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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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问题的方法说来说去还是那四个字,无为而治。人本来就精力有限,没有跨个体特性,想要让人类的社会有活力,就需要顺从此特性才能成事。

那些因为力量而误判了自己的眼界的人才更类似前面那种过度的激进者。整个宗派都误判了自己的水平,因此他们给整个社会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这也没办法,这世界自己的特性使得人们会无意之间涉足透支发展的选择。他们以为自己是防止了世界自爆,社会瓦解,哪知正是他们不断倒流时间,使得问题始终没能走上系统性解决的道路,让一个个宗派变成了修补者,给架构积累了更加难以解决的颓势。

人与人之间的立场截然不同,这不完全是内斗的糟粕,更是使得人类专于某个方面,把一切托付于某个方面,并且无路可退,为此竭尽一切成为此方面的修补者,真正不论责任感地前仆后继。

不拥有两面性的修补者大多数情况下都只会带来一时繁盛,留下祸根,最终使一切难以为继。幸运的是,完全的绝境是不存在的。

“要是为了惯常的道德而前进,那就大可不必趟这浑水,这种高度事关重大,没有必要。”

这学徒听这引路人的话,难以理解这明明不是魔道的师父怎么会这么不在乎道义。他知道师父这样的人由于副作用喜怒无常,但也不至于这样。

这当然不是他师父性情大变。他这师父这在面对恶人时垮着个脸不想解释,直接抹去的时候很明显善恶分明。他这从不向别人解释的师父此时看来心情不错,这次解释起来。

“道德具有适应性,非常灵活,自古以来就不一样,可不是什么靠得住的准则。在这种道路上,靠得住的准则可不能是这种末端的产物。你觉得世间万物,活下去的源动力是什么?”

这徒弟不知所以,觉得师父大概不是想要什么立场鲜明的答案,于是相当随便地回应:“为活而活?”

看似什么都没答,但这某种程度上确实是正确答案。

人为立场而战,前提是为自己的生活而战。处在不同位置的人对于发生了什么的感受不一样,立场因此产生。

遥远的苦难不在眼前,就显得空洞。就像是恐怖故事,故事怎样很难吓人,更吓人的是近在眼前的氛围。被听起来不怎么吓人的故事吓到的人,也有可能是那种听着现实发生的惨案听得饶有兴致,丝毫没有惧意的人。

人类社会的源动力不是别的,正是身临其境。把人放在某种环境下,他自然会动起来,和人们一起活动起来。各种各样荒岛上人吃人的所谓真实大多都是瞎编的,人类社会不是伟人缔造的,人类的本能天然会引导人们聚众。

当然还是看年龄段的。人类是会随年龄如细胞般分化的。不过这不怎么重要。

不是每个输不起的人都会炸掉世界。不论是那些横空出世的尖端人才,还是各个立场上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他们都并不想要那之后彻底的寂静。这种人如果真的放逐到空无一物的新世界,立马就会光速放弃之前赴死的原因,收敛起来。人毕竟是身体的化身。

这样问题就简单了。没人想毁灭一切,那这个使得时间无数次倒流的问题就好解决。

宗派与那些横空出世的尖端人才在所有人都感觉得到的冲击下斗起来,在尖端人才的设计下,时间倒回时间点的法术无法再使得人们什么都不记得,在极度频繁的连环时间倒流后,时间回溯从剧烈挣扎到无力挣扎,再到档案库彻底倒塌,不再起身,人们见证了时间回溯的彻底停摆。

原本人们并不清楚有人在为他们兜底,但由于此机制的瓦解,流言的洪流很快让人们立刻无中生有地开始对破坏性的抑制产生需求。

制造哨兵阵列的那个公司突然就迎来了春天,人们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春天持续的时间很短。哨兵阵列也遭受了直接的袭击,传统的抑制器又一次遭受了冲击,失去效果。

这行事好像见不得社会安定下来一样。人们的恐慌随着失去抑制的各种重大破坏事件愈演愈烈,各种普遍观念也快速变化,人们宣扬冤有头债有主,法治的变革轰轰烈烈地展开。

制度变革的稳定性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由于利益分配等各种各样的问题,一切又回到了老样子。几次法庭内的爆炸事件撕下了最后遮掩漏洞的伪装。

有冤屈却上诉不成功的人可以愤怒制造乱子,真的犯了事却不想认账的人也能制造乱子。就算庭上不闹,也无法保证结果。法治遇到了严重的危机。

主持法庭的人看来,这就是平时蒙冤会接受的人有了靠山,不再接受压制。他们想到的第一级解决办法就是打掉这些在申冤上执着的群体,让黑幕再次笼罩,至少以过去的经验来看稳定性会提升。

现在他们就是在给压力临界点架构放压,怎么能采取如此做法。一番较量后,法治被打倒了。

或者说,是法治中负责审判的人被打倒了,转以一个法术代替。感觉蒙冤的人可以自行去触发法阵,审判结果会在之后逐渐浮现。

刚开始,这个法阵效果显著,诬告的人常常因其诬告程度而受报应,但好景不长。法术总有解法,专业的诬告群体就这么兴起了,审判机制再次形同虚设。

由于中间时间间隔的增长,人们的注意力已经难以返回,于是审判机制的漏洞就此难以补齐,依旧变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这种问题能够被忽视很成问题,看起来必是更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使人们顾不得回头,实则不然。只是有领导的风波过去了,现在民意失去领头羊,就难以再次引发变革。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审判机制从往常的地方势力把持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独立势力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