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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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分析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随着参数的增多,其复杂性会快速地提升,使得控制变量变得困难,研发速度也会明显降低。加之他们手动增加的规则,研发变得非常困难。

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不好分析就单纯地不断测试,积累经验,人们被迫放弃坐下来分析,反倒可能让人们快速适应这规则被不断捏造的世界。

在最初的阶段,私人安全企业的实力在转型之后得到了出笼般的骤升。不光是很多原本是主力的老员工不服管教被辞退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初期他们捏造的规则相当无情,动辄就会使人重创暴毙。

这样的规则被人们试出来并且加以利用,那段时间,被规则笼罩的区域内群魔乱舞,很快彻底失去了秩序。城区就像油桶上的火苗,只要还有油留着,火势基本上是不可能被扑灭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认可以靠已有的优势镇场子的镜中人一方仍在开会,甚至还找出了他们的免疫机制,问如何解决。

这事能怎么解决?会议仍在持续,没开出什么结果来,原机制内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老员工便不堪重负,找了个借口进了律法限制的范围。

他们的律法约束框架是完全以生效范围作为底层的。因此这边虽然闹得凶,但会议上更多是在吵该谁负责。很明显应该是镜中人为他们的胡作非为负责,但这话却是唯一不能说的。他没有办法,只得找个借口出行动,离开会议。

这个行动的内容很简单。现在他们能实力飙升,胡作非为,最大的原因还是他们编织的立法毫不留情,杀伤力过强。现在不管怎么说,他们最需要避免的就是律法最清楚的原本落入某方手里。他们必须抑制律法机制的扩散。

他们现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把设计师们设计的档案库想办法摧毁,尽量少让规则编制的记载落入人们手中。虽然当初编制律法生效的执行端早就已经先一步烂掉,成为一大麻烦,但好歹他们不怎么清楚编织律法本身的原理,对于生效细则也难以理解。只要不要让他们拿到储备起来的资料,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让抑制彻底失效。

听起来别扭,别扭就对了。他根本不指望这行动有什么用,他只想脱离会场,并且快速在前线惨败,快速把他们的机制已经完全没用的消息扩散到会议中,让他们好自为之。

不过这其中有个问题,就是好像他们在送死。在如此律法的对应关系上,他们可能不仅仅是会大败这么简单。

“胜算当然是完全没有。你把你们当什么?没了主心骨就像抽掉脊梁,你们真以为你们有什么用啊,都是来吃空饷的。”

被他带来执行任务的人面面相觑。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那难不成我们是完全来送死的?就算有点胜算也算,我们完全没一点胜算,来执行什么任务?”

他带的这一批人是体系中剩下为数不多的非修炼者集体,是完整度比较高的原成员集体,里面基本上只有这个嚷嚷的不是原本体系内的成员。

他这次肯来,基本上就是因为这次行动带上的基本上全是自己人,一点外人没带。虽然知道凶险,但在没问之前他还是抱有希望的。谁知这边却说没有半点胜算。

旁边的人连忙劝他:“别这么冲动,不用着急。我们只是打不赢,并不是说都会死。没人会死的。”

“怎么不死?我们不也是逃脱不了律法制裁的?”他的暴起并非毫无理由。之前问起律法一事时,他的同事们明确表明他们并不能依靠非零即一的法术抓住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脱逃,并且得到的答案是完全无效。因为只要没有观测者影响他们,他们的回溯就根本不会触发,因此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是会正常受伤,与常人无异的。

听着组内装神弄鬼说了这么多,结果最后真要出任务的时候说啥啥没用,最后都没搞懂这么回事,就要去生死之战的战场上,他确实是憋不住了。

旁边的同事知道他急什么,也看出这个人不太聪明的样子,于是也放平心态,梳理起此事。

“那不是一回事。这次的危机虽然我们与对方实力悬殊,但却刚好绕过我们的弱点。他们是在利用律法的明文来伤人,并非自己怎么强。因此不论怎样,都是需要我们被作为目标锁定,我们才会受到来自外人的律法伤害。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自己不犯律例,我们是绝不会被伤到的。”

那人并没有听出门道,眉头仍皱:“他们不就是依靠律法栽赃来伤人,我们这么明目张胆地走,怎么着才能算绝不会被锁定?”

“这个不用多心。我们永远存在于过去,而人类的认知是站在未来一刹看当下,因此他们是永远不会看到我们的。就算我们明目张胆地开车开车去档案库,也没人会发现我们。”

那人的什么意思还没出口,响彻城区的连环爆炸与倒塌声便连续交汇地出现。他们背后的方向,连续的事故不断爆发,立交桥一片接一片倾倒,使得这人直接被吓得一激灵。

他们的车直接撞船路边的墙壁,而在众人被声音吸引,看向事故地点时,却只有建筑的碎片在乱飞,那车却凭空消失,没人见过其存在。

连续不断的爆炸发生在城区,而他们行驶的地方甚至不在律法笼罩的范围内。没有人会看到他们,因为他们被观测后的收束目标距离事故现场实在太远了。只有在他们一回头的瞬间便消失的车可能曾经靠近过他们。

同样的幽灵车辆有无数多个。只要他们在这绝对安全的律法限制范围外一直转,那边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永远可以持续。他们永远会在被察觉的前一刻消失的分身会替他们完成任务。

人眼永远只能在延迟后的未来观测现在,但他们的分身永远处在过去,处在人们无法观测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