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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互补的领域设计并制造一种和他类似的生物,使得这些单独活动时几乎不具威胁的生物成为融入人们的生活,悬在每个人床头的剑。

那观察员作为镜中人,记忆的源头已经在很久之前的那场战斗死去,并且被罪行彻底扼杀最后一线生机,成为了彻底的镜中人。变成了一种可以读取的存档。

作为被牵着鼻子走的存档,那观察员早已不再执着于记忆中的自我认知。对于复苏那被锁起来的空壳并没有什么想法。他自认为自己可以是个没有本体的生物,可以是意志的化身,但他失败了。

他的意志并未成功夺取他所执着的行为模式,即身体的控制权,在他自认为的转化之后,他却让那个幸存者自己醒了过来。

事已至此,他只好先行隐藏起自己仍在的事实。

他们全家都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虽然没能夺取意志,但他从家里所有人的记忆之中擦除了这一天,只剩家里几个人聚在一起算来算去,不得其解。

整个房子没有借助外界任何人的协助,便修复得滴水不漏。

他的计划过于急功近利,最终事实证明,他除了可以确保擦除对于某些事件的印象并对其思考结果的方向加以抑制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这可不是缺乏实践的妄言。就像之前大量活人被害死并转制成镜中人一样,他也将同样的影响扩散到了极大的范围。能够发现这里有问题的邻居们也同时丢失了一天。

这个邻居的范围相当广泛,广泛到整个未成形的修炼者势力中没有任何一个内部小势力拥有如此巨大的规模。

失败虽然确实是失败了,但前路并不算完全不能走。虽然不能控制身体,甚至不能编织记忆,但他们有着抑制方向的能力。他们可以让他们不论如何意识不到在他们自我意志阴影下隐蔽的外来意识。

共生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那被关起来的观察员本体被放了出来。

此番释放让这个体外意志意识到了两件事。第一件,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控制身体。这身体依旧会因为他们的想法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翻转好恶,逐渐变成他们准备将其变成的样子。只是即使完全转变,其自我意志仍然会自发行动,并不会随时受到控制。

另一件,即使返回原本的躯体,他们也无法继续控制原先的身体。原先的身体什么都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改变,并且并没有经过记忆剪切,但就是不再会受到他们的控制。身体自己会控制自己。

这告诉了他们两件事。其一,他们的夺取控制的计划确实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出了错,他们没有杀死原先的意识。想要接手意识曾经下辖的全套生理系统,需要先让生理层面上的原装意识死去。

其二,他们根本不再是原本的自己,他们只不过是脱胎于原本的存档,拥有一样的记忆而已。他是独立的,他们所有部分都是独立的,散落在大量身体之中,还在每时每刻相互通讯的他们都是独立的。

其一是所有的部分都知道,其二则是只有附着于那个幸存者之上的人知道。知道的契机则是在其一传播开来之后,其他被附身的人几乎都被击杀了原本的意识,彻底完成了夺舍。

这其二也不是幸存者身上附身的意识发现的。而是幸存者自己的意识发现的。

他们之前不能认清现状的原因很简单,并未深度融合的他们在高度同步的同时缺乏来自生理层面的差异化,他们未能完成夺舍,因此几乎不会在得到的信息相同并且有选择倾向暗示的情况下作出不同的选择。

他虽然是第一个通过自己并未击杀的意识察觉到这点的,但他并没有阻止一切变化的能力。成功彻底完成夺舍的个体们开始产生分歧,开始像产生和曾经的无影人们类似的问题。

他们的分歧更加彻底,并且完全无法借鉴解决方法。这幸存者这一次暴露在所有人的追杀之下,他又一次难以在整个供应链之中保证安全。

不过虽然附身于幸存者的意识无法隐藏危机,但他却有另外一条道路可选。他从头到尾没有击杀幸存者的意识,幸存者再一次成为了幸存者。

击杀原意识之后,原意识的索引也会出现兼容性问题。因此原本此人所掌握的一切都会变成图书馆里的书,虽然可以查阅,但却一团乱麻。

这样的副作用存在于他此次危机几乎所有的对手身上。他的每一个对手都几乎失去了自己的特征,整体实力大幅倒退,只有这幸存者与其附身意识最接近他们的目标。

他们所有的敌人的目标大都很简单,他们需要幸存者所掌握的很多技术的解释。分歧刚刚产生,他们大都仍记得这个目标,于是开始共同向这个目标前进。

这是他们的阶段决定的。虽然产生了初步的分歧,但他们的差别还没有彻底拉开。他们中大多数理所当然地认为幸存者自己原本的意识也被击杀,目前占据幸存者的那个附身意识与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

正是在这个窗口期,并未被击杀的幸存者意识在附身意识的协助下取得巨大的优势,越界者分支在这段时间悄然萌芽。

看似是巨大的遭遇围攻的时期,但实际发展下来并未走向继续作战的方向。由于这些人现在都不再是他们自己的意识指引,而是完成了夺舍之后的意识在控制,因此他们对自己的本体并无执念。

多方因素推动下,一批目的在重铸感知,铸造非传统生命存在形式的全新构成的人们共同构成了萌芽的越界人势力。

在此势力正式萌芽,大批人开始共同协作,使得他们的研发难度与成本大幅下降的时候,对于触摸极限的研究才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