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分包,层层克扣,那真是不出问题才见了鬼。毕竟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正经干活的利润肯定是跑不过一门心思到处分包,恶性竞争的。久而久之,社会财富的倾斜会导致更大,更全面的倾斜。
尽管管理严格,并且一直钻研紧急状况下的复产的核心指挥使得生产部门起到了一定的定海神针的作用,但既成的倾斜现实是无法改变的,各种各样骇人听闻的历史倒车事件还是不断重演。
这个时候,禁止铸币部门分包扩产还为时未晚。然而前些时候这些有铸币权的核心部门刚刚因为他们工作强度不高而并入核心部门,重新进行了安置,此事再变,只怕朝令夕改,为时已晚。
这种小事并未纠缠太久。又是一纸公文,铸币权的归属问题重新修正,分包公司摇身一变变成了铸币权的新拥有者,但代价是他们只能在生产部门的注册厂房内生产,注册厂房必须在相应生产部门的划界内,整个生产都在册记录。
此举废除了一大批人的铸币权,并且顺理成章地将铸币权给了另一批人。由于铸币税高到向来是交的比留的多,倒也没有翻起什么大的风浪。
他们的产能确实得到了解放,比起以往增幅岂止百倍,然而他们并没有找到能够超光速的手段。一整个世界以超越他们可触及的光速的速度冲向他们的世界,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突破,他们只会陷入停滞。
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方的世界内人们生活在完全无重力状态下,可以坦然面对两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并且重新组合。超乎寻常的猛烈撞击让他们的演练变成了现实。他们确实需要对残余的生产进行重组。
他们原先的人口是远远比秘宗甚至对方的整个世界要多得多的。但经此一撞,受害的世界已经不剩多少幸存者了。
两个世界相撞,自然两个世界的宜居带都开始剧烈变化,开始变得非常不稳定。此时两个世界正在重组为一个新的世界,在这段时间里,任何外出都尤其危险。然而秘宗却不肯先避锋芒,在残骸中极力寻求答案,想要找到他们已经提前取得的结论以外的新线索。
他们的执着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的法术起源于对因果的干涉,并且来自新近接触的目标的影响,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对因果的干扰必然出自于这个被撞碎的世界,绝无意外。
他们除了这个自伤元气的法术以外再无立身之本,因此这秘宗不论如何必须得找到他们这干涉因果真正的秘密,否则永远命悬一线。
但这个任务显然难度不小。他们的线索自相矛盾。一方面,长蛇是即将与他们接触的敌人的进攻性部署,很显然是有回到过去的能力的。而按照他们从其中衍生出来的分支,对方不论怎么说都应该掌握调整光速的能力。
如果掌握这种能力,他们至少也应该能够抵抗他们的撞击,使得他们的作战进入短兵相接的阶段。然而他们却轻易撞碎了对方的世界。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不论如何,他们都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除非他们的敌人不能超光速移动他们的世界,但能够让飞船超光速,此时已经离开了必死的世界,开始在其他的地方准备反扑。
他们将目光对准了四散逃开,准备全面围攻他们的可能性,实际上正是为了寻找敌人去向的蛛丝马迹。只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查到。
他们当然查不到。深空浮岛还是很笨重的,以他们脱离出去的那点产能,他们发展到末期,虽然能够自给自足,维持运转,但没有了足够的剥削对象,他们的发展早就已经陷入停滞了。
除了能送一个长蛇回去想办法削弱对手,他们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这深空浮岛虽然没被发现,但早已构不成任何威胁。承自他们的势力早已发展到远比他们高的水平。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好事。这秘宗至最后也不知道他们的力量源头早已失去威胁,那他们就永远会收敛自己。如果他们没有夺取能够读取一切仍未被完全忘却的力量的秘密就完美了。可惜不完美。
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那些已经人去楼空的浮岛,并且最终找到了起源的秘密。自那之后,秘宗确信他们已经让这个世界的命运化作囊中之物,再也无人能够在这个世界超越他们的权威。
这么想显然太自大了。
他们沉迷于寻找秘密,待世界重组至稳定之后,探索全新世界的完全是那也就重新发展的工会。工会与那个世界残余的部分才真正短兵相接,厮杀至完全融合。
工会这边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世界为什么会撞过来,甚至连更早的为什么失去重力都停留在传说的层面。在互相了解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的敌意变得没那么明显。
就算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也得找对对手,不至于在对方的替死鬼这里丢了性命。双方的融合变得顺理成章。
此时,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这包罗万象的工会使用的是信用货币,而这残余人口严重不足的世界是以有实用价值的产物直接设立标准进行流通,双方的货币体系完全不同,想要在完全不同的体系中发展起来难度相当不小。
当然,这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工会这边的货币制程欠缺,质量参差不齐,但标准较差的还是做得出来的。大不了再加工一下,循环往复,他们的需求总能打住。他们的转化精密度更高的灵智部件很容易被看出优点,并且他们这边也很容易产出公允的产物,使得工会里的人们很乐意与他们贸易。
虽然工会本身已经足够包罗万象,但固有的缺陷还是使得其中很大一部分郁郁不得志。而这新近加入工会的势力却很好地解决了问题。
就是对工会来说有点太危险了。