久了。他们只当无事发生,转头另寻他事,也没有什么要解开谜题的打算。

毕竟那个人还没有经过同步调谐周期,羊群并不在意他,他也对于羊群没有太大的感觉。在面对那个拿了个相当丑的粗制护符给他的人,他虽然很慌,但却基本上没有一丝就此暴露的可能。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一直就是上面审问犯人的官员,基本上独揽镇中的执法大权。

面对如此一个向来残暴的立法者,他的心如死灰完全写在脸上。

连他那作为突破口的手册都没拿来,这怕是撞上了枪口,希望渺茫。

同他的预感不同,这人虽明显心情不怎么样,但却并没有开口就拿他出气,反而抛出一个选择给他。

“我可以给你一个生还的机会。但相应的,我要你为我做件事。”

他还年轻得很自然不想死,急忙表示如果放他一马这条命都是大人的,哪在乎一件事。

他不安的抢话没有换来回应,恐惧只在一瞬间凉透了他的全身。当然,这只是他太紧张了,把短暂的停顿当做冒犯。

“没必要。你要能活下来就算你赎罪了。”

不详的预感爬上了他的脊背,向他的耳边低语。

“成败在此一举,你自己保重就行了。”

他此时才从羊群的断线中彻底缓过劲来,注意到来找他人脸上的沉重。

这样子可不像有什么新刑具要实验。

他一时无法确认对方的想法,迟疑再三问起缘由。

与他根据传言产生的印象不同,对方此时对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却显得相当有诚意,竟讲起一切的缘由。

在洪水将人类的居住区封顶后的一段时间后,有人推出了他们未曾见过的文明的存在,引起一时轰动,为之后的出海势头埋下了种子。

但他这边却对误差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我不同术学,不知怎么准确计算,最多知道他们是凭借水面上升受排水影响来大致估计的,不能确认他们的说法是否准确,也没有兴趣去确认。我只能确认我们身边环绕的幽灵区绝不是灵媒势力扩张认为制造这么简单。”

“幽灵区存在得更早吗?”

听对方的意思,好像幽灵区早就存在,只是后来被人为指示,搬上了台面。

“确实更早,但之前只是鬼故事和传说而已,强度也差很多。”那人看样子依旧在发愁,一心二用:“但灵媒的崛起改变了一切。幽灵区受到了灵媒的未知影响,开始变成了更大范围,更频繁出现异常的区域。一直到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幽灵区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幽灵区范围扩大的事他完全第一次听说。从来没有人传言过幽灵区的这种性质。

“不瞒你说,我家一开始不是这的。我家只是外面来的画地图起家的。我爸的术学很好,听到可能有未知文明的新闻感到不可思议,就带我出门测绘了。但一连测了很多天,数据都有着完全异常的巨大误差,导致地图根本没法画。好像一直在凭空出现更多土地撕裂大地一样。一开始我爸觉得没什么,毕竟那段时间天天地震,老有地下的气泉和矿脉裸露出来,但后来实在感觉哪都对不上,终于他带着我上了现在幽灵区内的山。”

“测量很快完成了,但画地图出身的我爸却带着我迷路了。等我们绕出去,我们都失踪好多年了,家破人亡。”

画地图的迷路,如果不质疑专业性的话,那他们这地方的传说可能不是很完整。

“我敢说这事绝对和我爸气的半夜睡不着拉我越界有关。那天的夜晚异常漫长,夜晚的幽灵区绝对有问题。”

这种事就可以和已有的传说联系了:“夜晚幽灵区的路确实是不让走的。就算是白天,人们也只说跟着大路走,不要记路边有什么,记了要倒大霉。这事基本上和那个说是最强的灵媒的秘密有关系吧?”

“和灵媒绝对有关系。”那人没有否决他的话。

“就是说夜晚的异常极夜现象需要真相吗?”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大胆猜想:“因为我夜晚从幽灵区去而复返,所以要我去调查此事?”

他说一半留了一手,没有提羊群的事,气氛恢复后实际上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

“刚才只是引出旧事而已,和你的任务没有一点关系。我不在乎极夜是何种情况。”

在他自认为理解了一切时对方却当场否决:“真正的麻烦与此地有关。我预见到此地因触摸禁忌而大限将至,只是还有一些问题急需确认,需要大量的人去测试可能性。人越多越好。”

这一句触摸禁忌和大限将至跨度稍微有点大,和之前的事可以说毫无关系。他一下就又没有头绪了。

“就在今天后半夜,胡蜂的一个蜂王会入侵此地,紧接着幽灵区的撕裂就会因为不明原因将大量幽灵倾倒进镇里,给镇子带来灭顶之灾。整个镇子都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外界的商队会很快一批一批地来,传出这个镇里的人全变成了幽灵,留下了完全没有被拿走任何东西的堪称宝藏的区域。由于不断有商队失手,在外界看来,这地方很快会变成一个越多人来越富的藏宝地。”

这预言有点过于骇人听闻,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不是预言家,我并不清楚这一切是否必然发生。但我可以确定,这个镇子瞒着大多数人触摸了某种禁忌,并且在不断因此衰落。时空只在幽灵区的夜晚紊乱,而这里不分白天黑夜一直在出问题。”

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话根本没说完,内容却戛然而止。

“我们时间不多了。再怎么严防死守,整个社会的底层基础都已经撕裂了,该溶解的都溶解得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小镇大限将至。但这个世界不止这个小镇。”

那人正面一手拍肩,把他拍得一激灵:“但愿我们以后还能再见。你被释放了。”

时间过去这么久,月光却持续不动,自始至终一直没有让房内的月光挪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